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2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有力、温暖,这双手既能替我挡住风霜,也能帮我擦去泪水。我知道,只要我现在回握住他的手,我们马上能回到过去,他不会再问我任何问题。

但是最终,我还是把手抽了出来。胖子说得对,我不能靠着他的保护过一辈子,人要学会长大,学会承担。如果一成不变,对我们都不公平。

我要想清楚,想清楚每一件事,在我搞懂之前,我不能再“利用”他了。

“小哥,我不是想躲着你,只是有些事我想一个人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张起灵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叹气,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让我好好吃饭,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自己逞强。

我胡乱的答应了,让他不要担心,我已经二十岁了,可以独立生活,不会有问题的。

他走之后,我带着驴蛋蛋又在附近找了找,没有再找到类似狼窝的地方。狼生性狡猾,能找到一窝就算不错了,我没气馁,换成打别的动物,总有一些收获。

胖子先我一步带着猎物回了蒙古包,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我屋前杀黄羊呢。羊已经赶入了围栏,木图和毛栗子把他和黄羊围在中间,尾巴都要摇掉了。

他见到我就嚷嚷开了:“天真,我说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这都是啥啊,这么小的破房子,知道的是个蒙古包,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帐篷呢。还有锅里,一粒米都没有,你成仙了?不吃饭了?”

“不是刚弄嘛,还没收拾好呢,你干嘛乱翻我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一个人住,白天要放羊,晚上要下夜,根本没时间拾掇东西。毛毡也是要花钱的,就这些还是我赊来的,不知道怎么还给人家呢。

先前我是逃走被抓回来的,在胖子和张起灵的努力下,我总算是免去了牢狱之灾,只简单地做了些处罚,扣了我半年的工分和口粮。

我们这些知青都是靠工分和口粮生活的,没了这些,我只能靠打猎过活,哪还有米下锅。一个人住真的很辛苦,顾头不顾尾的。不知道刚刚定居在这里的张起灵,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手忙脚乱,毕竟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住。

而我做不到他那样与世隔绝,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知青都住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他们也有邀请我一起住,被我婉拒了。

我现在待得这一组有五个人,成分都不好,大家必须互相扶持才能生活下去。说来有些讽刺,在这五个人中我倒成了经验最丰富的那个,所以打猎啊放羊选地点啊,甚至去捡牛粪,都要我来决定。

像今天三个人去打猎,两个人就去放羊,谁要是生病了,别人就替他把那天的工作做了,以后再补上就行。当然,互相帮助仅限于此,我们平时都不怎么交流,避免祸从口出。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同伴。

胖子麻溜的把羊皮剥掉,使劲瞪了瞪眼:“我他妈是翻吗?我是关心你!你瞅瞅你瘦的,不说你,狗跟着你都饿瘦了!”

我不理他,闷头拿起铲子把牛粪翻了一遍,胖子最受不了我这个臭德行,气的骂了我半天。骂完了羊也剥完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让我赶快把锅烧烧,他给我煮羊肉吃。

好久没有煮满满一大锅肉来吃了,肉的香吻弥漫开来,狗子们开心的满地乱窜。我很内疚,尽量挑肉多一些的骨头给它们做晚餐吃,让它们也吃一顿饱饭。

胖子给我夹了一大块肉,让我多吃点,他自己带了点酒,也给我倒了一杯。酒还是很辣,流过喉咙的感觉又刺又痛,我把它们咽了下去,没有再抱怨什么。

酒过三巡,胖子忍不住道:“天真,你说你,非要搬到这种地方住,你让我和小哥咋放心?要是实在不行,你搬我屋住去,我和小哥挤挤,保准不打扰你,行不?”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搬出来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一样的话。我不是意气用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我跟你保证,我想通了就回去,你别管我了。”

“碰!”

胖子把酒瓶子用力朝桌子上一怼,吼道:“我不管你!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还能坐在这吃饭?您能听懂好赖话吗您?您瞅瞅您把自己,把我们都折腾成啥样了?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打开看看,你到底想弄清楚啥?你想想啥?你搬回去,你啥都不用干,你就关屋里想,直到你想通为止行了吧?”

“……对不起。”

胖子懊恼的抹了一把脸,探身过来碰了碰我的额头,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道:“别往心里去,没人怪你,是我犯浑。你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胖爷挺你一辈子。”

我也捏了捏他的肩膀,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胖子,谢谢你。”

“说啥谢不谢的,你好好的比啥都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肯定会的。”

说实话,我很羡慕胖子的豁达,不论发生了什么在他眼里都能过去,他对明天永远充满了期待,心宽体胖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多好,那样我的人生会轻松很多,也不必像现在一样迷茫。

“对了胖子,有件事我想问你。”我喝了一口酒,想起了下午很在意的事情,随口问道,“小哥的蜜蜡去哪儿了?”

“噗……咳咳咳咳!”胖子被羊肉汤呛进了肺里,咳的惊天动地的,我连忙帮他拍了拍后背,递了杯白开水给他顺气。

胖子咳了一会,总算能说话了,不太自然的问我干嘛问蜜蜡的事。我就道今天看小哥手上没有戴蜜蜡,仔细想想,自从我醒过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戴蜜蜡了。他说过那个东西是他用命在守的,怎么会突然摘掉了。

而且今天他握我的手的时候,袖子朝上抻了一点,我看到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道还没愈合的刀痕,那是他放血的时候习惯划的位置,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他放血?

胖子砸吧砸吧嘴,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朝我招招手让我靠过去一些,在灯油的映照下,他好像一个神棍似得,神神秘秘的道:“天真,你相信……人能起死回生吗?”


评论 ( 51 )
热度 ( 840 )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