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冥婚》番外之《少来夫妻老来伴》1


来到香港之后,我发现我原本担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语言不通,这里的人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是白话(即粤语)就是英语,没有翻译在旁,我简直寸步难行。

语言障碍是我们全家面临的大问题,只有三叔一个人可谓如鱼得水,香港是港口,外国人又多,他简直来到了倒买倒卖的天堂。

可丫不论白话还是英语都一共只会说三个单词:行,不行,钱。除此之外,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就这样他居然还能把东西卖出去,让我不得不佩服他万金油一样的本质。

“里叫咧名……”我在家苦练白话,想着至少去餐厅的时候能点个菜啥的,结果舌头总是撇不过来。

张起灵纠正我的发音:“咩……”

“撇?”

“是咩……”张起灵捏住我的脸,让我不要心不在焉的,学他这样念。

我眼珠一转,说我听不懂,让他多念几次,他连着念了两遍,我笑的都快打滚了。他反应过来以后,让我把这个字念二十遍,学会才教下一句。

在教人方面他一贯是个严格的老师,死张海客美其名曰为了教育我,让张起灵只跟我说英语或者白话,说这样我才能记得住。

在他俩的高压政策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学了近一个月,才勉强能说会听一些基本的用语和句子,总算得以出门逛逛,不用再做个哑巴聋子了。

三叔听说我学会了英语,非拽着我帮他去谈生意,我道我学的不太好,他就道你三叔我学都没学不照样谈生意,大不了卖出去以后分我一点。

听说有提成我才勉强愿意跟他去,约见面的地方是个咖啡厅,我要了块蛋糕他还不乐意,一生气我点了最贵的咖啡,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把自己苦死。

先来的不是外国人,却是个胖子,一张嘴一股子京城味。他说自己叫王胖子,正儿八经皇城脚下来的,混口饭吃,不值得一提。这次三叔要卖的就是他倒腾来的货,三叔牵了个线给外国人,不论最后成交多少,胖子都要给三叔两成的钱。

这人极其不讲究,穿着一件小了一号尺码的西装,整个人像勒在网子里的腊肉一样,看着甭提多寒碜了。

“呦呵,小兄弟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啊?”胖子要了一杯咖啡,坐下来的时候我听到沙发都咯吱响了一声。三叔跟他道这是我侄儿,会说点洋鬼子的话,来当个翻译。

胖子一听我会说外国话,紧着要跟我握握手,他跟我倒苦水:“妈呀,你会说外国话呢,太好了,胖爷我惭愧啊,来这好些日子了就是学不会这洋鬼子的话,你说胖爷我走南闯北的,方言学的也不少啊,怎么就学不会这什么什么英格丽屎,忒费劲。”

“胖爷客气,其实我也没学精通,只会点皮毛。”

“三爷你这大侄子不错,人虽然年轻,谦虚着呢。”




我还真不是谦虚,洋鬼子来了以后,他说一句我要憋半天才能接上下一句,对方还必须放慢语气用最简单的句子和单词说才行。不过这些洋鬼子天天和不会说英语的中国人打交道,我能说几句,他们的交流要方便的多。

卖给老外东西是真赚钱,他们都不怎么还价的,一个破花瓶,在长沙城顶多一百个大洋,在这里,三叔硬是给吹出了五百个大洋的价值。

谈来谈去,最后是三百个大洋成的交。我知道三叔肯定也会从外国人那里拿回扣的,他是个双吃的主儿,最后怕是要有一百个大洋进他的腰包。

胖子也很满意,洋鬼子走了以后,他咂嘴道:“要我说,就得合起伙来多赚这些洋鬼子的钱,妈的,这些钱都是从我们中国人手里抢过去的!”

三叔喝了一口咖啡,苦的直眯眼,打趣道:“得了吧,你小子少装了,我吴老三没骗你吧,我手里有的是这样的儍洋鬼子,跟我做买卖,错不了!”

“那是那是,以后有好生意想着点我胖子,今天这顿我买单,大侄儿想吃点啥再点,没问题!”

胖子是个自来熟,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他的侄儿,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这种咖啡实在太苦了,喝不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跟三叔要提成,他居然只给我一块大洋,我立刻不乐意了,道你这样我以后才不给你当翻译,你自己去跟洋鬼子说。

他就骂我,说你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就给一块大洋还嫌少,他要是去请那些念书的大学生,半个大洋就用一个月还多。我懒得理他,让他给我五个大洋,不然他以后就去请大学生,我没念过书还真是对不起他了。

最后结果当然是我揣着五块大洋回了家,他说他要去谈下一宗买卖,没空理我这个小吸血鬼。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瓶汽水喝,刚巧赶上学校放了学,香港的学生校服和我们那边的差不多,我喝着汽水,看着那些年轻人从我身边笑闹着走过。

我突然意识到,这次我来找三叔忘了跟张起灵说,他如果在家里呆着的话,我们俩之间的距离绝对超过了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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