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如故》10——12



自那以后,团座真的常常来,我总算知道了他的名字,果然是姓张的,只是名字很不吉利叫起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丧礼上摔盆的呢。

也许是太忙了,张起灵来的时候总是深夜,我只好在白天留一些吃的,他来就给他做晚饭,他不来就自己当做宵夜。

好玩的是黑瞎子几乎没有和他打过照面,这家伙最近麻烦好像特别大,总是一宿一宿的出门办事,我看他这个样子,疑心他又要跑路。

这回能咋办呢,我靠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擦花瓶,打定主意这次他要是跑路,我可不跟着了吗,这才安定几天啊。

“小二!烫壶酒来!”

两个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进了店,大声嚷嚷着要酒,我吓了一跳,心道这是个茶馆,你想喝酒怎么不去酒庄?嘴上好声好气的道:“真不好意思啊两位爷,小店今日没酒,要不给二位泡壶好茶?”

“咋,你们不是卖酒的?”说着那两个人还是坐了下来,狐疑的打量着四周。

我麻溜的给他们上了茶碗,笑道:“爷您说笑了,咱们这是个茶馆,怎么样啊二位爷,来点什么茶?”

那人很是嫌弃,说茶有什么好喝的,算了外头怪冷的,随便上点什么暖暖身子,再来点能填肚子的。我应了一声,给他们冲了一壶高末,又切了一点牛肉,准备了几个包子。

“三爷,二爷不是说让您回来了赶紧回去吗?怎么咱们还来喝茶啊,这都下午了。”

被叫做三爷的男人摆了摆手,露出很受不了的表情来,道:“甭提了,回去干啥?这他妈一过年,家里就跟奔丧一样,老子可不回去受这份罪。昨儿有个要饭的带着个孩子,也两三岁的男孩,没成想把老太太想孙子的那份心思勾起来了,潘子你是没在,那个惨劲我真受不了,再说了那孩子黑不溜秋的,哪有我大侄子长的好看。”

叫潘子的伙计接过了我手里的茶壶,给三爷满了一杯,也咂嘴道:“这也说的是,一晃眼,小三爷都丢了十六年了,能不想的慌吗?这要是还在,都跟着小兄弟差不多大了吧?哎,你多大了?”

我笑了笑,道:“回爷的话,我今年十八九了。”

三爷听我这答话新鲜,就道:“这怎么说的,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怎么还弄出一个十八九了?”我道爷您不知道,我是个孤儿,逃荒那年家里人走散了,所以不知道确切的年龄。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世道丢个把孩子也正常。

“爷您吃着,还需要什么喊我。”我给他们把包子上了,点头哈腰的缩回了柜台。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三爷不简单,看起来不像是做正经买卖的,还是谨慎点好,万一跟黑瞎子有仇呢。

他们看样子是真的来消磨时间的,一壶接着一壶的喝,聊着一些关于孩子的琐事,听起来是他们家十几年前丢了个孩子,正好是过年前丢的,所以家里一过年就想起这事来,根本没法好好过年。

我听着听着,经不住就开始想,我的父母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们还活着,会不会也在想我,想把我给找回去,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有机会还能再见一面就好了,哪怕是个一穷二白的家也好啊。


十一


正伺候着两位爷吃喝,胖子来了,他扛着一大袋面粉,喊我:“哎,你家要的面粉胖爷给你送来了,快来帮把手,累死我了!”

我把那袋面粉掂了掂,约莫着有个五十斤,足够用到过年了,就道我给你拿钱去,正好把上次的也一起结了,好过年。

“那感情好,哎,那瞎子咋又不在,吴邪你一个人能做的了钱的主?”胖子还有点不放心,怕我随便支取钱,黑瞎子会有意见。

我刚想说他算个屁,那三爷却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胖子道:“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再说一次?”

胖子愣住了,看看他又看看我,试探着道:“吴……邪?”

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问题似的,叫潘子的伙计也猛地站了起来,三爷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揪住我的衣服,道:“这名字是你丢之前取的,还是丢之后取得??”

胖子见他们来者不善,脸上赔着笑,手上发力把我和他隔了开来,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名字冲撞了二位爷,孩子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伺候不到位的我批评他,这是干嘛啊?”

三爷打掉他的手,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我,神情非常激动,道:“滚一边去!你回答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说!”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得罪他们了,心里直打鼓,难道真的是黑瞎子的仇人?这是要来寻仇了?

胖子戳了戳我,给我使眼色,低声道:“哎呀你就告诉他们啊,一个破名字你咋还矫情上了?是瞎子给你取的?”

我只好道:“我不是矫情,名字有什么好矫情的,这名字应该是我丢之前家里人给我取的吧?瞎子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啥也不会说,就会说吴邪两个字,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名字,他懒得给我再取名字,就叫这个了。”

潘子便道:“那你是什么时候丢的?是不是冬天丢的?他捡到你的时候是几岁?”他问的又快又急,一点思考的时间也不留给我,我只好道是冬天,具体几岁我早忘了,也许是两岁,也许是三岁。

“难道真的是……”三爷喃喃了几句,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他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看来老天爷待我吴老三不薄,潘子!快,快回去把老二老大叫过来看看人!记得避着点老太太!这事得确定了才能告诉她!”

胖子和我面面相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三爷撵胖子走,让他少管闲事,又拽着我让我关门,今天不用做生意了。

我当然不可能让胖子走,他一走我单独留下来,杀我灭口怎么办啊。正闹着,黑瞎子拎着一个袋子走进了屋,我一见他回来了,连忙喊道:“爹!”

这还是我第一次喊黑瞎子爹,他的表情像吃了一块石头,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先把他推出去再说,有事找他去,千万别找我。


十二


黑瞎子一听我叫他爹,知道肯定是我惹事了,这是找他来抗雷来了,认命的走了过来。胖子见他回来了,略微放心,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牵连他,就让他先走,要是有事我再去找他。

“去,先把门关上。”黑瞎子让我去关门,朝三爷拱了拱手,笑着道,“敢问这位爷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我不找你,我找他。”三爷指了指我,道:“听说这孩子是你捡的?在哪儿捡的?怎么捡的?”

我一直觉得黑瞎子不是普通的要饭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在面对每个人的时候都不显得卑微,哪怕他穷的兜里没有一毛钱,在看着别人的时候,他也永远扯着那一抹笑,似乎谁都不怕。

黑瞎子道您来我的店里,问我的伙计,怎么着也得亮个身份,不然平白无故的,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三爷皮笑肉不笑的道:“呦,敢情我忘了介绍自己,老子姓吴,吴三省,没听说过就上街打听打听去。”

“哦,原来是吴三爷,久仰大名,长沙场谁不知道三爷的威风,是不是这小兔崽子招待不周?一会儿瞎子我揍他。”黑瞎子看了我一眼,给我看的直发毛,悻悻的朝他身后缩了缩。什么玩意啊,他们找事都成了我的罪过,我招谁惹谁了。

“倒不是招待不周,就是有个事三爷我想问问清楚,既然你知道我,应该也知道我家丢过一个孩子,那是我大哥大嫂的亲儿子,当然也就是我大侄儿。巧的很,我家丢的那个孩子,也是冬天丢的,丢的时候两岁,别的也不会说,就会说个自己的名字……”吴三省盯着我,意味深长的拖了个尾音。

我愣住了,心想难道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可这未免太巧了,他自己也说了,这年头丢孩子的大把人在,这种事要是搞错了,实在太伤人了。

黑瞎子道:“敢问三爷这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到今年整十六年,是在杭州到长沙的官道上丢的,已靠近苏州。当时孩子穿的是宝蓝色的缎子做的棉衣,手腕上应当有一对银镯子,上头刻了孩子的生肖,蛇。”

显然这件事也是吴三省心里的一个过不去的坎,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把细节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他又道:“实不相瞒,我大侄儿是我们老吴家的独苗,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个孩子,丢了以后我大嫂天天以泪洗面,身子都哭坏了,也生不了了。要是能找回来,可算是救了我们全家,所以还劳烦兄弟仔细回想回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我们家丢的。”

我下意识攥紧了衣摆,紧张的浑身都在抖,真的会是吗?我真的能这么轻易的就找到家里人吗?倘若不是呢,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黑瞎子走到柜台后面,弯腰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出了一个小盒子,打里头掏出了一只小小的已经氧化的漆黑的镯子,道:“不知三爷说的可是这种镯子,这是当时捡到这小崽子的时候,戴在他手上的,确实有两只,不过那时候瞎子我囊中羞涩,当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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