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一个人的活动NO.17
啊,还有两个小时,绝望。
十三
回到杭州后,我连夜把照片和报道整理了出来,这不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采访稿,却是第一次写的这么用心。
当上记者以后我采访过很多志愿者,各种行业的都有,远一点的比如说这些保护藏羚羊的,保护穿山甲的。近一点的比如保护流浪小动物的,还有保护人的,比如支教的,在社区服务的。这些人的工作形式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愿意放弃舒适安逸的现代生活。
以往我在写这种报道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不解的,我根本没有真正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只是拿着录音笔问他们一些问题,顶多在他们的工作环境中转了一圈儿罢了。
所以我的报道也写不出什么真情实感,只是利用文笔来写出一些以煽情催泪为主的东西,反响也是平平。
这次不同,这次我真正的参与到了志愿者的生活中,与他们同吃同睡,还一起经历了生死,差一点丧生在黑漆漆的枪口下,感悟深深,一写起来就停不下来了,通篇几乎没有修改过,这些采访内容都刻在了我的心里,一气呵成,无需太多的润色和修饰。
近几年来关于藏羚羊的知识普及的不错,大家都知道藏羚羊是保护动物,也都清楚了藏羚羊的珍贵。可惜很多人都以为保护区建立以后,藏羚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们并不知道,盗猎者和志愿者的战争仍旧在继续。
我的报道在网络上引起了一阵短暂的轰动,毕竟是速食时代,热点每个小时都在变化,能获得短暂的关注也是一种成功,至少有一些真金白银捐进来。我在报社里也号召了一次捐款活动,把钱都寄给了藏羚羊的基金会。
当时为了让大家更加明白志愿者的处境,我把被盗猎者追击受伤的这一段也写进去了,效果是很不错,可惜这报道被转的到处都是,连朋友圈都没放过。我的大名标在最下面,我的亲戚看完纷纷打来电话问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看完我的报道把我骂了一顿,让我以后老实在家里呆着,别再随便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现在完整的回来算命大,不小心落点零件在可可西里,下半辈子都毁了。
思念归思念,日子还是要继续,我依旧外出采访,只是偶尔会去超市买个鱼罐头回来吃吃。
我给胖子买了很多东西,还很有私心的买了一个拍立得给他,让他给我拍一些照片。
包裹通过中国邮政寄了过去,那么远的地方一来一回足足半年,我才收到了胖子的回信,跋山涉水后外信封都皱皱巴巴的了。
胖子不常写字,字写得歪七扭八的,只写了简单的几句话。他说我寄给他的东西已经全部收到了,也给张起灵送了一部分,他们的日子过得挺好的,让我不要担心。信封里还附了很多照片,有他拍的一些风景,还有他和小藏羚羊的合照。
最后一张是张起灵的单人照,他还是穿着那一身有些脏了的藏袍,站在小帐篷前,直直的盯着镜头看,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半盖在了衣服里。
我把照片放进了相框,摆在了我的桌子上,它提醒着我,可可西里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他们真实的发生了。
其实我回来以后常常做梦,梦境是静止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只藏羚羊,它用黑色的眼睛静静的、忧伤的看着火车离去的方向。
我妈她只说对了一半,原来我只是身体完整的回来了,我的心却落在可可西里了,我总是惦记着那些在草原上奔跑着的藏羚羊,尤其是脸黑黑能变成人的那只。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张起灵,我和他只是相处了几天而已,就算他救过我,也没有到天天想着他的地步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我三叔从外地回来,他听我妈说了我去可可西里的事,盯着我看了一会,问我:“你不会在西藏那边喜欢上了人家当地的谁吧?”
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瞪大了眼睛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老神在在的道:“我胡说?你三叔我看人最准了,没跑的,你肯定喜欢上谁了。”
“就算有又怎么样,他在西藏,我在杭州,你知道这有多远吗。”我懒得跟他争辩,摆了摆手让他出去打麻将,别烦我了。
三叔见我这样反而来了兴趣,硬挤在我身边,道:“远怎么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好像是这么说的,买张飞机票飞过去有多远?男子汉大丈夫,怕远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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