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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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熬一宿,我哭了没一会就睡着了,因此我们这四个人中只有张起灵真的熬了一宿。半夜他可能还出去放了一次鞭炮,赶走家里的不详。

我起来的时候是靠在张起灵身上的,天还没有亮,他应该一直在盯着我看,所以我醒了他立刻就发现了。我揉了揉眼睛,问他几点了,他道:“五点了,要不再睡一会。”

“不睡了,嘶——小花买的什么沙发,还说舒服,睡的腰酸背痛的。”这种沙发床对我来说确实太软了,我站起来以后忍不住扭了扭腰,怪不得说大年初一扭一扭,熬一宿腰酸背痛不扭还真扛不住。

张起灵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做点早餐给我吃,我道昨天剩了这么多菜,别做新的了,凑合吃吧。

“一大早吃油,对胃不好。”张起灵扫视了一圈桌子上的剩菜,发现全是大鱼大肉,便道给我煮点小米粥喝,又快又清淡。我点头,看了看卧室那边,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两个家伙还睡的跟猪一样。

小米粥二十分钟就能煮好,张起灵顺便做了小花和胖子的份,又煎了几张鸡蛋饼,我则顺手切了一些小葱洒在上面。

装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要说点吉祥话,连忙补上了:“小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新年快乐。”张起灵擦干净手,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新年的第一个拥抱。

我们起的太早,吃完以后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干脆都拿出教案来写。我带的高三班放完寒假以后只剩四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这是我第一个高考班,虽然他们自己都对自己不抱希望了,我作为老师还是要全力以赴,压力很大。

张起灵不是班主任,没太多的压力,只是他一贯认真,教案备的不比我少。他的教学方式走中庸之道,愿意听的就听,不愿意听也不强求,倒也教的不错,有几个女孩子下了课还喜欢追到教室里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英语,还是为了英语老师。

这种不会显老的长相还真是挺讨厌的,我盯着张起灵的脸看了一会,发现他这种人不论是在内蒙古打猎,还是在北京教书,都属于媒婆最喜欢的五官端正,家世清白,有一技之长还很奋进的那种男青年。

我故意用笔戳张起灵,道:“小哥,你看这大过年的,会不会有学生来瞧你啊?比如女同学——”

张起灵眼皮子也没有抬,捏起桌子上的一块奶糖就塞进了我嘴里。这种奶糖到了现在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吃在嘴里也没有以前那么香,空剩下一股甜腻的味道。

我早就不吃这么甜的糖果了,又觉得吐出来太浪费,硬是又塞回了张起灵嘴里。

教案写了一半,胖子起来撒尿,看到我俩一人一本教案趴在餐桌上,抓了抓肚子,闲闲的道:“呦呵,这大年初一就写东西,一年都是劳碌命,佩服佩服。”

我道:“你大年初一就说风凉话,一年都风凉,撒尿去吧你,小心一年到头憋尿。”

除了我俩,解雨臣和胖子两个生意人都没什么事情做,闲的发霉,胖子提出要上街,我道上街也没什么东西,店都不开,上街干嘛啊,吹西北风。

“有舞龙舞狮啊,待在家里多无聊啊,也让咱小哥看看祖国这些年的蓬勃发展,他在内蒙古过的多素啊。”胖子说着就去拿外套,把我们一个个的薅起来,我道你们去,我不去,我得待在家里,说不定有学生来瞧我呢。

胖子夸张的叹了口气:“你才教几天书就要人家瞧你来,我看你就是懒得腚膀子生蛆,你不去,那我们哥仨去了,你一个人待在家,到时候别哭着找我们来啊。”

我今年是三字开头,又不是三岁,我让他要滚快滚,他又让我出去,我道出去干嘛啊,不如在家打麻将,好久没有搓麻了,我二叔要是今天来呢。胖子最喜欢热闹,听我说二叔要来,才不闹着要出去了。

每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格外思念亲人,可惜我们四个人中,大过年的除了我还有一两个亲戚可以走动,其他仨可谓孤家寡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闲着也是闲着,胖子给解雨臣讲自己当初上山下乡的故事,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靠在张起灵身上听他吹牛皮,问张起灵道:“他是不是忘了,当时咱俩也在?”

张起灵不置可否,剥了一个橘子给我吃。胖子怼了我一把,让我闭嘴,他记性可好可好了,这些事他都记得可清楚了,让我不要诬陷他。

“说起来就生气,天真你当时也不把你那马给拴好了,平白无故吃胖爷我两筐小白菜,在内蒙古种地容易吗,现在想起来我都心疼,回不过劲来。”

他说的是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红花和小绿叶一起合谋偷他白菜的事,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还拿出来批斗我,我就道:“那有什么办法,马是畜生,听不懂人话,你要是有意见,赶明儿清明节你给小红花烧点草,把它骂一顿。”

解雨臣在国外长大, 听我们说这些特别新鲜,他道他在国外也骑过马,不过是在马场里骑的,没有自己亲自养过马。胖子道那多没意思,自己养的才有意思呢。

说着说着,他问我:“哎,天真,你们不是有暑假吗,等暑假咱们回内蒙看一趟呗,多少年都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父老乡亲们过得怎么样了,怪想的。”

我对内蒙古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我怀念内蒙古的人们,比如巴特尔,其其格他们,一方面我痛恨在内蒙古的种种经历,恶劣的生存条件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我在那里见识到了人性至美和至丑的两个极端。

应该如何去面对过往的经历,我还没有寻摸出适合自己的办法,只好道:“到时候看吧,得等学生高考完,这么多年没有回去,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大家肯定也搬家了,得提前联系好再说,不然咱们去了,他们走了呢。”

“这不用你操心了,胖爷我心里有数,你还记得李胜吗?她前几年结婚了,在内蒙古扎了根,去年还生了小孩呢。”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一时语塞,道你不是忙吗,这些事就没跟你说,现在说也不晚啊,暑假去可以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顺嘴说到了孩子,气氛一时凝固了几分,云彩还在的时候,胖子总是幻想自己和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那时候还鼓励多生孩子,他说要生五个孩子,第一个不舍得送人,就把第二个儿子送给我和张起灵,如果是女儿就不送,他喜欢大胖闺女,要留着自己养呢。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谁能想到只生一个好的口号都喊出来了,胖子依旧是孤家寡人。

解雨臣曾经跟我说过,他手下的伙计有一个远方亲戚,因为乡下的丈夫死了,自己又没有孩子,所以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发展,今年才三十五岁,很是能干,性格也很贤惠。他觉得和胖子很般配,问我要不要介绍一下。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回绝了,以胖子现在的条件,他想找一个搭伙过日子的女人是不难的,可他一直没有找,说明他心里还是过不去云彩的那个坎,我自己深知这种感觉,又何必明知故问,惹的他伤心呢。

见没人说话,胖子自己调整了过来,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让他努把力,说什么天真的肚子是没有指望了,只能寄托希望于你以后娶个媳妇生孩子了,胖爷要报名做第一号的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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