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之秋风》6—8


说做就要抓紧了,再过一月便是皇帝寿辰,我得抓紧画好,再送去绣坊让绣娘试布。

我送给皇帝的第一只荷包是麒麟,第二只还送麒麟似乎不太好,为了这荷包,我专门去了一趟绣坊,绣娘为我提供了许多绣样,我都不太满意,要么太老气要么太不庄重,都不好。

挑了好几日,我都挑的乏了,还是张逢芝无意间提起千秋池里的鲤鱼又增多了,我才想起鲤鱼也象征着吉祥,不如画一对鲤鱼作为绣样。

皇帝常年着玄红二色,我便画了一尾红鲤鱼一尾黑鲤鱼,让绣娘佐以金银线绣制,针脚一定要仔细。绣娘见我上心,便问我可要亲手打一个珠络坠在荷包下,打络子与刺绣不同,不必太精致的功夫,认真的学上半月,总有模有样。

本准备送他一碗西湖牛肉羹就算了,岂料又花了如此多的心思。我打了个哈欠,将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丝线盘好,女子的手就是比男子的巧,这般精细的东西都能做的如此好。

这等心意,我不欲提早被张起灵知道,便借口要回家探亲,将东西带回家里来做。近日来朝堂事多,皇帝也很忙,因此同意让我回家歇歇。

皇帝寿辰这么大的事儿,胖子也赶了回来,他来看我的那天,我正在打第二十六个络子,前二十五个都失败了,不是长短不一,就是抽了丝不好看了。

胖子给我带了一些外邦礼物,见我茶几上放着箩筐,大为惊奇,拿起里面的丝线,道:“你家怎么有女人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我无奈的道:“还能用来做什么,皇帝寿辰,我总不能两手空空,这不,我在学着打络子,给那位爷预备寿礼呢。”

侍女为胖子送上了一杯茶,胖子喝了一大口,道:“老夫老夫了,还弄这些费神的东西作甚,胖爷我就省心多了,送副画就行。”

我当然也想随便送,可这毕竟是皇帝的寿辰,去年我生日,他亲手雕了一方印送我,我若是不回个像样的,实在对他不起。

胖子挑了一缕丝线在手指上,扭捏道:“张家的小媳妇今日也十分贤惠呢~”

我给他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丢了他一团废线,让他闭嘴。我又有什么法子,寿礼左右也就这些种类,诗词歌赋,绘画题字我都送了。除此之外,我手头上珍贵的东西,都是皇帝赏赐的,若在送回去,他定会写上敷衍两个大字挂在我墙上。


说起皇帝的寿礼,自然而然的就谈到了如今朝堂之上的事,胖子果然也提起了李家,说他此番回来,发现朝中站位有些变化,还有些流言传出。

我这几日都窝在家里打络子,还没时间去听这些闲言碎语,便问胖子他听到了什么。胖子就道:“我听说这李恩年纪轻轻就很有才学,短短几月,已分得吴家一半的恩宠,还说你当年得皇上垂青,也差不多是这个岁数。礼部尚书的府上可是人来人往的,送礼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若说前面几句还是正常非议,后面这几句可实在不中听,什么叫我当年也是这个年纪,我如今很老了么?即便是我年岁大了,难道皇帝还是当年那个二十多岁的皇帝么,这话中深意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我自然知道,自从我过了而立后,有多少朝臣在等着看我笑话,他们总觉得帝王无情,谁不喜欢颜色鲜嫩的,待到我人老珠黄,即便有情谊在,也总有人会分了我这份恩宠去。所谓失宠即为失势,朝堂上的权利拢共就那么些,我二叔三叔倒了,才有更多的位置分给旁人。

如今冒出个李恩来,似乎印证了他们的想法,皇帝还不曾说话,他们就开始巴结旁人了。

皇宫的无情总是如此的,后宫如此,朝堂之上亦是如此,人走茶凉,人来茶热,变脸可比翻书快多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冷哼了一声,道:“他们还没学到教训么,擅揣圣意是什么后果?皇帝近些年来是仁慈了些,倒把他们的心思勾起来了。”

胖子拍了拍我的头,道:“乖,莫要生气,皇上待你如何,胖爷最是清楚,管他们作甚。不过依我看,李家是长久不了的。”

我道你又知道了,胖子一笑,道:“你胖爷我最是清楚这些朝堂上的腌臜事,要么怎么会躲了出去呢?”

他夸张的叹了口气,道:“礼部尚书本就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如今得了个能干的儿子,招摇的厉害,这样的人家养出的儿子,即便才思聪慧又如何,性子定然不好,你知道这些人的了,得了一就想二,今儿个做个侍郎,明儿个就想爬宰相。说白了,这伴君如伴虎,皇上怎么想谁能知道,一朝功高盖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立刻道:“皇上是明君,若是心中无愧,又怎会怕功高盖主。”

胖子无奈的道:“知道知道,不就这么一说,还不乐意了。要我说,胖爷最佩服的还是你,得了这么多年的专宠,竟然没有迷失本性,得意过头,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呢。”

不说还不觉得,我仔细一想,其实这几年我的脾气早就不如以前好了,有事没事也敢与皇帝顶撞几句,他若是不顺着我,我也会觉得不开心起来。怪不得他总说我本事没有,脾气渐长。

我就道:“不是你说的么,功高盖主,不是好事,我们做臣子的,自是要为皇上分忧,流言蜚语惹出来,最后还不是给皇上添堵。”

胖子就道:“理是这么个理,能做到的可不多,你是真心待皇上,自然明白藏拙,有的人可就不行了,你等着吧,早晚得惹出祸来。”


胖子的嘴一贯是个乌鸦嘴,这祸直接惹到我身上了,在此之前,虽说外头风言风语,我也并未放在心上。

一则张起灵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于李恩,不过是赞赏臣子罢了,哪个皇帝不爱才;二则风言风语都是外人说的,李恩本人如何,我并不知晓,流言不可信,添油加醋的部分太多。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在宫里遇到李恩为止,我是临时起意进宫,身边并未跟着张逢芝,只跟着一个小太监,帮我拎着食盒。

远远的见到李恩时,他应是刚从御书房出来,穿着的十分整理。我与他同朝为官,能在宫里遇到并不奇怪。我想着解雨臣说过,他心气高傲,对我颇为不满,便想着不理会他,径自过去就是。

不料我不招惹他,他却先来招惹我,竟然伸手拦住了我,没法子,我只好停下了脚步。小太监给李恩行了礼,好声好气的道:“奴才见过侍郎大人。”

小太监行完礼后,等着李恩给我行礼,不料李恩傲慢的开口道:“若是本官不曾记错,贤王不过五品,本官可是三品,王爷见了我,怎么也得行个礼吧?”

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我的贤王只是个虚名,皇上的恩宠多半封了我家里人,因此我官位不高。不过我是皇上的身边人,谁又敢多说什么,我亦从未想过要加官进爵,免得落人口实。

李恩比我略矮一些,却不低头,眼底满是轻蔑之色。若说他年少气盛,我还能忍让两分,现如今这哪里是傲骨,简直是狂妄至极。别说他是个三品,一品又如何,还没有哪个敢叫我行礼的。

我冷笑,慢吞吞的弹了弹衣摆,露出了上面绣着的暗色龙纹,这布料是苏州进贡,只得一匹,制成了两件衣服,一件在我身上,还有一件做了皇帝的常服。

小太监毕竟不比张逢芝,有些发愣,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李大人,休得无礼,说话之前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李恩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道:“大胆,本官与贤王说话,哪里轮的到你这奴才多嘴!难道本官说错了?”

我也不是没脾气的软柿子,当即道:“李侍郎好大的官威啊,这话本是不错的,不过本王多年来只给皇上行礼,倒是不记得如何给旁人行礼。”

说完,我走近了两步,低声道:“便是皇上,本王也有不行礼的时候,不若李侍郎去跟皇上参一本,本王倒想看看,皇上罚谁?”

李恩大抵没想过我会反击,一时有些发愣,我不再理会他,一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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