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之红颜祸水》完整版

写完啦~~然而贤王殿下最后也不知道这祸水到底是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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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红颜祸水

一 

再次来到避暑山庄,我早早的就备好了一身常服,预备着和胖子一起微服私游去。在京中许多人都认识我,压根过不上平民的日子。

皇帝对我的所作所为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叫他是一国之君,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即便我日日待在宫中,他也无法陪我。不过我出宫必须带上暗卫,以保障安全。

胖子比我要熟知民情,不过来了几次,连据点都找好了。刚出宫门,他就带我去了一家十分僻静的小酒馆,只有三五张小桌,七八个食客。

酒馆的老板是个女人,年约双十,容貌十分倩丽,倒也称得上佳人,食客都喊她掌柜的,有些相熟的会喊她阿宁。

我见她梳着妇人发髻,以为她已嫁人了,胖子却告诉我,她不曾嫁过人,听说在她拜堂之前,丈夫战死沙场,她便梳起了长发,再也没提过嫁人之事。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我喝了一口酒,笑道。

胖子摆手,道:“你胖爷我喜欢的是温柔娴熟的,这种女人我可消受不起,她家的卤味十分不错,要一份来尝尝?”

原来不是被美色诱惑,却是被美食所引。我道随你便是,我又不曾来过,哪里知道什么好吃。胖子招手,道:“老板娘,给我这小兄弟来份卤味,小可怜的,从来没吃过卤味。”

若说实话,我甚至不知何为卤味,阿宁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卤味,放在了桌上,道:“这位公子既没吃过,这碗便算我请的,若是吃的好了再来。”

我道了谢,用筷子夹了一小块不知是什么的放进嘴里,这肉有些嚼劲,卤汁还算清爽,我随口问胖子:“这是什么?”

胖子道:“猪下水。”

闻言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顾忌还有其他食客,我不好如此失礼,只能硬吞了下去,道:“你带我吃这等东西?”

“龙肝凤脑你吃的多了,难道还要带你去吃鱼翅不成?与民同乐吧吴公子,你在……府中,绝吃不到这东西,不是我吹牛,皇上也没吃过。”

他确不是吹牛,皇上确实不曾吃过这玩意,可知道这是内脏后,我实在很难下咽,一大碗都落入了胖子的胃中。

阿宁许是见我不爱吃,便又端了一份素的给我,我朝她笑了笑,道:“多谢。”

抛去原材料不说,这卤味的味道着实不错,是宫中见不到的味道,不过我还是吃不惯,倒是胖子连吃三碗还不过瘾,还要再来一碗。


这样的小馆子,总有人唱个小曲拉个二胡什么的,我们正吃着,有一个拉二胡的男人带这个小女孩走了进来,看岁数应是爷孙俩,鞠躬说要为各位爷表演一段。

小女孩估计只有四五岁,一点也不怯场,张嘴就唱起了花鼓戏,像模像样的。她长的十分粉嫩,眼珠子圆溜溜的,我看着她头上的红头绳,想起了幼年的一件趣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子问我:“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我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我要被追着打三天了。”

“瞧你说的,胖爷我嘴巴最严,你只管说就是。”

我就把小时候解雨臣的事情跟他说了,解雨臣刚出生的时候,体质很弱,他爹怕他养不大,就听了一个算命的话,把他当成女孩儿来养。这件事幼年的我自然不知道,见他粉粉嫩嫩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小姑娘,有一回还抢了他的红头绳,被他追着打了三天,后来他换回男装,我很是不能接受,以为他是个可以变男变女的妖怪呢。

我俩正说着,女孩已表演完了,拿了个破帽子跟食客讨赏钱。来这种小地方吃东西的食客多不宽裕,她要了一圈只有零星几个铜钱。最后要到了我们这一桌,小手举得高高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桌上,盯着我们吃剩的点心看。

若说起这般大的小女孩,张海客家中已有好几个了,小郡主平日里打扮的粉嫩可爱,我也抱过几次,皮肤嫩的像豆腐一样,特别好玩。

与小郡主相比,这小女孩的衣着陈旧,一双小手上满是不符年龄的茧子。我从兜里摸了块碎银,放在了她手中的帽子里,又捏了两块点心放进去。

小女孩眼睛一亮,脆生生的道:“多谢大爷!”

胖子也丢了一块碎银给她,道:“这小闺女长的真水灵,胖爷就是喜欢女儿,软乎乎的,多乖巧。”

我道:“你若是喜欢,去张海客那讨一个呗,他有一大堆呢,就是没个儿子,让皇……公子操心。”

“这倒也是,他这么多妻妾怎么肚子没个争气的,再拖下去,可就得抱二……家的孩子了,说是养虎为患也不为过。”胖子指的是皇上的另外两个兄弟,他俩倒是一索得男,家中的男孩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今年春天也才诞生,已有好几个官员上奏,希望皇上抱两个进宫做皇储来养。

胖子摆手,道:“算了算了,都出来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一会胖爷带你去吃些别的特色。”


与雕梁画栋的宫殿相比,我觉得寻常人家的街头巷口更有意思些,人们行动走卧都与大户人家不同,没有太多的规矩。

虽说我是皇帝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偶尔还是会羡慕在外飞翔的小家雀,胖子深知我的苦恼,经常带我出来玩。

虽然他说对那老板娘没兴趣,可十次出宫有八次他都要去酒馆喝酒,吃上一碗卤煮。许是我们经常照顾老板娘的生意,老板娘总会多送我们一碟小菜,与我们聊聊。

阿宁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子,从不扭捏,她一个女人能独自撑起一个店,总是叫人佩服的,胖子说她见识的东西比我还要多些,我不置可否。宫中的女子多以端庄培养,举止高雅,避不见人才为好。

说来惭愧,我几乎不曾接触过年轻的女子。十八岁之前我只懂跟解雨臣到处胡玩,待到回过神来,我已是皇帝枕边人。后宫佳丽都是皇帝的女人,谁敢多看,偶尔在宫里遇到,我也从不看半眼,生怕被人传出不好来。

只是外头再好,我终究是要回宫的,皇帝虽嘴上不说,不过我知道他并不喜我在外疯玩,有几次因我在外游玩,他召我不得,还是奴才们遭殃。

“臣吴邪见过皇上。”我敷衍的行了礼,不待皇帝抬手就凑了过去,天气炎热,他桌上摆了冰酪,已经化了大半,我拿起来喂了他一勺,道,“皇上,天气如此炎热,不若歇歇,臣陪皇上游园可好。”

张起灵吃了那稀稀拉拉的冰酪,淡淡道:“贤王近日来忙碌非常,倒是头一回想起陪孤来了。”

此言一出,我不必吃冰酪都后背发凉,只能讪笑,张起灵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当真收起了奏折。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这午后日头正盛的,待在屋里都热的难受,再出去走一圈儿,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舍命陪皇帝,我不情不愿的和张起灵出了门,宫女为我们撑了一把伞,却丝毫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热浪。

说游园还就真游园,我随张起灵漫无目的的在园中转悠,走的后背全是汗水,这还不算,他还要我就这园中美景做一首诗。

作个屁诗,打油诗倒是有一箩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戏耍我,报复我这几日疯玩不理他。

我拉住了皇帝的手,道:“臣腿疼。”

这一招用了多次,已有些老套,好在张起灵依旧吃这一套,淡淡的瞄了我一眼,道:“既如此,便去亭子边稍作休息。”

稍作休息,这话说的难道还要走?我心知若是此时不打消皇帝的念头,我怕是要在这园中走上一天了。


逛园子与我而言实在没有意思,皇帝曾答应过我,会陪我再去民间游玩,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将逛的地方换成墙外。

身边多了皇帝,出行总是麻烦些,我自然不能让皇帝打扮的太过穷酸,有侍卫改装成了家丁,不远不近的跟在身旁。

别看这地方小城小县,倒是富饶,百姓安居乐业。想来皇帝是乐意见到这一幕的,他日日辛苦上朝,还不是为了天下百姓。

我平日上街,总能见到几个乞丐,今日同皇帝一起,却连一个都不曾见到。我余光瞄到后面跟着的侍卫,突然恍然大悟,怕碍了皇上的眼,这乞丐一时半会的想是出不来了。

“平日与硕亲王出来,也是这般?”皇帝随我逛了几圈,在小摊上买了一些小玩意后,问我道。

我揉了揉鼻子,道:“有时也去小店中吃些东西,只是地方简陋,怕污了皇……小哥你的眼。”难不成要我带皇帝去吃卤煮?那我还不被大臣们活吃了。方才买东西皇帝连腰都没弯,看中哪个指指便是,家丁给钱拿东西。

皇帝倒不勉强,只是掏出手帕来替我抹去了额上的汗水,我朝他笑了笑,道:“小哥,咱们去游船吧,有水总是凉快些不是。”

张起灵道:“不再将我撞下水去了?”

我当即装傻,拉着他朝河边走,闭口不提将他撞下水之事,也不知他日日忙碌,哪来的脑子同我翻旧账。

侍卫已为我们备好了画舫,比我上回找的小船大上数倍,有侍女船夫伺候。上了船,我莫名舒坦了不少,反倒松了口气,倒了杯酒喂给他喝。皇帝哪适合什么与民同乐,他还是端着些好。

这河上不止我们一艘画舫,我听到有琴声传来,唱的是民间小曲儿。行宫中为了取乐也养了些戏子,皇帝不爱听,基本是白养着的。我有时想听,又怕人说我耽于取乐,竟是大半年不曾看过戏了。

方才一通闲逛,我有些累了,听着听着,我便靠在皇帝身上睡了过去。


本以为我睡了很久,没想到醒过来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依旧枕在皇帝膝盖上,侍女跪在一旁为我扇扇子。

“闹着要出来,莫不是出来睡觉的。”张起灵将我乱动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拿我实在没什么办法。我自然知道他是宠我的,抱住他的腰不肯动弹。

见我醒了,侍卫才敢进来,跪地禀报:“启禀皇上,硕亲王方才进了一间小铺。”

掌控臣子行踪是皇帝的常用手段,尤其是我,不论走到哪里做了什么,皇帝都了如指掌。

皇帝问我道:“可要去找他一叙?”

我想了想,若是胖子正悠哉悠哉的吃着卤煮,皇帝从天而降,他的表情定然十分精彩,于是欣然同意,带着皇帝朝那小小的酒馆去了。

小酒馆依旧是那么热闹,小姑娘站在台上唱着小曲儿,食客三三两两的聊天喝酒,一派热闹景象。不必怎么费劲,我便看到了胖子,他正和老板娘谈笑风生,面前果不其然摆着几份卤煮。

这样的地方,我与胖子来时总穿得朴素非常,此番皇帝造访,穿的绫罗绸缎不说,身后还跟着家仆,一进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胖子一扭头看到皇帝,吓得差点把猪大肠呛到鼻子里,小姑娘怯怯的停了下来,看向拉着二胡的爷爷。

皇帝哪里明白自己对旁人造成了怎样的震吓,自顾自的找了个空位坐下,老板娘再如何精明,也不曾伺候过这样的主,愣在了原地。

胖子先反应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使劲的瞪我。我朝他眨了眨眼睛,坐在了皇帝身边,道:“怎么样啊,我带了黄公子来捧场,王公子可别不舍得请客,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来便是。”

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奉了杯茶上来,皇帝淡淡的看向台上的祖孙二人,家丁正欲围过去,这位主终于开了尊口:“怎么不唱了。”

老头慌忙重新拉起了二胡,给小姑娘使眼色,小姑娘颤巍巍的唱了起来,都快吓哭了。我心道你在宫中从不听曲,作甚出来吓唬个小姑娘。

其他的食客哪里敢再停留,一一留下银子溜走了。老板娘不能走,迎了过来,笑着问道:“小店简陋,不知几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皇帝看向我,我看向胖子,胖子咳了一声,道:“备些粥来便是,有爽口的小点也送一些。”

“平日喜吃什么,随意便是。”皇帝显得十分大度,让我随意吃喝,我哪有这个胆子,只推说自己不饿。

胖子给阿宁使眼色,阿宁会意,退了下去。反倒是船上的侍女为我们备了吃喝,送上了精致的点心和好酒。

六 

小姑娘年纪还小,一开始被吓到,后来也放开了,唱唱跳跳毫不扭捏。我看着她,笑着对皇帝道:“张海客家中也有个小郡主,年岁差不多,听闻此番她也跟着来了。”

张海客有不少小郡主,最为疼爱的是婉宜郡主,今年只有五岁,活泼可爱,容貌极为出众,一点儿也不怕生。可能是怕在京城中给热坏了,张海客把她也带了过来,带着她打猎游玩。

皇帝点头,若有所思,问我:“他家许多郡主,抱一个来也不打紧。”

我一听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喜欢,想抱来宫里玩。若是别的也就罢了,这可是个孩子,张海客那个疼女儿的劲,要是真把小郡主给要来了,他还不日日扎我的小人。

于是我道:“小女孩总是娇贵,养着亲王府中最为合适,挪来挪去的,惊扰了反倒不好了。”

皇帝对小孩儿没什么兴趣,只是依着我罢了,我说不要,他也就不提了。我们这厢聊着,那厢小姑娘已结束了唱跳,捧着帽子怯生生的走到我们身边来,却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张起灵。

讨赏的举动皇帝还是看得懂的,挥了挥手,家丁上前掏了二十两白银放进了帽子,小姑娘捧不住这么多钱,差点拿掉,她不懂这些银子意味着什么,只眨巴着大眼睛道:“谢谢大爷,大爷万福。”

二十两白银足够寻常人家吃喝十年了,老头一看这还了得,颤巍巍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嗑了个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太多了,大爷您还是拿回去吧。”

还从未有人回绝过皇帝的赏赐,胖子怕皇帝不高兴,连忙把老头提溜了起来,一手牵着小姑娘朝外走,边走边道:“爷赏了便拿着,给丫头做个嫁妆多好,可要仔细收着,带孩子去吃点好的吧,怪可怜的。”

打发走了祖孙二人,小酒馆里彻底没了声响,我伺候着皇帝吃了两口菜,又倒上了一杯酒,这酒是上好的竹叶青,入口绵柔,十分温和。

正是酒馆热闹的时候,有熟客前来喝酒,远远的看到门口站着人也不太敢进来。正犹豫着,皇帝道:“既来喝酒,有客人才算热闹,不必阻拦。”

我心道你倒是轻松,进来人了还不是难为侍卫,再说了,人家平头老百姓一看到您这锦衣华服的坐着,哪个还敢进来。


皇帝的命令,便是不进来也得进来,侍卫揪了几个人硬是让他们进了酒馆,皇帝又让上些我们日常吃喝的东西,阿宁虽有些疑惑,还是招呼上了。

我劝着皇帝坐到了角落,莫要那么显眼的坐在中间,又不是上朝。果然,隐去了这位爷后,酒馆的气氛好了许多,又热闹了起来。

张起灵静静的看了一会,端起阿宁送上来的酒闻了闻,问我:“喜欢来这里喝酒?”

这酒与宫中的佳酿相比,确实呛人无香,胜在价格便宜,脚夫粗工下了活也能豪气的喝上几杯。

我道:“乡野粗食,如何比得上家中的厨子,只是臣……我觉得此处最能体察民情,寻常百姓虽说日子苦些,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更为自在些。”

胖子顺嘴拍了个大马屁,道:“就是就是,如今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还不是爷您日日辛勤换来的,甭管有钱没钱,这日子过得都要盼头不是。”

我俩一唱一和,皇帝也懒得理我们,指使着我给他倒酒,虽说依旧是我伺候皇帝,但是我莫名觉得在此喝酒要比宫中轻松许多。

秋猎已近,待到叶子黄了,我们便要返程,这般轻松的日子是越过越少了,京城

皇帝并不能在外耽搁太久,喝了点酒,听胖子聊了些趣闻,便准备离开了。临走前阿宁喊我,我以为是今日之事耽误了她,扶着皇帝上了马车后重回了酒楼,询问耽误了多少银子,一会派人送来。

阿宁摇了摇头,道:“方才王大爷已放了银子,我喊公子留下,并不为银子。”

我道:“那你喊我,是为何事?”

阿宁便道:“其实打从公子刚来,我便看出公子出身必定显赫,绝非泛泛之辈,如今见了与公子同来之人,心中更是明白了些事情。”

许是见我面露疑惑,阿宁笑了笑,又道:“公子莫要在意,今日喊公子留下,不过是为前几日公子丢了一方帕子在店中,边角有些破损了,便擅自做主,为公子修补上了,而今物归原主,也省去了小女子心中胡思乱想。”

帕子这种东西我多得是,是否遗失我压根不记得,她好心帮我收了,我自不能拒绝,道了声谢后将帕子接了。怕皇帝久等会不高兴,我并未查看帕子,只随手收了便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


回到行宫时已是日落西上,黄昏之时。张起灵心情不错,召张海客来,办了个小家宴,特别嘱咐他带上了小郡主。

小丫头见过我几次,对我颇有好感,非朝我身边凑,要我抱她。我让她坐在我膝盖上,喂她吃点心。

张海客很骄傲自己的乖女儿,席间三句就要夸奖女儿一句,又旁敲侧击的明示暗示让张起灵帮女儿物色好驸马。

这孩子才五岁,他就操上了女婿的心,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多年无子,就是这爱闺女的心方的。

我夹了一块芙蓉糕给小郡主,她眨巴着眼睛,问我:“什么是驸马啊?”

“驸马就是日后婉宜最最喜欢之人啊。”我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捏了一记,这小姑娘长得漂亮,长大了定更为出挑,传闻画本中的红颜祸水怕也不过如此。

小姑娘恍然大悟,正色道:“我最喜欢你了,你会做我的驸马么?”

这话也就她敢说出口,旁人说了是要掉脑袋的,饶是如此,我还是后背一凉,差点把她甩出去。皇帝听了这话,面色如常,只是瞄了我一眼,给我看的瑟瑟发抖。

张海客不知是怕得罪皇帝,还是看不上我,板起脸道:“哎,婉宜不可胡说,父亲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此番都忘了?快些回来,莫要缠着贤王。”

小姑娘有些不乐意,但不敢忤逆父亲,撅着小嘴跳下了我的膝盖。她人小腿短,小手撑在桌上,一下打翻了酒壶,整壶酒都倒在了皇帝身上。

这一下可闯了大祸,我吓得掏出手帕为皇帝擦拭,这酒像长了眼睛似的,大半都浇在了我送给皇帝的那只荷包上,上头的绣线是不能沾水的,帕子一擦红黑色的鲤鱼全都花了。

张海客生怕这暴君会怪罪到自己女儿头上,赔完罪抱着孩子就溜了,留我收拾这些烂摊子。

皇帝的目光却不在那荷包上,他捏住了我的手,将那帕子抽了出来,盯着上面的图案道:“贤王这帕子瞧着眼生。”

我看了一眼,发现帕子上绣了两只蝴蝶,绣工却不是宫中的手笔,一时半会想不出这是哪里得来的,只能赔笑,道:“粗工小物,不值一提,婉宜岁数小,无意冒犯了圣驾,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让臣伺候皇上更衣吧。”

皇帝并未出言拒绝,我暗自松了口气,为他摘下了身上的挂饰,还没等我将它们放在宫女手中,皇帝的话轻飘飘的从我头顶上落了下来,他道:“荷包既毁了,便由贤王绣一方帕子替了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与我却如晴天霹雳。说什么绣一方帕子!我又不是绣娘,针怎么穿我都忘了,他分明还是在意小郡主的那句驸马,这么大个人了还与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我暗下决心,待到小郡主长大了,定要让她嫁到外地去,年龄小小的便会泼“祸水”,长大了还了得?

至于那帕子,我直从夏绣到秋,又从秋绣到了冬,最终绣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玩意,送于皇帝贺了个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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