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之年华》完


解雨臣今日走的早些,比我早到府中,听我说李恩前来找事,大叹可惜,感慨自己没赶上。

我就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比村口的农妇还要长舌。”

解雨臣搓了搓手,喊人送了碗热呼呼的酒酿丸子来,边喝边道:“还真叫你说对了,这朝中能有什么新鲜事,来来回回就那几样,如今国泰民安的哪有那么多军机要事,眼睛自然都盯着皇家的家务事看,你没发现么,你最近招了许多非议。哦,这话倒也不对,你从来也没少过非议。”

我也想吃一碗酒酿丸子,还没端到手里,小太监捧着一碗药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拦住了我,道:“王爷不可啊,酒解药性!需得忌口啊!”

忌口忌口,有他在我什么也吃不了,闷死我算了。我无奈的接过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摆手让他回去复命,还好这药这两天便喝完了。

解雨臣不知怎么,突然感慨道:“若你是女子,能嫁给皇上,便不至于如此了。”

我差点笑出来,道:“少来了你,我若是女子,他们更有得参了,皇后得宽宏大量,管理后宫,哪有霸占皇帝的道理。我还得庆幸自己是王爷呢,后宫女子哪个得以善终了。”

自古嫁给皇家的女子是最惨的,一辈子也逃不出围墙,失宠了就是个孤独终老的下场。我好歹是个男子,而且还有品级有官位在,即便日后皇帝嫌弃我了,我也依旧是吴家的长子,可以继承家业。

官员们再如何骂我,顾忌这点也不敢真的要皇上拿我如何,不痛不痒的参上几本,不过是为了表明立场,找个不痛快罢了。

我心中明白的很,想要得到皇帝的宠爱,自然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世上哪有白来的好事。

“你说的也对,伴君如伴虎,哪里都一样。”解雨臣喝完了酒酿,满足的靠在榻上暖手,他似乎想起了我们一开始谈论之事,冷笑了一下,道:“如今给李恩那小子一个教训也是应该,皇帝提拔他做户部侍郎已是皇恩浩荡,他倒好,恃才傲物的很,三番四次与皇上过不去,他以为自己是忠臣直言不讳?君是君,臣是臣,一朝功高盖主,自会落得悲惨下场。”

解雨臣说完,见我依旧提不起精神,知晓我在想李双娥之事,便宽慰我道:“你就是太过心软了,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作甚还畏手畏脚的。要是你强硬几分,哪里会惹这么多是非,你知道,皇上是疼你的。”

他说的虽然有理,提起这件事我心头还是有些不爽利。李家是该打压,李双娥的下场却太惨了一些,若非我开口,她可能不会嫁得这么远,稚子何辜,她也不过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罢了。

我叹了口气,说句托大的话,若是当年的我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皇帝大抵也只会觉得我有意思,绝不至于因此而生气。失了这份恩宠,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虽说我一直不愿承认,可事实上人心确实与年龄挂钩,有些事我年轻之时做了,会觉得我或许是年幼无知,如今一把年纪再去做,就是不思进取,要讨人嫌了。

皇帝或许会喜欢我十六七岁时的懵懂,但他绝不会喜欢我三十岁了还无知。

然而老成练达并非勾心斗角,懂得察言观色是好,我却要把握分寸,过犹不及最为致命,皇城容易让人迷失自我,什么事是绝不能为之的需牢记心中。

朝中动荡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皇帝做不到事事亲为,大臣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李恩真的不识时务,斩了他容易,户部礼部难道要搁置下来不成,因此我多少还是希望他能夹起尾巴做人,别给皇上惹麻烦。


李恩是个聪明人,我再次见到他时,他依旧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好在不曾再来找麻烦了,皇上说话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皇帝还是很满意他的转变,找了个借口赏了些东西,一个女儿的警告对李家来说可大可小,只要李恩能保住,想来损失是不算大的。

李家的事暂且不提,我与皇帝之间莫名还是生了些隔阂,我故意不进宫,皇帝明明空闲的很,竟也不召我,只会派太医来追着我把脉。

我在府中待的太久,连我三叔都觉出不对了,非拎着我进宫面圣,我死活不愿意,他是个暴躁的性子,才不管我说什么,硬拽我进了御书房。

也不知他拽我进来是干嘛的,一句没有提我,自己与皇帝聊军机要事倒是挺欢的,难为我坐在一旁无所事事。

皇帝看了我几眼,我干脆瞪回去,反正一时半会的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聊了两个时辰,三叔才终于舍得站起来了,他说话嗓门很大,我本都靠在桌上睡着了,他一嗓子把我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好在皇帝离我很近,一把拽住了我,省的我御前失仪。我悄悄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有太过失态。

三叔这个大嘴巴走后,竟已到了传午膳的时辰,张起灵拉着我到了榻旁,让张牧送来了暖炉,问我膝盖可好些了,我嘟囔道:“若是担心,何必只派太医来。”

张起灵听得清楚,皱眉看向张牧,我脑内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此中玄机。

皇心难测,张起灵说话从来是一半一半,需得身边人揣测才行,有时候他说的意思只是表面,真实意思藏在下头。

张逢芝很懂得他的心思,也越发惯得他这个毛病,一开始连我都很难搞懂他的想法。

依我猜测,张起灵说的给我请太医,其实是传我进宫,张逢芝懂,张牧却不懂,只依着他的意思召了太医。

这事说来也是张起灵自己不好,作甚要藏头去尾的,如今吃了个哑巴亏,真是活该。

“臣膝盖已好些了。”我心情好了一些,主动朝张起灵怀里凑了凑,撒娇道,“臣不想喝药了,太苦了。”

张起灵道:“既已好了,让太医们改个缓和的方子,慢慢调理便是。”

能不喝那苦药我自然是愿意的,听三叔絮絮叨叨了这么久,我腹中空空,嚷着传膳。

冬季进补,自然少不了羊肉,今日御膳房备了一份山药白玉羊肉汤,羊肉煨的酥烂,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我给皇帝盛了一碗,正想给自己也盛一碗,却被他拦下,道:“太医给的忌口方子,可是又忘了。”

我一愣,道:“什么忌口方子?”他说的莫名,我从不知什么忌口的方子,顶多是小太监阻我吃了一些东西罢了。

张起灵敲了敲桌子,张牧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失职,慌慌张张的跪下,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疏忽大意了,还请皇上恕罪。”

两件事叠在一起,眼见皇帝就要发火,我连忙端起碗,喂张起灵喝了一口汤,把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道:“罢了罢了,只是个方子,臣这些日子吃的也清淡,并未影响什么,退下吧,本王伺候皇上便是。”

待到张牧退下,张起灵道:“若非看在他师傅面子上,孤定要罚他。”

我劝道:“张牧确实有些不足,只是念在张总管伺候了皇上一辈子的面子上,再给他些日子磨练磨练,若是依旧用得不顺手,再换也不迟。”

张起灵似乎想起了什么,捏住我的指甲套把玩,道:“太医当日开了方子,说这方子药效强,诸多忌讳,贤王可知有哪些?”

我脑子一时不曾转过来,傻乎乎的问道:“有哪些?”

“忌生冷,忌燥,忌寒,忌气恼。”张起灵记得倒是清楚,最后他道,“忌房欲。”

当晚我便懂了皇帝并无不适,第二日我还是决定将蓄下的指甲剪了,这长长的指甲,确实有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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