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之恩宠》中

我可没说我要开车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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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清跪了多久,只记得我进来时皇帝身边的红烛只燃了一点,待皇帝终于要我站起来,那蜡烛已烧了小半截了。

跪了太久,我站起来时腿禁不住的打颤,皇帝喊我起来后又没了动静,我实在是不能再这般被他盯下去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一刀呢,实在太可怕了。

早知道方才应该问问张逢芝,这侍寝是怎么个侍法,别说伺候皇帝睡觉了,我自己还没讨过媳妇呢。是要等皇上先过来,还是我主动才好?若是惹了皇帝不高兴,可不是跪一宿能够解决的。

我从未听说过皇帝喜好什么,琴棋书画我倒是都学过,并不精通,唯有字写的还不错。可我总不能写字给皇上看吧,总要找个什么由头才好。

我硬着头皮朝皇帝那边看去,发现榻边的小桌上放了一个炉子,上面暖着一壶茶,想来是皇帝要喝的,只是没人给他倒。

我朝皇上走了两步,见他没有出言拒绝,才又挪了一步拿起了那个茶壶,我趁着皇帝不注意偷偷地掀开盖子看了一眼,才道:“皇上,晚间天燥,喝杯安神茶吧。”

皇帝嗯了一声,总算放下了手里本就没看两眼的书,斟茶的时候我的胳膊直发抖,差点把茶水倒到桌子上。

我本以为我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此事,却不想我太高估了自己,皇帝接茶的时候无意间碰触到了我的手指。我心中一慌,竟直接松了手,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茶杯摔碎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滚烫的茶水溅了不少在我的腿上,疼痛感逐渐蔓延开来。我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过来,我进宫到底是做什么的,一时间耻辱悲愤之情一起涌上了心头。

我虽地位卑微,却也是家中的长子,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被当个倌儿似的喊进宫来,岂不是要留下一世的骂名。皇帝一时兴起容易,可曾想过今夜之后我应如何面对众人,我日后又如何在朝中立足?他若是对吴家不满,要杀要剐为人臣子绝无怨言,何必如此侮辱我。

张逢芝可能是听到了杯子摔碎的声音,不等皇上召见便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见我呆立在侧,便知我搞砸了一切,也不顾地上还有茶水,噗通跪在了地上,为我解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老奴一时大意,忘了这青花茶杯壁薄,想是烫伤了王爷的手,王爷才会失手掉了这杯子。”

可能是我太过莽撞的举动坏了皇帝的兴致,他并未责怪什么,挥手让张逢芝带我出去。

从皇宫出来,我并无半分轻松,浑浑噩噩的被扶上了轿子,送回了府中。我在宫中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待到府中已是夜。

二叔等在门口,一脸焦急,眼见我下了轿子,连忙凑过来,却不是找我,而是去找了张逢芝询问,为何会突然召我进宫。

张逢芝可能也是顾及皇上的脸面,只推说是皇上兴起找我下棋,二叔明显是不信,只是不能多问,塞了个红包给他,请他多担待。


张逢芝走后,二叔拉着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皇帝单独召见朝臣不是没有过,可那多是商量政事,没有夜半急召的说法。再说这单独召见,级别甚高,自皇帝登基以来,非上朝之时召见只有寥寥数次,连我二叔都没排上几回。

我本想说实话,又想起张逢芝说过,皇帝不喜欢多嘴的人,我也只能顺着他的说法,说皇上找我下棋,我太害怕了,打碎了茶杯。

二叔见我满头是汗,着下人送了杯定惊茶给我喝,宽慰我道:“平日里从未好好教过你这些,如今却也不能全怪你,皇上的性子阴沉,别说是你,旁人见了也是怕的。罢了,事发突然,莫要多想了。”

我勉强笑了笑,心道哪里是阴沉,简直就是古怪,明日若是有圣旨送来,因为御前失仪要杀了我,恐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位主刚刚继位,便因接连斩杀三位朝臣而得了暴君之名,叫人如何不怕。

“对了,你三叔今日写了信来,边关路远,信不好送,能来这一封实属不易。”二叔将一封信递给了我,让我拿回去看,看完好好睡一觉。他看起来有些疲倦,想是在朝中多受排挤之故。

回房后,我看着三叔写来的信,心中难过,竟落下了泪来。我打小是三叔带着的,他是个暴躁的性子,若他能在朝中,皇帝多少会顾忌他一些,如今他不在,又有谁能救我。

自从三叔打了败仗,被派遣看守边关以来,我们家的处境一直不太好。如今朝中得意的多是宰相门生,拉帮结派好不威风,而我家不屑与他们为伍,一直不冷不热的处着,今一贬再贬,哪还有立足之地。

我突然意识到,整个吴家不过是皇家脚下的一粒小小砾砂,皇帝是不需要过问一颗沙子过的好不好的。皇帝和他父亲不同,先帝贪图虚名,凡事照足规矩,要做个仁君,如今的皇帝却丝毫不在乎这些,强硬非常。

他是君,我是臣,不论他如何,我都只有从命的份儿,贱命一条,我没有拒绝的本钱。

我守着灯,在桌边枯坐了一整夜,直到天泛鱼肚白,我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要再进宫一次。

只是这次进宫,我不能再傻站着了,再惹恼皇帝一次,我可没有两个满门给他抄斩。

我的家底不厚,能让我支配的银子更是少的可怜,我把所有能动用的钱都拿了出来,包一个不算丢人的红包,着王盟送去给张逢芝,请他为我指点一二,我不求攀龙附凤,只为保全家人。

那日我得罪了皇帝,想来张逢芝也不好过,我提出再进宫中,他立刻安排了下去,又派小太监送来了些东西,我硬着头皮看了,仔细的记在了心里。


皇帝两次召我,在朝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吴家本在朝中毫不起眼,如今养了一个爬龙床的儿子,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等情况下我哪敢出门,只能躲在家里,二叔得知此事还是从别人嘴里,他来敲过几次门,我没开,他也就不来了,前去应对来打探消息的人。

解雨臣是三日后来的,身上还沾了尘土,十分狼狈。我心情平复了许多,为他开了门,不过他见了我,大抵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半天才道:“我爹不让我来,我偷着来的。”

“哦。”我道。

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把发丝上沾到的树叶摘了下来,我知道他是想来看看我还好不好,只是想不出应该说什么。也是,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询问还是安慰,都显得太过奇怪了。

呆了一会,他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想来拍我的肩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我却躲了过去,指尖禁不住的发抖。

解雨臣是个聪明人,顺势拿过了桌面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身体不好,就在家中多休息休息吧,天凉了,出去也不好玩了,若是无趣,我来陪你下下棋也挺好。”

他这么说,我自然明白这背后的意思,外头肯定说什么的都有,他与我一贯交好,定有人跑到他面前嚼舌头了。

我明明不想去想,却总忍不住,如今他来了,我也不想再躲躲藏藏的,叹了口气,道:“他们说我什么了?”

解雨臣攥紧了拳头,道:“管他们说什么,你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他们说他们的,日日乱说话早晚烂舌头。”

“你又何苦拿这话来哄我。”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非常,此时我不由庆幸三叔不在京城,不然他真的去找皇帝算账,我这罪算是白受了。

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后皇帝连斩十二个乱说话的宫人才算是止住了这股风,可我依旧不愿出门去,封得住他们的嘴,封不住他们打探的眼神。

与此相比,进宫与皇帝相处反倒轻松些,至少他话少。只是我要从头学如何伺候人,跟在皇帝身边要有眼力见,渴了要端茶送水,冷热要知道给他扇扇加衣,好在有张逢芝在,把皇帝的口味爱好一一告诉了我,有时我不懂皇帝是什么意思,全凭他为我解围。

话虽如此,我生下来就没伺候过旁人,做起来并不顺手,有时候一顿饭吃下来光给皇帝夹了,自己反而没吃两口。后来我就学聪明了,饭前先垫两口再说。

其实皇帝做人十分古板无趣,空闲时顶多写写字下下棋,省了我不少麻烦,我棋艺尚可,平日里也爱写两个字,勉强能够应对。不然他要是喜欢看戏,还要我去学曲儿不成。

想来那些女孩儿们为了进宫,从小就要学琴棋书画以讨好皇帝,真是太辛苦了,可谁成想皇帝压根不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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