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黑花】暴君不正经番外之旧时雨(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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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可怜,脸上却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若只瞎了眼睛,自然还可以靠耳朵辨路,如今耳力也损伤了,在习惯之前他也只能靠旁人搀扶过活,说新鲜也算新鲜,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双目失明的。

在先帝时期,齐将军最受器重的便是这一手百步穿杨的功夫,百米开外射中靶心不过是家常便饭,小太子也很看中他的功夫,从小就闹着要他教,不过教的再好又如何,皇帝的儿子又不用上战场。

解雨臣想起他们初见这人百步射中兔子的功夫,心中难免可惜。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总叫人心中难过,他没回来之前只想着他活着回来,如今真的活着回来了,又难免可惜这双眼睛。

要么说这人伤也伤得不是地方,便是不想再上战场,瘸腿也不失为好的选择,反正他擅长拉弓射箭。

解雨臣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指尖落在自己的脸上,道:“那就摸摸,省的以后老了,摸了也想不起来。”

拿惯了武器的手上遍布粗茧和伤疤,同养在京城中的细嫩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黑瞎子细细的将心上人的五官摸了一遍,其实摸不摸都无妨,这模样早就在他心里描绘了千万遍,就算挖了他的眼睛也依旧记得牢牢的。

这双手一路向下,摸到了解大人平日里总是紧闭的柔嫩的唇肉,这双嘴唇总是缺少几分血色,带着淡淡的苍白,即使唇角总是勾起,也不带一分笑意,这也不怪解雨臣,在皇城中浮沉多年的人,谁又是真心欢笑的。

十几年前他下定决心从这城中逃离,却无意间被人施舍了柿子,少年在树上朝他笑,那笑容在他脑中记了许多年,等再见到之时,那抹笑已浅薄了许多,变成了沉着冷静的大人。

自北城见面以来,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最长的一次他在边疆待了四年,只能凭借书信聊解相思,死也好活也罢,他以往从不在乎,只是怕回不来,以后又见不到,心里想得难受。

自由潇洒了一辈子,到头来为了个京城里头的高官栓住了心,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被皇帝拿捏住了命脉,这难保不是什么报应。

“想死我了。”男人凑了过去,喃喃道,将所有的思念和牵挂融在了一个深深的吻中。

看不看得见,对这档子事来说似乎不构成影响,解雨臣随手拉开了自己的腰带,引着他朝自己腰上摸,他手上的茧子直硌人,力度轻了就变得很痒。

太久没见,欢愉和痛苦几乎是同时到来的,解雨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深可见骨的力度,他恨死这个风一样的家伙了,抓不住摸不着,温柔的时候如春风拂面,惹人生气之时就变成北城带着砂砾的沙尘暴,偏还报不了仇,只能气闷自己的运气不好。

“若是没碰上你,我如今还不知过得多好。”不遇到这个讨债鬼,他一定会娶到京城中同自己最门当户对的女子,同她举案齐眉,以礼相待。若当真如此,他的孩子定比贤王的要大些,到如今都能考状元去了。

黑瞎子被他咬了也不恼,道那还不是大人要跑到北城去吹风,若是不遇到大人,瞎子也过得很好。解雨臣道好什么好,开个不挣钱的破酒馆,酒比水还难喝些,用你那破酒馆抵我的好前程,亏的是本大人。

也只是嘴上说说,后悔是没有的,倘若真的不相遇,也许会过得比现在安逸些,各自延续不变的人生,也不过如此,行尸走肉,再无别的念头。

“雨下大了。”黑瞎子突然道,雨丝从窗户里飘进来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失去两感之后他其他的触觉变得格外敏感,他把手贴在了窗户上,感受风吹过的颤动。

解雨臣嗯了声,懒洋洋的朝外头看了一眼,这雨来的也好,多下两场空气里都洗得干净了。

大雨倾盆,院中的天井已被灌满了,屋檐连成了大片的水帘,砰起的水珠晕成水雾,已看不清天地间的万物。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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