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平邪线》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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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知道胖子在出其不意这方面还是很能耐的,就算一击不成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关根来历不明又是俘虏,没虐待他已经是我们的仁慈了,不怕尴尬。

只是没想到这个休息的机会我们没有等到,因为后来又发生的许多事情,导致我根本没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揭开关根的真面目,这也成为很久以后我心中永远解不开的最大的一个疑惑,又或许,不揭开对大家都好。

闷油瓶是真的在着急,脚下生风,每次他这个样子都是要命的时候,他没有准备让我们休息,大概是在这个时候休息了,下半辈子都要休息了。

山洞路不平,又高矮不定,一会抬头一会弯腰,就是没受伤的人也很难吃得消,我、胖子和关根又有伤在身,跌跌撞撞的跟在闷油瓶身后,默默把开这个山洞的人祖宗八代都数落了一遍。

走了一会,我们遇到了一段比较奇怪的路,路面泥泞不堪,堆积了很多水,头顶上还时不时有水滴下来,我以为头上有地下河,没有注意,用手电筒照了照还算干净,就用喝剩的瓶子装了一些,胖子摸了摸岩石,突然喘着粗气问我:“天真,外头天气怎么样?”

    我有点莫名其妙,在这山肚子里头知道天气有什么用,耽误他晒被子了咋地,还是回答道:“我进来那会是晴天,不过天气预报说可能有雷阵雨。”

“完了完了完了,这一片特别容易塌方,你看这水,八成就是下暴雨的时候渗进来的,胖爷进来前就发现好几个地方都塌方了,听说还有泥石流,咱们爷几个可是在山肚子里,万一哪儿塌方了把那路给堵了……”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了这一茬,有点紧张的看向闷油瓶,闷油瓶默认了胖子的说法,没有回头,用手电筒朝前照了照,前方的路远的几乎看不到头,淡淡道:“只要赶在下雨前出去,就没事。”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老天爷不给面子谁也没办法,闷油瓶身手再好,水淹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这么没有目的的瞎走,万一走错了路再折返,没塌方我们身体也受不住。

想到此我不由又埋怨起了我三叔,心道吴三省啊吴三省,我要是真折在这,我们老吴家可就真断了根了,对自己人也下这么狠的手,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但是三叔如果真的是有目的的让我来的,那他的目的会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毕竟这里头除了蛇没别的了,我又不是爬虫类爱好者,不可能一时兴起带条蛇回去。

那是为了人?我瞄了一眼在前头开路的闷油瓶,又瞄了一眼走在我旁边的关根,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吗?会是哪个?闷油瓶的行踪看似缥缈不定,实则是有很微妙的规律的,他会去的地方,一定都跟那个秘密有关,事实上,我才开始意识到,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跟那个秘密或多或少的牵扯,看起来是意外发生的事情,其实背后说不准有一千个人在推。

可是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跟闷油瓶关系不大,没什么理由,就是直觉,更可能的是我希望我跟他的关系能更单纯一点,不能每一次见面都是带有算计成分的,像特务接头。

那是因为关根吗,他说过他跟我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卧槽,他是我三叔的私生子?不对不对,我三叔今年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是尴尬,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儿子。

关根明显是道上的人,虽然有点神经病,老谋深算的影子总有几分,我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心里总是没底,小聪明只能偶尔见效,真正正面对上我没有胜算。

现在的我下了几个斗不假,道上的门门道道说也能说,只是这里水深,我腿短淌不来,真正的明争暗斗我从来没有掺和过,道上的人喊个小三爷,也跟喊个什么玩意似的,离开了我三叔我什么也算不上,要是他真跟三叔有什么联系,我也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仇人还是合作,不然我很被动。

这么想着,我看到闷油瓶突然停下了脚步,原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共有三条路。闷油瓶看我们实在经不起进去再出来的折腾了,就让我们等着,他去探路,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脑子一抽朝他喊:“你可一定得回来啊。”

喊完我就懵逼了,这话说的像是送丈夫去参军的大嫂子,闷油瓶明显听到我喊什么了,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也没理我,走的不见了人影。

靠,负心汉。

胖子难得没损我,就靠在墙上歇歇脚,这种强度的走耗掉了我们全部的精力,坐下了就容易站起来,所以我们谁都没用坐,靠在墙上短暂的歇脚,胖子问我要水喝,关根撕开衣服蹲下绑脚踝,他的脚上全是伤口,大概已经到了极限。

我和胖子相识苦笑,闷油瓶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山洞里安静的有点可怕,胖子喝完水,道:“天真,要是小哥不回来了,咱们选哪条路走。”

“我选中间,你选左边,关根选右边,咱们仨剪刀石头布,谁赢走哪条。”看来闷油瓶的背影也让胖子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去,闷油瓶动不动就失踪,失踪专业户没有诚信可言。

闷油瓶最开始失踪的时候我很惶恐,现在他再失踪,我只剩习惯和无力了,只不过他这次如果真的失踪了,我大概是走不出这里了,就算走出去,想再见到他,不知道得过多久。

关根道:“我比较想选左边,根据我的经验来说,我喜欢左边。”

我摆了摆手:“行,你左边,胖子右边。”

胖子嚷嚷:“凭什么他有选择权胖爷没有?胖爷凭啥要你们都不要的那条路啊?”

我真挺佩服我们三个的,这种条件下为了这种事都能争起来,最后为了谁选那条路先来了一番剪刀石头布的追逐,最后是我选左边,关根选中间,胖子选右边。

在这个过程中闷油瓶回来了,没管我们仨,朝中间那条路走,我们仨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又开始赌小哥一定会选自己的那条路。

闷油瓶这次真的没有失踪,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我莫名生出了老来安慰之感,他回来以后告诉我们,他各走了五百米,左边走到三百米的地方出现了袁大头的痕迹,但是在五百米以后就没有了,右边的袁大头一直到五百米以后还有很多。

埋袁大头的手法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埋或者同一批人埋进去的,这个应该是用来指路的,或者是一种特殊的讯号,只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么隐蔽奇怪的方式,就不得而知了。

闷油瓶选择了右边的那条路,没人有异议,胖子朝我挤眉弄眼,显摆自己胜利了,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们跟着闷油瓶一路走进去,在袁大头消失以后,面前的路越发宽阔,走到头我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看到了一个约莫三个足球场大的地下湖。

这种规模的地下湖对我造成不了震撼,对我造成震撼的是我们接下来要走的那条路。

从我们站的这边,到那边,足足有五十米的距离,唯一能走的那段路根本称不上是桥,倒是像游戏里的那种跳跃式台阶,断断续续的一些天然形成的石柱石块,最宽的没有我两只脚宽,最窄的只有我半只脚,有些石柱中间只有细细的一小条,能不能经得住我们都是问题,堪比走高空走钢丝。

胖子咋舌,他的体重成为了目前通过这个“桥”最大的阻碍,胖子想了想,道:“你们先走,我最后走,万一踩断了哪个我还能跑过去。”

闷油瓶点了点头,先帮我们开路,他拿着手电筒,在桥的不同地方留下了荧光棒照路,人与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这么危险的路,他的体态轻盈,像游戏里帅气潇洒的大侠,几个跳跃蹭蹭蹭的就跳到了对面,跳过来以后大气也不喘,对我们道:“不要踩第三根,第八根,第十二根,还有倒数第三根,会倒。”

我看关根,关根看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脚扭伤了,万一踩倒了哪个,就真过不去了,你先走。”

这种情况下不是谦让的时候,我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站上了第一根石柱,山洞不是密封的,有阴森森的穿堂风吹过,我站在上面抖了一下,突然眼前一花,差点从石柱上跌下去。

这不是我恐高,是折腾太久体力到了极限,也许是血糖低,我的双眼模糊,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说,只是深呼吸了几口,胖子喊:“别看下面,只看桥!年轻人要勇敢,相信自己!你行的!”

我骂:“我他妈要看桥,怎么不看下面?狗日的,有本事你试试!”

“胖爷马上就走,不劳你费心,赶紧麻溜的走过去!”

我也知道这么耗着不是办法,咬着牙朝前挪,头晕加上穿堂风,让我走的越发艰难,要对准石头踏脚,好几分钟都迈不开一步。

胖子在后头看着,他不知道我是头晕,以为我是害怕,就一直在喊:“天真你走啊,朝前走!大踏步的朝前走!别害怕,小哥在你前头,胖爷在你后头,怕什么啊?朝前走!掉下去也是水,摔不死!掉下去胖爷下去捞你去,怕个蛋啊!”

喊完他还觉得意犹未尽,居然还给我编了个词,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十分欠揍,他破锣一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响,好好的调子被他唱的很悲壮:“小三爷你大胆的朝前走啊~朝前走~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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