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偏方治大病》(一发完,G文解封~)

给迷野的G文~~她的本子完售啦!撒花!恭喜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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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出现了很多位包治百病的老中医,比如孙思邈、华佗等等。但是名医少,病患多,大部分朴实的劳动人民没钱治病,又不能认命,只能自己治自己,因此出现了很多就地取材的偏方,俗称偏方治大病。 

而我在行走江湖的这些年里,也曾经被当地人民用那些偏方治疗过,其中最普遍的就是草木灰止血,香炉灰治肚子疼,反正跟灰脱不开关系。后来来了雨村,成天吃的那个雨仔参,也跟偏方差不多,味道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用没用。

其实退休生活甚是美妙,我、胖子、还有闷油瓶,我们哥仨成功地混成了村中三霸。尤其是闷油瓶,那一身倒斗技能转换为农活技能杠杠的,无缝衔接。我呢就每天晒晒咸菜,在家打打游戏,专心养膘。

但是在乡下生活,唯一的缺点是村子里没医生。卫生所要走很远不说,那个赤脚医生得八十多岁,扎针都扎不准,用绷带还没我熟练。没有医生胖子和闷油瓶倒是无所谓,他俩壮得像牛一样。只是苦了我,我在年轻的时候用青春赌明天,放肆地挥霍自己的健康,过了三十岁以后全报应回来了。

现在秋冬换季,最可怜的就是我的肺,一到这个季节我就咳得要死。再加上南方的冬天分分钟把人冻成傻逼,我早早地就把秋裤穿上了,看着闷油瓶还是单一件,羡慕得想挠他。

“胖子,咳咳,我那咸菜是不是你吃……咳咳咳!你吃了?还没腌进去呢你就给我吃了……咳咳咳……”

胖子一脸嫌弃地推开我,抹了一把脸:“天真你肺都要咳出来了,还惦记你那两颗咸菜呢!不是我说你,抓紧去吃点抗生素,一般的药对你应该没什么用了。”

我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鼻涕:“咳,换季都这样,吃不吃药没区别。咳咳咳,都是你害的。咳咳,昨天让你开窗户,你开了就不给我关上是怎么回事?合着不是你受冻。”

“我那不是为了给你换气吗?你老这么咳嗽,病菌飞得到处都是。再说,小哥不是也没事吗?就你娇贵,就你矫情。”

我道我能跟他比吗,他那身体,就是寒冬腊月睡在冰面上,也不会有事。胖子道那好像叫卧冰求鲤,现在这年头,冬天也有卖鲤鱼的,就不要折腾小哥了。 

说人人到,闷油瓶拿着两个胖子的鸡新下的蛋走了进来,瞄了一眼鼻子都跐溜红了的我,走进了厨房。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不明白闷油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下午三点,他是肚子饿了,想吃个下午茶?怪洋气的。

闷油瓶在厨房捯饬了十分钟,端出了一碗炒鸡蛋,递给我道:“给你。”

我受宠若惊,端着碗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给心上人开小灶了?这比雨村不下雨还稀奇啊。虽然这只是一碗普通的炒鸡蛋,连个西红柿都没给我搁。

胖子嫉妒道:“哎哎哎,没你们这样的,胖爷好不容易养大的鸡,一天就下两个蛋,怎么着也给胖爷留一个啊!天真你给胖爷留一个!”

我立刻道:“怎么可能给你留,这是小哥专门给我做的,是吧小哥!”

闷油瓶用毛巾擦着手,听我喊他,就点头道:“一口气吃了,效果好。”

“效果?什么效果?”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刚沾到舌头就“呸”地一吐,酸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卧槽!小哥你放了多少醋?怎么这么酸!?”

闷油瓶道:“这个治咳嗽,一天吃两个鸡蛋,连吃三天就好了。”

胖子把碗拿了过去,闻了闻,立刻被熏得直打喷嚏,说道:“咦,我好像也听说过,用醋和糖炝鸡蛋,对咳嗽好。”

我喝了两口水,好不容易才把那醋劲咽下去,道:“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冰糖雪梨润肺,糖醋鸡蛋是什么鬼玩意?”

胖子把碗硬塞给我,认真道:“偏方治大病,小哥这活多少年了,他有经验得很,你要相信劳动人民的大智慧。快快快,吃了,吃了不就好了?”

有经验也不能让我吃糖醋鸡蛋啊!这碗鸡蛋里至少放了三勺醋,离脸近一点都熏眼睛,连我这半废的鼻子都闻到了冲天的醋味。我只听说过糖醋里脊、糖醋鱼,这鸡蛋糖醋了还能吃吗?光听都犯恶心。

可是要是不吃……我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立刻回头盯着我,我硬是从他黑眼珠子里看出了几分期待。我心一软,他也是关心我,担心我的身体,才硬是从记忆里刨出的偏方,也不容易。

我捧着鸡蛋,心说行吧,我吃还不行吗,好歹这是鸡蛋,以前女人坐月子都不一定能吃上两个鸡蛋。再说这也算得上是闷油瓶第一次单独给我做吃的,值得纪念,要不是这个卖相实在太惨,我都想拍下来po朋友圈。

胖子不愧是我的损友,已经掏出手机咔嚓了一张,雨村的信号向来不好,不知道为啥这张照片传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发出去了。死胖子还在上面配字:闷油瓶牌糖醋鸡蛋,谁吃谁知道,专治咳嗽,两颗见效。

平时装死的众人立刻活了,三分钟十几个赞,还有诸如小花、黑瞎子、秀秀等幸灾乐祸之流。我看着手机无语凝噎,心说我认识的这都是什么人啊,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了,这么多年,没认识几个靠谱的人。

“……胖子,这是你辛苦养的鸡下的蛋,我分你一半,咱俩一人一半行吧?”我硬吃了三块,嚼都没敢嚼,实在食不下咽,只能转而求助场外,希望胖子能帮我解决一半。

胖子接过了我的碗,我正想说谢谢,丫夹起一大块鸡蛋就朝我嘴里塞,我措手不及给他塞了个正着。胖子以前可能填过鸭子,手法超快,一碗鸡蛋被他三塞两塞,就全给我填胃里了,呛得我眼泪鼻涕直流,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你看你,这是小哥专门给你做的,不能浪费粮食。也就是你,小哥啥时候关心过别人?这鸡蛋不是普通的鸡蛋,这可凝聚着胖爷和小哥的爱,比九华山开过光的还灵呢,快吃快吃,别浪费!”

闷油瓶任由胖子填我,个死没良心的也不帮我一把,等我吃完默默地把碗给收了,表示明天还要再来两个。我就道不行,那笨鸡蛋是胖子辛苦养的,我都给吃了算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才在隔壁大妈的毒手下存活了一只母鸡,鸡蛋是胖子的。

胖子憋着笑道:“没事没事,鸡蛋是我的,更是大家的。胖爷那母鸡就是给天真你养的,大家这可是过命的兄弟,哪能不舍得给你吃鸡蛋?小哥你放心,咱们现在有钱了,鸡蛋你可劲儿造,不够胖爷去村子里收,一定要把天真这个咳嗽的老毛病给治好。”

偏方治大病,治个鸡巴病!连着一个礼拜,我每天的“下午茶”都是糖醋鸡蛋,不吃还不行。可能是看没什么效果,闷油瓶那糖、那醋越放越多,逼得我把咳嗽往肚子里咽,假装我已经好了、不咳嗽了。

好不容易逃过了鸡蛋,我还没消停几天,闷油瓶又开始研究治胃病的偏方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绝对不会假装我已经好了——就因为我假装自己好了,闷油瓶才觉得自己的办法真的有用。

于是越跑越偏。继糖醋鸡蛋之后,闷氏偏方里又出现了盐烤香蕉,生吃鸭蛋,碱泡茶叶等生猛菜色。有的是吃的,有的是外敷的,太折磨人了。闷油瓶不愧是封建大家族长起来的,可能在他的观念里,科学治病算个屁,萝卜白菜治大病。

胖子安慰我道:“天真,你要想开点,亏得小哥那年代都是中医,咱们中医讲究个食疗,什么都能做成菜,你就知足吧,万一要是玩西医,给你炖个阿司匹林小母鸡,你就惨了。”

“他这是老中医吗?他这些完全是没有根据的偏方!胖子,咱们好歹也是长在现代社会的,偏方治大病这个理论,你不会也信吧?”我捂着嘴,一打嗝都是萝卜味。

“咋不信,胖爷小时候就经常用偏方。有一回我被烫了,我二大爷直接弄了点酱油一抹,泡都没起来,你看你看,一点疤都没有。”胖子撸起袖子,把他的肥猪蹄递给我看。我道我不看,反正小哥这毛病不能再惯着了,他搞的那些要是好吃也行,问题是太难吃了。

胖子道:“不能打击孩子积极性,小哥这是为了你。再说,我看你吃了那么多,感觉确实不咋咳嗽了,实践出真知,至少糖醋鸡蛋是合格的嘛。”

我道:“合格个屁,那是老子控制得好,我还敢咳嗽吗我,一咳嗽你俩就给我灌鸡蛋,你自己尝过那鸡蛋吗?一口下去三天都反胃!要是小哥自己吃过,他肯定就不做了。”

“哎,小哥绝对吃得下去,你以为小哥跟你似的?不然这样,胖爷跟小哥说说,小哥吃一份,你吃一份,咋样?”

我绝对不上胖子的当,坚决拒绝了。晚上我要跟闷油瓶摊牌,跟他严正抗议,他要是再这样,我就绝食抗议,连饭都不吃了。

以前他不关心我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关心我,反而更折腾了。别人家谈恋爱也没这么折腾人的,这么沉重的偏方的爱,最好还是给我打个折吧。

我在家里酝酿了一下午,腹稿打了三四遍,就等着闷油瓶回来跟他商量。结果闷油瓶晚上回来的时候拎了一条狗,说是村口一家的看门狗,家里倒三轮车不小心给碾死了。他路过看到就买回来了,晚上炖香肉给我吃,养胃。

“胖子!小哥都说了是给我做的,你把筷子拿开!那块肉最肥!”

“你吃那么多干嘛?不是说要绝食吗?怎么看见狗肉就挪不动了?小哥小哥!天真说对你的偏方食补有意见!你问他!”胖子抢走了我的肉,还把我给出卖了,趁我应付闷油瓶的间隙,偷吃了好几块肉。

我咽下一块肉,讪笑道:“不是对小哥你有意见,我只是觉得再好的偏方,也不能一次全吃了。俗话说得好,万物相克,我觉得我最近好多了,当然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觉得可以休息一下,改正常食疗嘛。”

闷油瓶在胖子的虎口里夺了一块肉,默默地放在我的盘子里,很认真地想了想,总算松口不再给我整天搞偏方,改成一个礼拜吃一次。

胖子一边啃肉一边道:“那咋行啊,天真你要发扬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累,这都吃了半个月了,一断不就前功尽弃?”

我心说胖子你可以啊你,不说帮着我点儿,还落井下石。这些天把我吃的那些鬼东西传上朋友圈,害我被嘲笑的帐我还没有算呢。我眼珠一转,趁着胖子去刷碗,偷摸对闷油瓶道:“小哥,你看胖子最近没什么精神,还一直朝厕所跑,肯定是肾虚。老男人四十就肾虚,这是通病,医院没办法治,偏方治大病嘛,你给他搞点滋阴补阳的吃吃。”

闷油瓶当老中医当得还挺开心,立刻一口答应,说明天就给胖子弄。胖子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还傻逼呵呵地数着自己的笨鸡蛋。

第二天,闷油瓶拎着一个桶跑出去一整天,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每天晚上回来,那个桶里都装着一些“水”,他把那些倒进一个炖锅,全部存起来。

胖子想偷看,没找到机会。如此反复一个礼拜,闷油瓶终于决定使用那些神秘的“水”了。他问胖子要了二十个鸡蛋,胖子以为这是给我做的,幸灾乐祸得很。

我在心里偷笑,给闷油瓶打下手,帮他放鸡蛋进锅里煮,那个“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胖子说煮开以后有一股神秘的味道,味道很熟悉,但是他有点想不起来。

闷油瓶煮开鸡蛋以后,把鸡蛋又捞了出来,挨个敲碎再放回去,加“水”再煮,跟煮茶叶蛋差不多。我有点不爽,怎么到我这儿就是糖醋鸡蛋,到胖子那儿就是茶叶蛋,这也太不公平了,不知道的以为胖子是他对象呢。

就这么煮了一晚上,闷油瓶的“茶叶蛋”终于煮好了,我想先偷吃一个,被闷油瓶用筷子敲手,他道:“这个不适合你吃。”

“胖子!胖子!小哥给你煮的蛋好了!快来吃,补肾壮阳,最适合你了!”我把两个蛋放在碗里,大声吆喝着让胖子赶紧出来。

胖子正在捣鼓咸菜坛子,听到我喊他立刻跑了出来,有点惊奇道:“啥玩意?给我煮的?费这么大劲给胖爷的?不会吧,小哥你这么够意思呢!我看看我看看,妈呀太感动了!”

我把碗塞给他,让他自己剥皮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蛋的颜色总让我觉得古怪,虽然没吃,闻起来也怪怪的。

胖子三下两下就把蛋给吃了,故意砸吧嘴恶心我,说小哥专门给他煮的蛋,太感动了,要po朋友圈。他不像我,他珍惜小哥的劳动成果,一定把这些蛋一天两个都给吃了。

吃完蛋胖子还意犹未尽,夸闷油瓶这个蛋滋味十分独特,他吃遍大江南北,还没吃过这样的鸡蛋,问闷油瓶他能不能再吃一个。

闷油瓶点头,利索地又盛了两个鸡蛋给他,转头对我道:“那个锅不要再煮别的东西了。”

“为啥啊小哥。”我百无聊赖,用勺子在锅里搅来搅去,这锅还是新的呢,才用了几次,怎么就不能再用了。

“童子尿煮鸡蛋,再煮别的东西,会串味。”

“噗——!!”胖子把嘴里的鸡蛋全喷出来了,眼珠子瞪得有灯泡那么大,“嗷”地一声把手里的鸡蛋壳丢远了。

我也立刻丢开了那个勺子,道:“我靠!这么刺激,小哥你这些天出去,就是收集童子尿啊?”

“嗯,超过五岁就不能用了,女娃娃的也不行,所以攒了几天。”闷油瓶还不忘嘱咐胖子,“一定要连吃一个月才有效,明天我再去弄一点。”

我笑得不能自已:“说得对,说得对,不能前功尽弃,吃了就要吃到底哈哈哈!小哥你太棒了,来亲一个哈哈哈!!胖子我好嫉妒你啊,你看小哥多心疼你,满村帮你收集童子尿哈哈哈,童子尿是好东西,以前可以喝的!人中白嘛,多吃点哈哈哈多吃!”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个锅硬生生给胖子煮了半个月的童子尿鸡蛋,最后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胖子偷摸把那个锅给扔到了后山上,这场浩浩荡荡的偏方治大病的拉锯战才终于结束。

经此一遭,我和胖子一致决定,绝对不能再培养闷油瓶的兴趣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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