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礼拜六没有人吗！

第二十五章  河神

冯健为了招待我们，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我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酒，上面写的生产日期已然是十年前了，好在酒这东西不太有过期的概念，放太久了应该没事。

一顿饭虽然没有什么肉，胜在新鲜，我们一边吃一边喝酒，胖子和冯健聊着一些村里的趣事儿，倒也其乐融融。

出于职业本能，我一直在观察冯健，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很朴实的人，也许是太久没有接触社会，他的想法非常单纯，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只是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

吃饭过程中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他的表现真的就像完全没有见过手机一样，一直凑在我旁边好奇的看。现代人出于礼貌考虑，很少会表现的这么直率。

吃完饭，胖子对冯健道：“你说这村里没人了，你还一个人住在这里，都跟社会脱节了，要不别撑着了，跟胖爷出去，给你找个工作，娶个媳妇，总好过现在这样。”

冯健就笑，道：“不啦不啦，我都待习惯啦，出去也没啥意思，不如在村子里有意思呢，种种地也挺好的。”

我以前也看过不少报道，说是乡村教师坚持到学校只剩一个学生，但是那是为了学生不走，而不是为了学校。没有了学生的学校还能算学校吗，同理，没有了村民的村子不过是一堆建筑，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不肯走，说没有内情我是不信的。

而且从他以前能做村官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可能有所谓的社交恐惧症，一个一心建设村子的大学生，正常难道不是应该换一个村子做书记吗？

我道我要去个厕所，然后朝胖子使了个颜色，胖子便道：“哎，我也吃多了想上厕所，咱俩一起去吧，那什么，冯书记，东西就不帮忙收拾了哈。”

冯健连忙道：“哪有客人收拾的，你俩快去吧，就在后面。我一会去河边把碗洗了就行。”

出了门以后，我道：“你觉不觉得不对头？”

胖子道：“是不太对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负责的人没错，但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怎么会这么执着的待在这里呢？”

“那酒你看了吗，生产日期是十年前，要么是他出去买的，要么是有什么人来了送给他的。”

胖子想了想，道有可能是村长，他几年前曾经遇到过村长一次，村长当时说了一句话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回头想，那话着实有些古怪。村长当时提到冯健，说他被水里的东西给迷了眼了，可惜了一个大学生。

“水里的东西……村口的那条河？”一提到水鬼，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她从来都不让我靠近河流，说里面有水鬼会抓替身。再联想到那些死在水里的小孩儿，我冒出了很不好的念想。

胖子苦恼的搓了搓头，道怎么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这事还阴魂不散的，他不就是想来割两把艾草吗。我道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老老实实在路边买一把不行吗。

胖子自认理亏，嘟囔道：“这不是昨天我翻老照片，看到这村了嘛，我就想起来这里种了很多艾草，闲着也是闲着，故地重游一下，人家不都提倡回归自然吗。”

说这么多也没用，遇都遇上了，一走了之不是我们做事的风格。我让胖子给村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毕竟这案子当年也是他接手的，没结案多少是有遗憾的，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把案子破了。

胖子很赞许，说我颇有当年他的风范，我让他滚蛋，我没有他这么油腻，我身材很好的。

“喂，是郭村长吗？我，王警官啊，对对对，咱们好多年没见了。”

趁着胖子给村长打电话的功夫，我在冯健家里转了一圈，这里不大，一共两间平房，一间就是我们刚才吃饭的，一间是他睡觉的地方，院子很大，应该后期扩建过，里面外面都种了很多菜。

转了一圈，我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是一个没有完成的小木马，看尺寸是给一两岁的小孩玩的。木马本身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冯健的院子里，他家又没有小孩，难道他真的住疯了，给以前家里有小孩的人家做这玩意？

胖子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五分钟，打完以后脸色都不好了，我忙问怎么了，他道：“村长确实在十年前来过一次，他说当时他来了以后住了一晚上，他还跟我说了一些事，天真，你们家老宅有电话吗？”

村长在电话里告诉了胖子一个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们村里的人以外，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外人知道，就连当时的村支书冯健也不知道。

郭村长在郭家村里住了整整五十年，他们村的村长几乎是世袭的，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看着做村长的爸爸东奔西跑的。

他们村一直以来过的最盛大的节日就是端午，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吃肉，过端午不能不包粽子。端午节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一直要忙到晚上，每一个小孩子都要绑五彩绳，带驱邪的香包。他们还有一个祭祀河神的活动，全村人都会去，大人们会把一大堆祭品扔进河里，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小孩子都要从河水里趟过去，以祈求河神保佑。

要知道那个时候村里人的生活水平都不好，只有逢年过节的能吃上一口肉，要是哪个孩子把米掉在地上，是要被打着骂讨债鬼的。所以村长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只有在端午节的时候大人们会那么大方，把那么多好东西丢进河里。

后来村长渐渐长大，在他接手了父亲的位置后，父亲才告诉了他一个村子里多年的秘密。那就是每隔五年，郭家村在端午节这一天都会消失五个孩子，没有人知道孩子是怎么消失的，也没有人知道孩子们去了哪里。

村民们认为这是村里的河神在要贡品，但是每次丢失的孩子年龄都不一样，性别也不相同，没有人知道河神筛选贡品的标准是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他们每一年的端午都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丢进河里，以求河神不要拿走自己的孩子。

冯健是外来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年也是他报的警，村长认为这也许是一次好机会，这么多年来他们村子都被河神的恐惧笼罩，封建迷信那一套也搞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警察能查出孩子们是怎么丢的，那他们以后不就不用担惊受怕了吗。

可惜最后警察也没有查出案子，五年后河水干枯，孩子们的尸骨露出，村民们更加惊恐，他们觉得这是河神对他们的警告，为了逃离河神，他们陆陆续续的从村子中搬离了。

搬走的那一年没有孩子丢失，村民们都以为自己的选择做对了，不料过了五年，村民家里又开始丢孩子了，那一年也丢了五个孩子，三个女孩两个男孩，最大的十岁，最小的只有一个月。

村民们几乎绝望了，有的年轻人为了摆脱这个诅咒，甚至搬去了国外，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搬去外国的，村里的人本身知识水平低，大部分人只能做苦力和粗活糊口，他们连去外地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十年前，村长去走亲戚，回来的时候从村子路过，发现多年没人居住的村子竟然还没有残破，这才知道冯健一直没有搬走。

村长想的和我们一样，认为冯健不可能是因为对村子有感情才一直不走的，他大着胆子在村里留了一晚上，还送了冯健一些东西，想找出冯健留在这里的原因。

白天的时候冯健一直都很正常，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却像变了一个人，直勾勾的朝着河边走，村长大着胆子跟在他身后，发现他蹲在河边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可河边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村长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认为冯健是被河神勾了魂了，匆匆的逃离了村子，还给能联系到的所有村民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千万不要再回村子了。

胖子说，村长告诉他，今年的这个端午，正好是又一个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