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河神娶妻》上(架空,短篇,HE)

我还是对这个梗下手了,剧情默默的走了五千字,我还是不适合写肉,躺倒,我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写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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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天宝六年,黄河泛滥,洪水来袭。沿河有一村落,因村口镇有一尊麒麟神像,故此得名麒麟村,村民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

大水过后,村口麒麟神兽被水卷走,此兽已镇在村中百年,一时间人心惶惶。有算命瞎子路过,声称需为河神娶妻,才能化解灾祸,届时河神定会保佑村子风调雨顺,次次满载而归。

为求河神庇护,村民请算命先生开坛做法,跪拜烧纸,以示诚心,并传书告知河神,定于下月吉日送嫁。



“你真的觉得这东西能骗过媒婆的眼睛?”解雨臣捏了捏鼻梁,有些怀疑的道,为了这个有些荒唐的计划,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

吴邪正借着昏黄的烛光,调整着手中的稻草人的体重,好让它的重量更接近真人,稻草人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为防被人看出破绽,衣袖和下摆都做的很长,遮住了稻草制作的手脚。

弄好之后,吴邪把稻草人抱了起来,小心的掂了掂,道:“应该行,有红盖头呢,盖上以后什么都看不到。”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将已经缝好的红盖头盖在了稻草人的头上,这件嫁衣还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他忍不住抱怨道:“什么河神娶妻,有没有河神还不一定呢,一切不过是那个瞎子的一面之词,为了所谓的风调雨顺,便要将秀秀沉塘,村长怎不将自己的女儿送去?”

河神娶妻,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将好好地一个姑娘丢进水里淹死。村中有女儿的人家都不愿意送出自己的女儿,最后你推我选,竟选中了今年才十岁的秀秀。

秀秀的父母早已去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儿,又没有父母叔伯为她讲话,成为了上等人选。

吴邪和解雨臣同秀秀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百般反对,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的村民压根不听,把秀秀关在家中,派人把守,只等着吉日到来的那一天。

那算命的说娶妻当日,要将新娘放在新制的八抬大轿中,再扎八个纸轿夫负责抬轿子。最后将纸人和花轿放于木筏之上,推入水中,河神自会派人迎娶。

为了救出秀秀,吴邪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制作一个稻草人替代秀秀放入轿中,新娘子那天脚是不能沾地的,需要一个娘家哥哥将她背到轿中,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解雨臣已经在外村找好了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只要能把秀秀换出来,就算日后被人发现,他们也不可能再抓回秀秀了。

明日便是良辰吉日了,吴邪舔了舔嘴唇,道:“咱们再对一次计划,花轿会停放在秀秀家门口,明日我负责将秀秀背出闺房,我会趁机把稻草人带进去,让秀秀换掉嫁衣藏在床底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去河边,等我们走了以后,你把秀秀接出来。”

解雨臣道:“你要怎么把这么大的稻草人偷偷的带进去?这根本不可能。”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便在于此,便是带进去了,背上背的是个真人还是假人,媒婆又怎会分辨不出。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稻草做成的新娘静静的坐在床边,昏暗的一豆灯光打在它的身上,倒也有几分新人的样子。

解雨臣幽幽的道:“你说真的会有河神吗?”

“……总要试试。”吴邪咬牙道,他一直将秀秀当成亲妹子一般,现如今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做不到。

“那便试试。”解雨臣眨了眨眼睛,硬是没有叫眼眶中的泪珠滚下来。


窗外,早已乌云密布。



一大早起来,村口的鞭炮声便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幼童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嘻嘻哈哈的从大人手里讨要糖果吃。

为给河神娶妻,村中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敲锣打鼓,鞭炮送行都是必不可少的,鸡鸭鱼肉、绫罗绸缎等“嫁妆”也是最丰厚的。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换上了新装,准备参加这场“婚礼”。

自从村中遭遇洪水,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的景象了。可惜参与这其中的成人中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悦的,他们或惭愧或惶恐,或质疑或不忍,但木已成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怀疑河神的存在。

未知,无知,让这场荒唐至极的婚礼一步一步的举行了下去,大红的喜字贴在每一户人家的门口,却冷冰冰的像索命的红贴。

秀秀面无表情的坐在房中,身上穿着对她而言有些宽大的大红吉服,她捏起一些胭脂,轻轻的涂抹在了脸上。她本就生的好看,只是年岁太小,面容还有些稚嫩,若再等上三五年,定是个大美人。

可惜,她等不到自己长大的那一天了,她眨了眨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胭脂,原来胭脂的颜色是这样的好看。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的爹娘都是外出捕鱼淹死的,她十分恐惧水。如果她早早的学会了游泳,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惜说什么都晚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秀秀颤抖着手,又捏起了眉笔,轻轻的为自己画眉。

“秀秀!快开门!快开门!”有人敲响了她的门,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焦急,秀秀慌忙起身,拉开了门闩,看清楚来人的脸后,她心中的害怕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扑到了那人的怀里,痛哭起来:“哥!”

吴邪抱住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孩,实在没有时间安慰她什么,连拖带拽的将一只大箱子拖入了房中,把秀秀推上了床,一边解床帘一边道:“没有时间了,秀秀你听我说,你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躲到床底下去,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说话,不要动,等几个时辰,小花就会来接你,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秀秀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我走了,谁去嫁给河神呢?”

吴邪抹掉了脸上的水煮,拍了拍箱子,道:“这里么有一个稻草人,到时候我会把它背出去当做是你放在轿子里的。刚刚外面下了暴雨,黄河水位涨了许多,把木筏给吞了,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聚到那里扎新的木筏。大家都手忙脚乱的,不会被发现的,你快换衣服,其他的交给我。”

他们的运气好,暴雨下乱了所有人的心,原本看守在秀秀门外的几个人也被喊去帮忙了,他才有机会把稻草人带进来。刚刚他来的路上被雨砸的眼睛都睁不开,媒婆自然也睁不开,只要他能把稻草人放进去,就大功告成了。

秀秀这才换了衣服,待她换好以后,吴邪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包,塞进了她的手心:“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把这些钱收好,要是他们待你不好,你也好回来。”

“哥,谢谢你。”秀秀哭花了妆,吴邪看着有些想笑,他用拇指抹去了小女孩脸上的胭脂,低声道:“快进去吧,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除非是小花哥哥来接你,明白了吗。”

“嗯。”

把秀秀安置好后,吴邪匆匆忙忙的打开了箱子,箱子一开他就傻眼了。他忘了这种稻草是经不起水的,一路上又磕碰了几次,原本有模有样的稻草人身上散了几处,腰和胳膊的部分全炸开了,这一下任谁看,这东西都很难像个人了。

该死的,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要功亏一篑吗?吴邪恼怒的一拳砸在了箱子上。

没等吴邪想出个办法来,屋外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媒婆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新娘子!新娘子!吉时已到,快出来吧!”

吴邪一愣,蹲下身来朝秀秀做了个口型,秀秀便喊道:“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

“河神发怒了呀!不能再等了!”

秀秀照着吴邪的意思道:“可是吴邪哥哥还没有来。”

媒婆道:“花轿就在门口!你跨个门槛便能坐进来了,等不了别人了!你快些出来吧!雨实在太大了!”

花轿就在门口,吴邪看了看箱子中泡坏的稻草人,又看了看床下,一咬牙拽掉了那件红色的嫁衣为自己穿上了。他本也只比秀秀大七岁,还没有到抽条长高的年纪,这女子的衣服竟也穿的合身。

他胡乱将箱子扣上推到了墙角,拽过红盖头盖在了自己头上,一鼓作气的拉开了大门,媒婆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红色的衣角,吴邪就已经冲进了轿子。

雨大风急,媒婆未做他想,将门帘拽好,喊了一声起轿。花轿晃晃悠悠的被抬了起来,一行人顶着暴雨离开了。

吴邪坐在轿子里,隐隐约约间听到身后有人凄厉的喊了一声吴邪哥哥。



轿子被放在木筏上的时候,吴邪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刚刚一时情急他顶替秀秀坐了进来,可应该如何脱身,他却完全没有想过。

他的水性在同龄人中只是一般,憋气也只能憋半柱香,更何况水位暴涨,风大浪大,村中水性最好的人也不敢此时下水。

现在冲出去,他们发现自己不是秀秀,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可是秀秀就在劫难逃了。吴邪攥紧了衣摆,自己下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秀秀根本不会水,下去了就是个死。

横竖都到了这一步,拼了,大不了淹死,十七年后他又是一条好汉了!

因为下雨,鞭炮放不起来,村民们只好用力的击打锣鼓,送花轿上了木筏。几个水性最好的汉子将木筏推进了河里,不敢过多停留,匆匆跑回了安全的地方。

小小的木筏子根本没有对抗黄河的能力,被大浪推进了河的正中,吴邪坐在里面只感觉天旋地转,有水从缝隙中涌入,为了避免呛水,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从轿子中脱身。

不知是不是怕新娘半路逃跑,那门帘子的四角竟然被钉上了,吴邪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推开,心中一阵慌乱害怕,难道他真的要葬身水中吗,这台崭新的花轿真的要成为他的棺材了吗?

又是两个大浪打过来,花轿和木筏彻底被卷入了水底,岸上的人们发出了一声惊呼,敲鼓的汉子们更加卖力的敲击起来。有人将捆了脚的活猪活鸡丢下了河,祈求着来年的风调雨顺。

在花轿里沉浮的吴邪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他憋气到了极限,一个不小心被水倒灌进了喉咙,窒息感让他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两只手胡乱的在空中抓挠。他眼角发酸,不知道是因为流泪还是河水太脏。

河岸上一片嘈杂之声,狂风暴雨肆虐,河底却一片安宁,万籁寂静。吴邪放松了身体,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在轿中漂浮,心中想着原来人将死之前是这般平静的,不知道秀秀有没有被小花接到,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顶替秀秀进了花轿,肯定会被骂上三天三夜的——不对,怎么自己还没死?这花轿怎么不飘了?

吴邪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呼吸了,不仅如此,他的衣服竟也是干的。难道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他还没有被推入水中?

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吴邪将头上的盖头摘了,偷偷的撩开了窗帘朝外看去,只一眼就呆住了。

外面分明是一片水中景致,阳光被河水反复折射,闪着绮丽的光彩,地上全是砂石,甚至有小鱼悠然自得的从轿旁游过。吴邪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直咧嘴。

花轿被八个穿着红色马褂的轿夫抬着,稳稳的超前走去,在轿子的最前面还走着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可能感觉到吴邪的视线,回头朝他笑了笑。这一笑吓得吴邪不敢再看,躲回了轿中。

八个纸人抬轿,只要推入水中,河神便会派人迎娶……吴邪想起了那神棍的说法,心中一惊,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有河神?河神真的答应要娶妻了?!

可他是个男的啊!河神要是看到他会不会以为遭了村民戏耍?!



吴邪思绪万千,却阻止不了轿夫快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忽有人声传来,越发热闹起来,听起来至少有几十人。许是看到了花轿的影子,有人拍手道:“花轿到了!”

听到这些声音,吴邪慌忙把盖头盖在了头上,花轿朝前走了十几步,终于到了地方,轿夫将轿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有姑娘上前卸掉了门帘,扶住了吴邪的胳膊,将他搀下了轿子。

吴邪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衣袖,好让它们挡住自己较女子而言大了不少的手,小步小步的跟在姑娘的身边走。盖头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通过盖头底下的缝隙朝外看,观察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姑娘们扶着他迈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门槛,身边有人不停的道着贺,单看那些人的衣摆就知道他们绝非凡人。

吴邪汗都要急出来了,怎么办,河神竟将娶妻之事信以为真,还请了这么多仙人朋友前来参宴,若是他此时露出马脚,让河神丢了脸,别说保佑了,不把麒麟村掀了都算好的。

神仙娶妻和凡人娶妻似乎不同,他刚刚被扶进大厅,就有人笑着闹着围了过来,道:“这便是麒麟从人间新娶的媳妇?怎得还羞答答的戴着盖头,让我来取下来看看颜色如何?”

言罢,那人还真的朝吴邪头上的红盖头伸出了手去,好在还没碰到布料,便被身边的好友阻止了:“哎,万万不可,人间的规矩,这盖头只有夫君才能摘,你给摘下来,不怕明日麒麟血洗你那小小洞府?那祖宗可招惹不得。”

“哦哦,还要多谢五斗星君提醒,差点闯了大祸。只是我还是不懂,为何麒麟要在水底举行这婚礼,他又不是龙王。”

“这我亦不知,不过难得有他的热闹看,便来看看呗,成日在天宫中下棋,偶尔来水底看看也很不错,鱼肉着实新鲜。”

“哈哈哈哈,说的对说得对,麒麟娶亲这么大的事,便是不给请帖也要来啊。”

吴邪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无奈,这神仙之间也聊八卦?还聊得这般坦然,他可是那什么麒麟新娶进门的“媳妇”,不怕他一会去吹枕边风吗?

等等,麒麟?不是河神吗?纵使吴邪对神神鬼鬼之事不甚了解,但是麒麟的名头他是听过的,若真的是他理解的那个麒麟,岂不是上古神兽?这大概就跟女子以为嫁了个县官的儿子,不成想拜堂当天新郎倌突然变成了当朝太子!

若他真是个女孩儿,这确是祖上冒青烟积来的福气,可他是个男子,这一下罪更重了!完了完了,他死也就罢了,皆时连累了村民可就罪孽深重了。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秀秀下来,她在人间过的很苦,能嫁给神仙岂不是直接变成仙女儿了?

就在吴邪想东想西之时,突然有一人破开层层人群,走到了他的身边来。那人一身红衣,衣摆上绣着黑色的麒麟图案,定就是今日娶妻的新郎官,麒麟了。见正主来了,吴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咦,麒麟你这媳妇十分怕羞啊,快掀开盖头让我们瞧瞧模样,我可是赌了一颗蟠桃下去,押她比嫦娥貌美啊!”

“就是就是,快让我们看看!”

一群人起哄要麒麟现在就掀了他的盖头,吴邪听着什么貌美什么嫦娥的,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算了。

为防麒麟真的掀了盖头,在众仙面前丢人现眼,吴邪心一横,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麒麟的胳膊,回忆着那些女孩儿是怎么做出撒娇模样的,僵硬的把头靠在了麒麟的胸膛上。

这一举动自然又惹出了一阵阵的惊呼,麒麟似是察觉了他的紧张,弯腰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大踏步的朝着堂内去了,徒留下一群八卦的神仙长吁短叹。

抱怨归抱怨,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去阻拦,毕竟这满屋子的仙家都是不请自来的,谁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宾客。

麒麟娶妻之事确实闹得人尽皆知,可谁也没有收到麒麟的请帖,就连这成亲的地点也是选在了与麒麟八竿子打不着的黄河河底,如此神秘,叫人心中痒痒。

为了一探究竟,也抱着喜事不会挨揍的想法,一大堆无聊又有时间的仙家自发带上贺礼,前来祝贺。要不是玉帝顾忌自己的身份,也恨不得揣上一盒糕点亲自来瞧八卦。

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新媳妇的样貌,众无聊大仙无不扼腕叹息,不过转念一想,这新娘子总是要出门的,总是要见人的,麒麟总是要带他回府的,他们等在这里,总能一窥真容不是?

于是三五成群,喝酒的喝酒,叙旧的叙旧,毫无客人自觉的霸占了这河神府邸,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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