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之笼中鸟》完

写完啦~~有多少人期待胖胖的?举手~


沐浴更衣后我自觉好多了,只是手还有些发抖,这本也不是吓的,是拉弓导致的。张逢芝带人去找皇帝,其他人也被打发到门外了,屋里只剩下我和解雨臣。

解雨臣给我端了一碗桂花甜粥,说我小时候有一次被打雷吓到了,就吃的这个,吃完后就活蹦乱跳了。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道那都是我五岁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就不能放我一马么。解雨臣见我依旧面色淡淡,便道:“你怎还如此轻松,你可曾想过,今日之事传开后,他们会如何说你。”

“说我什么?”

“还能说什么,善妒,肆意而为,逾越,想说什么不行。他们不敢说皇帝,还不敢说你么?”解雨臣常年在宫外行走,听得见的自然比我要多。我其实也知道,只是这些传言多半被皇帝阻断在了宫外,他让我常住后宫,多少也是不想我在外行走,遭人非议。

我喝了两口甜粥,感觉太过甜腻,便放下了碗,道:“爱说便说去,我这几年什么都未做,不还是落了个妖人的罪名,只要他们不说到皇上头上,我一个闲散王爷,名声又不值钱。”

皇帝是九五之尊,又怎么会做错事情,即便是他的错,旁人也会想方设法怪罪到他身边之人头上。

因此,即便当初是皇帝自己召我入宫,也要说是我勾引皇帝;即便我三叔骁勇善战,我二叔廉洁公正,也要说是因为他们养了个好侄子;即便皇帝在我未入朝之前,便从未临幸过妃子,也要说是我善妒,独占皇帝。

那我便再送一条罪过给他们,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缩头乌龟,背后说的再欢又如何,见了我还不是像哈巴狗一般巴巴凑上。满朝文武,还不如今日送绒花来我面前的春夏有种,至少她为了自己的主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知是死,仍旧敢当面骂我。

更何况,为人臣子,本就应为皇帝分忧解难,我白拿多年俸禄,现如今该承担的便担了吧。

只是白白坏了今日的好心情,我看着窗外放着的那些赏赐之物,不由的叹了口气,今日本应是个大好的日子,可惜了。


十一


解雨臣跟我说了更多周家的事儿,原来这端妃家中本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年卖官案中,将她两个弟弟都牵扯进去,她的妹夫也难辞其咎,接连斩了。端妃曾去御书房磕头,求皇帝饶父亲一命,然人微言轻,皇帝连她的面都没有见。

端妃的娘遭受不住这般打击,投河自尽,妹妹因罪流放,她便只剩下这一个弟弟,不得已养在了她叔父的家中。此子自小娇生惯养,性子顽劣,今年年初独自在府中游玩,攀爬假山之时掉下来在水池中,竟无人发现,自此去了。

当初皇帝抄家,念及幼子无辜,留了一部分家产下来,此番人死了,家产也被叔父霸占,端妃人在宫中,一点儿法子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产被侵占。

解雨臣道:“以我所见,端妃不仅恨你,还恨这个叔父不曾照顾好她的弟弟,想借此机会报仇。她施这巫蛊诅咒之术还嫌不够,又画那种东西辱骂皇上,若真的由皇上处置,必定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端妃一介弱质女流,困于后宫之中,无得力娘家助阵,她无法自行报仇,干脆以卵击石来惹怒我。若一心求死,自不会再管什么伦常,什么君臣。

我道左右已经死了,是谁蹿腾她的,皇上自然会查清楚,我反正是管不了了。解雨臣笑道:“不过我觉得,她拿你与杨贵妃相比,实在不妥,未免太高看你了,人家杨贵妃好歹有倾国之姿,你顶多有点儿小聪明。”

“是是是,我无天人之姿,哪比得上解参领你玉树临风。”我作势要拿粥碗砸他,被他躲了过去。

聊了一会儿,眼见天快黑了,解雨臣便道天黑了还是早些休息,皇帝随时可能会来,他不适合再留在宫里,先走一步。

有人之时还不觉得,人走之后宫里空荡荡的,宫女为我点了灯来。我看着那一豆烛光,眼前突然冒出了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娃娃,浑身一抖。

巫蛊之术我自是不信的,不过被人在布娃娃身上写了八字,还被戳满银针,说不怕只是逞强。更何况还有那副写满了死字的画,看着叫人遍体生寒。我总觉得能听到春夏那饱含着怨念的诅咒的声音。

后宫之中,死于非命的有很多很多,单只有这一个是死于我手,难免揣揣难安,疑神疑鬼。

还记得幼时,三叔曾说过要训练我武艺,日后与他征战沙场,可惜后来他发现我这人心肠太软,又对人命过于看重,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如今我生活在这皇城之中,太过看重这些,未必是件好事,可我不想改。


十二

守着那烛光足足等了半宿,我才终于听到有小太监报皇上驾到,慌忙站起来迎到门口。

张起灵进来之时,着的是宴服,想来是刚刚参加完晚宴。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接受了我的决定。他如此从容不迫,即便传出什么留言,也会不攻自破。

宫女太监全部退去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抱住了他,他安抚的在我后背上拍了拍,道:“莫怕,有孤在。”

他身上沾染着淡淡的酒味,和熏香混在一起,闻起来很是奇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轻声道:“臣今日擅作主张,皇上不会怪我吧。”

“你心中想法,孤明白,只是孤说过,你不必多想,孤从不在意他们说孤什么。”张起灵将掌心贴在了我的后颈上,我因为害怕,皮肤很凉,他便将我拦腰抱起,走到了床边,扯过被子来盖住我。

躺下之后,我有些困倦了,只是不敢睡,抓过他的手道:“皇上不在意,臣在意。”

其实这样的小伎俩,即便我发现不了,张起灵也会一眼看穿,只是他的地位让他不会在乎这些后果罢了。我就是不想他为我这般肆意,且白日里春夏大喊的那句你与那昏君不得好死,才是我真正顾忌之处。

我把白日里发生的事大致的说了说,张起灵听到我很在意那句诅咒后,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道一个小宫女说的话,又有什么好顾忌,若她真的如此厉害,也不必做这些多余之事,直接在家里扎小人便是了。

见我还是愁眉不展,他又道:“他们不是总说,孤是麒麟转世,既如此,便百毒不侵了。”

难得他也会开玩笑,我这才觉得放松了些。他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玉佩,挂在了我身上,道白日受惊吓,晚上要戴玉压身,不然会做噩梦,又让我好好地睡一觉,有事明日再说,



十三


有皇帝在身边,我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醒来之时,张起灵正捉着我的手,将一条红绳套在我的手腕上。

见我醒了,张起灵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抱住他的腰,赖在了他的怀里,懒洋洋的道:“臣,见过皇上。”

例行公事后,我忍不住问道:“皇上,端妃娘娘的尸首,可否运送回京?”

自戕是宫中大忌,若我不提,怕是会草草的葬在此处了,年纪轻轻身首异处,着实可怜。

张起灵淡淡道:“未将她满门抄斩,已是看在你面子上。”

我道:“人既已死了,便莫要为难她了,好歹她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子,尸首蒙尘,太丢皇室的脸了。皇上就看在臣昨日被吓到的份上,好么?”

说到底,大家都是笼中鸟,说我兔死狐悲也罢,我只是不想自己背负着什么过日子。于皇帝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跟尸首过不去也不会让我觉得开心。

我都这样求他了,张起灵终究还是答应了我,同意将端妃的尸体运送回京,以贵人之礼下葬。

起床之时是我为张起灵穿的衣,他并未要回自己的玉,我便没有说还,为他戴上了那只我做的荷包。

用早膳之时,张逢芝并不在,我才知道昨日皇帝怪他未曾检查盒子便呈给我看,打了他十个板子,让他闭门思过去了。

吃完饭,张起灵命人给我化了珍珠粉,让我喝了压惊,说昨日我半夜说了许多胡话,睡的很不安稳。我虽不记得,料想他不会骗我,便乖乖将珍珠粉喝了,嘟囔道:“皇上今日若无安排,便陪陪臣吧,臣已数十日不曾与皇上一同吃饭了。”

张起灵在我脑门上戳了一记,道:“喝水之时,不许说话。”


十四


为了逗趣,我让宫女将张起灵赏我的那只会说话的鹦鹉送进了屋里,见了它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开怀了不少,拿瓜子逗它。

这只鸟会说不少吉祥话,很会讨人喜欢,张起灵见这鸟还好端端的养着,道:“贤王这次,倒是不曾将它放在解参领处代养了。”

明明有鸟他不去逗,偏要来逗我,我不理他,道:“臣只是看着这鸟,心中诸多感慨罢了。”

“有何感慨。”张起灵坐在我身边,摸我的头发。我靠在他身上,道皇上要先恕我无罪,张起灵有些无奈,道孤何曾降罪于你过。

我才道:“每每看到这鸟,臣总会想,这皇城之中的人亦不过是这笼中鸟。”

“包括孤?”

“自然,皇上是一出生便在这笼中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曾看过外面的世界,只有皇帝是打出生就被困在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金汤匙亦是金镣铐,锁的人不得动弹。

即便如此,这样的金牢笼还是有人挤破了头想进来。早在两年前张起灵就放过旨,特许已到婚配年龄的女孩儿自行婚嫁,不必苦等五年一次的选秀落选。

这本是件大好事儿,可据我所知,这两年来真的将女儿自行婚嫁的并不多,他们都在等,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若是女儿被皇帝看中了呢。

甚至连适龄的男丁都毫无动静,他们在等皇帝的指婚,希望选秀之时能有家族雄厚的女子留给他们,方便家族联姻。

正如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就有传言他不能人道,因此才不曾临幸妃子。可这并不能阻碍有资格的大臣皇亲送女儿入宫的热情,在他们眼中,皇帝能不能人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是否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或为权,或为钱,这天空广阔,可偏有人上赶着做这笼中鸟。

张起灵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道:“你想放了这鸟?”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这鸟在笼中,自有人精心照料,日日呵护,它每日都要吃精米细粮,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又如何出去挨饿受冻?又怎知它不喜欢这样的日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因此,臣为了皇上,甘做笼中鸟。”

张起灵眸色暗了暗,在我手背上烙下一吻,道:“既如此,孤绝不负贤王美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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