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绝处》116

这一章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好的还是不要看了,我写的也很纠结,咳咳,这几个会得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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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人的手段我除了略有耳闻外,这段时间也经历了不少,我以为有些事情已经到极限了,后来才知道人的创造力真的是无穷的,想让人生不如死有太多的办法。

自从这场革命以来,自杀而亡的人数不胜数,只有真正经历过得人会知道,能死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有更多的人残缺不全的活了下来,不仅是身体的残缺,还有心灵上的空洞,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余生中只能在无限的苦痛中渡过。


内蒙古的人民还是太过淳朴了,在整人的手段上实在比不过北京来的高干子弟,他们肚子里的坏水怕是比黄浦江里的水还要满,看他们的熟练程度,怕是有不少人遭过秧。

刚开始我还能思考,一直在琢磨小哥他们回来把我捞出去的可能性,如果只是逃跑,想把我弄回去会容易很多,说几句好话的事罢了。

说得好听,现在哪有什么规定有什么条例什么法律,这些罪名都是可大可小的,有人帮你说句话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样的,如果你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也可以让你小事化大,无外乎看谁的后台硬。

可是现在我偷公章是人赃并获,就算有人为我说情,想解释清楚,这些崽子至少也能拖上三天。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熬不熬得过去真的很成问题。

想死容易,想扛住很难,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我不能死,我死在这算怎么回事啊,我还要出去给小哥道歉呢,我还等着给爸妈写信呢。再说爷爷好不容易给我送到内蒙古,我现在下去见他,还是窝窝囊囊的被打死的,老头子会气的坟上冒烟的。

吊起来之后我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了手腕上,他们把我当成沙包一样打,我的身体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转,完全无法蜷缩身体阻挡疼痛。用骂和自我安慰的办法转移注意力是个好办法,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几乎不能思考了,疼的脑子都木了。

打了没一会,他们嫌把我吊起来打太费功夫,就把我解了下来。剃阴阳头几乎是批斗的必备侮辱程序,剃头的时候他们恨不得把我头皮都割下来,剃完头血顺着流了我满脸。

这种血看起来渗人,其实还好,没什么致命的地方,顶多就是以后变成头上秃几块。剃完阴阳头更狠的还在后面,他们把我捆在柱子上,改把长板凳吊起来,利用惯性让它狠狠的砸在我的肚子、胸口上,二五八笑嘻嘻的告诉我,这叫和尚撞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每砸一下我都会窒息很久,砸到第五下我迷迷糊糊的听到类似骨骼崩裂的声音,明白肯定是肋骨被砸裂或者砸断了。

“和尚撞钟”结束之后,二五八问我道:“说!张起灵是不是内人党?”

“张起灵……不、不是内人党……”我尽量口齿清晰的把这八个字说了出来。

二五八点了点头:“行,嘴够硬的,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把烟灰缸拿过来!”

我心道是想用烟灰缸砸我脑袋还是咋地,太小看我的承受能力了吧。麻子脸把烟灰缸裹在桌布里狠狠的砸了几下,烟灰缸应声碎裂,变成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碴子。

“我很好奇,是你的嘴硬,还是玻璃硬,不如试试看?”二五八把玻璃碴太大的部分挑了出去,只留了一些边角锋利的小块渣子,他让麻子脸强行捏住我的脸,把玻璃碴死命的塞进我嘴里,塞满之后硬捏住我的腮帮子,想逼我把玻璃碴吞下去。

我听说过有些地方会给嘴硬的人吃鱼骨头,他们倒是会升级,给改成了玻璃碴。口腔的粘膜没有皮肤保护,玻璃碴进嘴之后立刻割破了唇舌,细碎的部分顺着喉咙向下流去,吐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玻璃碴是不可能完全咽下去的,他松手之后我立刻喷出了几口混着玻璃碴的血,我的嘴巴或许没有玻璃硬,但是我的骨头绝对比玻璃碴硬,我尽量把玻璃碴呸在地上,恶狠狠的道:“呸!张起灵不是内人党,你想听多少遍我都可以告诉你,张、起、灵、不、是、内、人、党!你是内人党,他都不会是内人党!”

我是黑五类,我是臭狗屎,我这种身份的人应当是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只有我低头跪在地上求他们,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的罪过的份,怎么可能会有我顶嘴的份呢。

他们问我什么,我就应该说什么,他们说那是马,我就应该卑躬屈膝的点头称是,我怎么可以说那还是一只鹿,那岂不是当场打了他们的脸吗。

每个人的膝盖碰到地面上,都膨胀了他们那份扭曲变态的欲望,他们自认为掌握了世间的公道和生死大权,所以不论多小的“逆“都会变成“叛”。

这场批斗到了后来,就不再是为了逼问张起灵是不是内人党了,我成功的把他们的恨意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们要的不过是我低头,他们要把我的骨头踩断,把我整个人踩在脚底,才能显出他们的本事来。

一番折磨下来,我对过去了多少时间毫无概念,只记得后来我的眼皮沉的要命,睡意从五面八方朝我涌来。为了让我清醒过来,他们在我的伤口上泼冷水,看着血和肉在过于冰冷的温度中冻成难以言喻的形状,水变成冰之后会增大体积,我如果能在这种刺骨的疼中睡去,怕是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过了多久?他们换了多少种花招?他们也许问了一千遍,或者一万遍同一个问题。我的脑子早就不能思考了,只能机械性的,一遍一遍的说着张起灵不是内人党,每一个字都黏着我的鲜血掉在地上,砸在我的骨头上。

我不能睡,他们也不能睡,折腾到最后每一个人都烦躁起来,孙二娘提议把我的衣服剥掉,泼上水丢在院子里,外面这么大的雪,我要是说就让我进来,我要是不说就看我能冻多久。

一桶冰水泼下来,使我获得了片刻的清醒,很突然的,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十分歹毒的念头——为什么我不能出卖张起灵?这么久过去了他都没有来救我, 他已经放弃我了,他根本没想过要来救我,只要说一句,我就能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皮肉之苦,我就能回杭州了。

说吧说吧,出卖他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他,他也会出卖你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这个是世道就是这样的,我为什么不能也是这样的?所以说吧,说他是内人党,没有人会怪我。而且张起灵的身份特殊,这些人只要动了张起灵,牧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但是最后,我还是闭上了嘴巴,任由他们把我丢在了冰天雪地的院子里。

张起灵不是内人党,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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