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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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一直很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听我说晚上会睡不着便答应我这几天不出去了。如果不是他太有主意了,我也不想用这个方法把他留下来,省的他徒增担心。

“等会我去巴尔特家一趟。”既然不出去打猎,张起灵决定去一趟巴尔特家,给他家送一点肉。他家有好几个孩子要养,还有老人家,负担很重,以往都是靠着巴尔特秋季打猎换取近一年的生活费,现如今顶梁柱瞎了,日子一直紧巴巴的。

我让他早去早回,这天气指不准什么时候又变了,如果到了以后天变了,就不要着急朝家里赶,千万别逞能。

张起灵走了以后我没事干,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天气不好连带着心情都压抑几分,我把没被风吹走的一点腊肉收了进来,准备晚上炒着吃。

胖子昨天为了抵抗龙卷风一宿没睡,正搁屋里补眠,睡着睡着他翻了个身,把被子都踢到地下了,砸吧着嘴道:“别走别走,你要是愿意我死了都行。”

我把被子捡起来重新给他盖好,谁知道他梦到的是不是云彩呢,如果能在梦里稍微逃避一会现实,也未尝不可,至少有个松快的时候。不要像我,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都只会让人感到绝望。

秋天本来就是一个寂寥的季节,这段时间胖子又消沉的厉害,他一直以来的动力就是娶云彩,现在没了这动力,活活变成了行尸走肉。早上起来干活一直干到晚上睡觉,家里的活干完了便去帮别人家干,总之没个消停时候。

我们最近没怎么说过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他是没心思说。他以前是很话唠的,现在一天下来顶多说个嗯。

我有时候看着他坐在桌边看信,会觉得有点害怕,因为他这个状态不对。最让我觉得心惊的是,有一次我听到胖子对着云彩的信喃喃自语,问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觉得很累。

他终于也沦落到了无法期盼天亮的泥沼中,漫无边际的黑暗消磨光了他的乐观和希望。但是我自己这样,又没资格去说他什么,有些道理谁都懂,可真摊到自己身上,谁也不能轻易的跳脱出来。

有时候人想要活着很容易,一口菜汤就能活个把礼拜,吃树皮啃观音土都能活;有时候人想要活着又很难,压抑的气氛,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木图带着两条狗在打瞌睡,天气不好狗子也清闲多了,看到狗我难免会想到我爷爷。

我小时候家里有很多狗,它们最听我爷爷的话,我那时候特别坏,给狗吃了辣椒,结果不小心弄死了一只小土狗,被发现以后爷爷打了我一顿,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还记得那次我挨打以后就哭着说爷爷不疼我,爷爷疼狗不疼我,我以后也不疼爷爷什么的。我总觉得这句话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没有再打过我了。

小时候总是不懂事,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现在才懂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希望爷爷在底下不要怪我。

收拾好家里以后,我把毛栗子喊了起来,骑着马悄悄的出了门。

这次比较巧,在沙尘暴来之前有一个新电影进来,场部隔三差五的就拿出来放一放,有些知青想去看电影,家里就没人照看了,我趁机跟他们揽了一些活,今天就是要去帮几个女知青修屋顶,她们愿意给我两天的工分。

我之所以忙着赚钱,是因为二叔前几天又来信了,还是要钱,这次要的不算多,只要五十块钱。我早学会了如何破译他的密码,寻思着自己也能凑齐这点钱,就没把这信给张起灵看。他这段时间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不能再让他为了这些钱奔波。

那几个知青住的离胖子原来的房子挺近,这些平房虽然打了地基,屋顶却没有额外的加固,有的被吹掉了茅草,有的直接被掀了顶,几个老爷们咬着钉子正在抢修。

我修屋顶也没那么熟练,都是看张起灵修,正在上去了以后发现这东西看着容易,真上了手怪难的,我怕一会张起灵到家我还没回去,修的有点着急。

好不容易把屋顶修好,我刚想下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妖风把我的梯子给吹倒了,我当场傻了眼,虽说这高度不算太高,可直接这么跳下去我也没把握,万一摔不巧摔死了呢。

毛栗子站在下面仰头看我,冲我汪汪直叫,它再怎么聪明也做不到帮我把梯子扶起来,我只好安抚它,让它别叫了,叫的我心烦。

为了下去,我站在屋顶上做眺望状,想找个人来帮我一把,看了十来分钟,总算看到一个小姑娘远远的走了过来,我连忙喊道:“哎!哎!那边那位女同志!帮个忙行吗?同志!”

路远风大,那个人根本没听见我的求救声,最后还是毛栗子跑过去把她给拽过来的。是个汉人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听我说完事情的始末,很爽快的帮我把梯子扶了起来。

“谢谢你啊,不然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下来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跟她道谢。

小姑娘打量了我一番,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块肉干塞到我的手里,我一愣,下意识看向她身上打满布丁的衣服,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帮了我咋还给我东西,这我不能要。”

我不要小姑娘还有急了,硬把东西朝我手里塞,我问她为啥给我东西,她死活不肯说,我道你不说我肯定不能要。

她这才跟我说了原因,她说我以前给过她和她姐姐奶糖和饺子,是好人。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好几年前,我们跟胖子家过年的时候,是曾经给过一个姑娘奶糖和饺子,没想到当时随手的一个举动,她们竟然记了这么多年。

我看着她递给我的肉干,知道这肉干可能是她身上唯一的好东西,如果我不要她肯定会觉得难受。最后我要了她的肉干,问她现在住在哪里,我过几天去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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