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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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说是来北京做生意,其实是为了顺便看我,过年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回来,过完年特别来看我过的怎么样。

我有一件事一直记在心里,特别问他我考上的那一年,是不是他偷偷回来把手表送给我的。他点点头,道他答应过要送我一块手表的,因此不舍得把手表变卖,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没有什么钱买东西,就把手表再送了回来。

“你还戴着这块表?这么旧了,明天三叔带你上街,给你买块好的。”

我摸了摸手上的表,道:“手表能走就行了,要那么好干嘛。”这手表是我十六岁的时候他给我买的,算算日子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八年了,虽然我很小心的在戴,还是有磨损的很厉害。但是对我来说手表这东西有纪念意义最重要,我早就过了想要炫耀的年龄了。

我让三叔住在我这里,当初买这个房子就是为了招待亲戚的,大家一起住虽然有一点挤,但是热闹。

三叔道自己租了个屋子在住,潘子也跟着他一起,他一会回去一趟,把潘子也带过来。

潘子来的时候背着一个蛇皮袋,像极了南下的农民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模样。还记得我小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模样显老,二十多岁看着就跟四十出头一样,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老的比较慢。

他仔细的端详我,说我长的都不认识了,看照片和真人还是不一样。我就道没事,我还能认识你们就行。

“真没想到小三爷你能做老师。”潘子拿起我的教案翻了翻,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他本身文化水平低,所以格外佩服有文化的人。

我道也许做不了多久了,我总感觉自己并不适合做老师,潘子就道做什么不都能糊口,以后要是不做老师了,就跟着三爷混,回杭州弄个堂口。

三叔立刻道:“就这崽子,谁要谁倒霉,可别推给我,他小时候天天给我惹祸,我还没说呢。”

我大叫:“你少胡说八道,我小时候明明都是你坑我!”三叔也叫,说我年纪轻轻就老爱忘事。

说到上班的事,三叔问我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我道做老师能赚多少,几十块钱,有时候有奖金了,也小一百呢。他听了很是嫌弃,道扫大街的都不止这个钱了。

我心说扫大街哪有这么多钱拿,我又不是没扫过,不过我嘴上没有说出来,苦日子不堪回首,还是不要说出来给大家添堵了。

要知道这种话题总少不了胖子,好在他和张起灵在厨房做饭没听到,不然他肯定要联合我三叔把我批判的一无是处。

胖子跟过年似的,拿着劲做了一大桌子菜,顺手开了两瓶解雨臣送的好酒。艰苦奋斗四个字他还记得,所以十个菜里有九个菜都有土豆,这土豆是我上午切得,放了一天都发黄了。这家伙还跟我三叔告状,说我浪费土豆。

入席的时候张起灵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没有阻止胖子给我倒酒,开心的事情不应该有太大的限制。

我不知道二叔有没有把张起灵的事情告诉三叔,但是我觉得他没有说,因为三叔见到张起灵的时候表现的很陌生,还是我介绍了,他才恍然大悟,连声跟张起灵道谢,敬了几杯酒。

以我三叔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和一个男的好了,别说给张起灵敬酒了,恐怕会直接把这桌子菜给掀了。

一桌子五个人只有我一个老老实实的教书匠,聊着聊着就跑到斗上去了,胖子很兴奋,要跟我三叔一起发大财去。

我喝了一口酒,道:“你还不够有钱?”

“放屁,老子有个屁的钱,胖爷跟着你混的像个老妈子,天天给你做饭送饭的,不是我说,到底啥时候高考啊,早考完早了,折腾人啊,你说是吧三爷。”

“咋高考还要送饭?做老师还管饭?”潘子有些不懂,问道。

胖子摆手,道:“普通老师不管,就你家小三爷管得多,校长都没他管得多,你等着吧,高考那天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们呢,一人当老师,全家老妈子。”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一聊天就喜欢说我,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乐趣,我给张起灵夹了一块土豆,还好有他不爱说话。

重逢固然开心,不过我们最终也没有喝的太多,五个人喝了两瓶酒,每个人都有一点醉的时候就默契的停了杯子。

胖子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三叔,自己跑去把沙发床放了下来,潘子则在客厅打了一个地铺。我本来想让他们睡我和张起灵的屋,他们不愿意,说天气反正转热了,睡这里比睡通铺好多了。

有三叔睡在隔壁,我难得一夜无梦,睡了一个久违的好梦。

听说我三叔回来了,解雨臣特别带了点东西来凑热闹,他的消息一贯灵通,我也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们道上的事,只有道上的人懂。

不过他来的不巧,三叔有事情要办,只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出门了,胖子死活跟着去了,说自己最近在家做饭做的要长毛了。

“啊,人家说侄子会比较像叔叔,我一直觉得你跟你二叔不太像,原来你像你三叔啊。”解雨臣捏了一块土豆饼吃,这是胖子做的,原材料还是我切得那三十个土豆中某几个。

我抓了抓头发,道:“你这个假洋鬼子,不会说别说,是外甥像舅舅。”

解雨臣耸肩,道意思不是差不多吗,我道这意思可差多了,一个本家一个外家,能一样吗。

“对了,这是卫教授让我带给你的,好像是一种新药,能治你的病,一天吃三颗,这是一个月的量,你先试试。”解雨臣把几盒全是英文字母的药盒递给我,道,“吃了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比如头晕,想吐,无法入睡等,要是反应太严重就停药。”

我有点不懂,想不开也能吃药来治疗吗?这种病跟身体好些没有太大的关系吧。不过卫教授一片好心,如果吃药能控制,我也愿意试试看,副作用肯定比我以前吃的安定片小。

解雨臣也不太了解这些病的事情,拆了一盒药出来,道这药跟感冒药长的差不多,真的能有用吗。

“试试呗,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生这样的病?”我把药片收进了抽屉,准备当感冒药那么吃,反正没人认识上面的英文字。

解雨臣道:“我就是有点好奇,生了这种病是什么感觉。”

我伸出手给解雨臣看,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解的问我:“什么东西?”

“这里扎了一根刺,扎了好久了,我一直找不到它在哪里,摸也摸不到,不碰也不疼,因此时间长了我就忘了这里有刺了。”我搓搓手指头,淡淡道,“可等你忘了以后,它又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刺痛起来,提醒着你的身体里扎了一根无关紧要的小刺。其实都是很小的事情,也许你只是摸了摸鼻子,又或许拧干了一条毛巾。它就在这里,不论你看不看得到。”

如果想把这根刺拔出来,那就必然要损伤到皮肤,即使后来拔出来了,不敢碰触的习惯也早就养成了。所以这根刺是否真的存在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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