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黑花】《盗将行》完(暴君衍生)

完结啦~不许骂我们大猪蹄子~


十二


是夜,天已过了二更,御书房中依旧亮着灯,皇帝身旁只留了太监总管伺候,诺大的书房显得十分空荡。

贤王今日本递了折子进宫,却被皇帝拒了,为了安抚小王爷,还另赐了些东西去。只是依着小王爷的脾气,怕是又要生一阵子的气了。

批了一会奏折,皇帝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头也不抬的道,退下。

太监总管行了个礼,多年在宫中伺候,他十分清楚何时该问,何时该装聋作哑,低头退出了御书房。

他走后,书房只剩下皇帝一人,窗外风十分的大,一扇不曾关紧的窗被吹了开来,夹杂着细沙的风吹熄了大半蜡烛,房中瞬间暗了大半。有一人自窗边翻了进来,皇帝并未抬头,只是道,你不该回来。

来人行了礼,笑道,皇上寿辰,臣自要回来为皇上贺寿,再说,臣之行踪,皇上不是早就知晓了么。

若你能乖乖待在北城,孤或可放你一马。皇帝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取了圣旨出来。此乃当年先帝所下之旨,许是太久捉不到人,先帝将斩立决改为了车裂之刑,褫夺姓名,是为了叫犯人死后无法认祖归宗,永沦为孤魂野鬼。

黑瞎子虽逃亡边境北城,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通缉重犯之行踪,又如何逃得过皇帝法眼。他刚踏足皇城,一举一动便掌握在皇帝手中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即便朝中暂无可用之才,皇帝也不可能再接纳叛将重回。自叛变之日起,被夺去姓名之人便无法回头了。

黑瞎子看着柱上象征着皇权的五爪金龙,低声道,臣贱命一条,自知难逃一死,既为贺寿,自不能缺了贺礼。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物,将它放在了桌上。

那是号令齐家军的虎符,当年他带走此物,多少有自保之心,如今十几年过去,他再留着此物也没什么意思,若是能讨个恩典自是最好,讨不到便也罢了。他难得叹了口气,道,臣本以为,事在人为,现在才知自己叫人为了难,臣戴罪之身,死不足惜,只望皇上莫要迁怒他人。

皇帝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谁,北城探子早已将此事上报,好在解雨臣没有糊涂到将此事告知贤王,亦不曾做出背叛之事,否则定不轻饶。

说话间,皇帝已修改完了先帝遗旨,取来玉玺重重印下。


十三


回府之后,解雨臣翻来覆去总睡不安稳,夜半醒来,竟还不到四更,他披上了外衣,推开了窗户朝外看去。

今日天好,半轮弯月挂在半空,照的大地十分亮堂。柿子树孤零零的长在院中,它今年依旧不曾结出柿子来,只有枯残的树叶落了一地。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硬讨它来。

黑瞎子翻墙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解雨臣倚在窗边,痴痴的看着月亮。他并未束发,一头青丝松松的挽在脑后,他本就生的十分俊俏,因命格不好,出生头几年被当成女孩儿来养,为压命,还取了个小花的小名。此事知晓的人不多,除小王爷外,已无人记得了。

解雨臣对他的出现已是见怪不怪,问道,将军这是预备启程了?

黑瞎子点头,道,自然,连夜启程,待到天亮之时,瞎子已随船行出百里。哦,对了,瞎子我方才去见过皇上,大人不必再为此忧心了。

解雨臣瞪大了眼睛,道,你竟敢私入皇宫?

黑瞎子道,不过是去给皇上贺寿罢了,为何不敢,看来皇上很是满意瞎子的贺礼,否则瞎子此刻又怎有命来见大人。

皇上……放过了你?解雨臣总觉得此事没有如此简单,皇帝绝不可能放任叛将在外,想来又有些后怕,自己但凡做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黑瞎子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下旨,将我流放北城,终生不得踏出一步。言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卷圣旨,递给了解雨臣。

解雨臣没接,道,你的圣旨,给我作甚?

黑瞎子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瞎子连累了大人,这圣旨是给大人的,皇上有旨,大人此生不得入北城一步。瞎子记得大人说过不喜北城风沙,想来这圣旨并无太大影响。

若与车裂之刑相比,此乃大赦,亦是皇帝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只是,黑瞎子看着月光下的解雨臣,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抬手抚上他有些冰冷的脸颊。只是这一去,他永不得出,解雨臣永不得入,此生怕成永别。

好一会儿,解雨臣才开了口,道,此去天高水远,再难相见,北城天寒,还望将军多添衣物,千万珍重。

言罢,他撩袍跪下磕头,接过圣旨,道,臣领旨,谢恩。


十四


黑瞎子从来到走,在这诺大的皇城中并未激起半点水花,他早已成为了被抹去之人,或许被遗忘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皇帝并未为难解家,大理寺卿一职终究还是落在了解雨臣头上,皇恩浩荡,朝中又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前朝后宫的恩宠从来都是分不开的,解雨臣不由庆幸皇帝膝下无子,朝中亦无公主,否则成了驸马,日后更加难过。

说来巧的很,黑瞎子走后的第二年,解雨臣院中的柿子树结了果,圆溜溜的挂在枝头,十分可爱。贤王大为惊叹,还亲自跑来观赏了一番,说待柿子成熟,定要给他留一筐。

你不是不爱吃柿子么。解雨臣拿着剪子,仔细的修剪着面前的盆栽,这是他近日来十分喜爱的一盆,要精心养护着才好。

贤王道,我只是不爱吃,又不是不吃,我记得皇上挺爱吃的,我带去给皇上吃,也算你一份孝心,不是极好?

解雨臣弹了他一下,道,你若是喜欢,便都拿去,随便你送谁。

贤王道,怎得如此大方,你不是最爱吃柿子么?

解雨臣回头,看了一眼已慢慢变红的柿子,道,以前爱吃,如今已不爱吃了,罢了,不说这个了。

贤王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顺着他换了个话题,道,听说大理寺新增了个寺正,今日走马上任,你作为大理寺卿,怎还在府中偷懒?

解雨臣道,如此着急作甚,我弄完这花再去也不迟,我听闻此人是刘侍郎举荐,皇上亲批,却不知身世背景,甚是神秘,我还以为你知道些内情,看来你也不知。

贤王道,我凭什么要事事都知,罢了,你要去处理公事,我只能进宫去了,明日再来找你一同喝酒。

说是侍弄完花再去,也不能太过拖延,解雨臣喊人备了轿,换上了官服。

今日风极大,自北方吹来,似有细沙卷在其中,解雨臣裹紧了披风,驻足朝北方看了一会儿,这才扭头上了轿子。

这天,终究是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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