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121

这几天忙着发货,从下班忙到深夜,然而才发了一半,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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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们死后,张起灵把它们和小红花埋在了一起,它们在深山里长眠,不会有人打扰它们。现在这片地方上长满了狗尾巴草,风一吹就随风飘摇,就像以前它们看到我的时候拼命摇摆的尾巴。

小红花生前也和木图它们非常的要好,我想它们在地下肯定很有话聊,我跟它们说了很多话,让它们有时间可以去找我爷爷,我爷爷可是养狗专家了。

看过沉睡在深山中的伙伴后,张起灵带我们去打猎,解雨臣说他在美国的时候经常会去打熊和老虎,我怀疑他在吹牛。

没有天敌的獭子和兔子都很傻,我几乎一枪一个,解雨臣说獭子有病毒,最好不要随便吃,其实野生动物身体里的病毒都很多,乱吃会染病。

我道你胡说,我在这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我咋没事,还健健康康的。解雨臣很无奈的道:“又不是百分百会出事,但是出事了就是百分百,算了算了,说不清楚,吃一两次也不会死。”

“这就对了嘛,胖子做兔子可有一手,等回去保证你吃的把什么病毒都给忘了。”自然灾害那几年别说动物了,树皮都被啃光了,有得吃才会考虑这些,没得吃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吃饱。

打了一上午的猎,除了獭子,能带回去的兔子数量十分可观。小绿叶特别高兴,蹦跶着就回去了,小棕花慢吞吞的跟在它身后,大抵是觉得小绿叶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现在时代不同了,牧民也开始吃中午饭了,胖子见我打了兔子,嚷嚷着要给我们做烤兔肉吃,他做的烤兔肉都可以出去开店了。

杀兔子这种活就不用我们做了,昨天太开心了,我都没有把礼物拿出来,现在空闲了,就把礼物拿出来一一分给大家。

解雨臣从美国带回了一些披肩和发卡,本来是卫教授托他带回来送给学生的。结果他买的太多了,我们都是光棍谁也用不上,所以这次都带了过来,我把它们分给了其其格和她的儿媳妇,都是很漂亮时髦的花样。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在我以前认识的人中,最终只有陈红红和李建设留了下来。陈红红是因为在当地结了婚,李建设则是因为家里人都没了,就算走了也没有地方待了。

和其其格他们不同,他们和我是同龄人,都怀揣着同样的理由来到这片草原,我们不是在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人,我们念过书,也曾经有过梦想。

其其格告诉我,陈红红的丈夫前几年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摔瘸了一条腿,因此她家的日子过得很紧,她生了四个孩子,有一个夭折了,最大的那个去了城里打工,逢年过节才能回来一次。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陈红红的时候,她的意气风发,她的满怀抱负。和我不同,她是主动要求来到这里接受上山下乡的教育的,和其他人相比,她原本的家庭是很不错的,如果她还能留在北京,她也许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和男人不同,女性一旦结婚生子就彻底断了出路,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大草原,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后悔过,我猜想是有的,只是后来过的习惯了,也就算了。

至于李建设,因为他念过书,所以平反后在场部做了一个小文书,娶了一个当地的牧民的女儿做媳妇,不过他们夫妻的关系不是特别好,经常能听到争吵。

因为我曾经吃过张家的秘药,我的外貌比同龄人要年轻很多,有很多人都以为我不满三十岁。在城里和其他人比这并不明显,但是当我真正见到过去的伙伴时,这对比残忍到让人心酸。

陈红红先来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当年的样子,也失去了当年苗条的身材,她撩开门帘进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人竟然会是她。

现在的陈红红笑的豪爽大声,力气比我要大得多,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没有失去笑容,她比以前还要爱笑,还要乐观。

她给我带了一些她自己做的吃的,夸我看起来很洋气,又问了我很多北京的事儿。她道:“听说你当老师了,真不愧是知识分子,你以前就挺爱看书的,我儿子不行,没有一个喜欢看书的,老三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后来我也想开了,不认字也能活,怎么都能过下去不是。”

我很羡慕她的乐观,就道:“是的,念书不念书都能过下去,都能过的好,念书也不一定能过好。”

李建设住在场部,来的比较晚,和陈红红不同,他明显被生活压弯了脊梁,整个人灰蒙蒙的没什么精神,他比我大几岁,但也不过刚刚四十,头发居然已经灰白了。

我和他比较熟,两个人聊了一会,他有些打官腔,总是在强调自己在场部的工作如何如何好,我已经很难和他聊到一起去。

让我觉得心惊的,是他看解雨臣的眼神,那是一种掺杂着嫉妒和不屑的复杂情感,他掩饰的很好,只是在一瞬间有所透露。

也许是我们过得比较好,刺激了李建设,他并没有在这里多待,连饭都没有吃几口。我拿出来准备送给他的礼物,他嘴上拒绝了几次,最终还是拿了回去。

我和陈红红送他走了几步,等他彻底走远后,陈红红安慰我道:“你被怪他,他过得不好,心里难免有气,他家里人都不在了,他老婆又不识字,一点也不能理解他,就光伸手要钱,他哪里有什么钱啊,日子紧巴巴的。”

我就道没有怪他,只是难免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年大家都变了很多,我有点不适应而已。

陈红红剥开一颗糖塞进了嘴里,浅浅的笑了一下,道:“是啊,哪有人不变呢,尤其是咱们,我每次想到过去都觉得特别荒唐,也有想不通的时候,没办法原谅过去的自己。可又能怎么办呢,过去的事情是没办法追回的。”

见我没吭声,她继续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总跟自己说,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要开心,这一天才会好好的。其实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猜着和当年有关系吧。既然你回来了,回到草原来了,就尝试着把留在这里的东西找回来,你太善良了,总是去原谅别人,如果你能原谅别人,也应该原谅过去那个不太好的自己,你应该学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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