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不正经的不正经番外之不择林》上

好吧好吧,你们要看的出宫番外,如果没有人,我就吃了你们,啊呜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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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不正经番外之不择林

 

 

入了冬后的第一场雪,落的又厚又急,常言道瑞雪兆丰年,适逢大喜,三年不加赋税,明年定是个好年月。

雪落得有半尺厚时,摘取了皇家标志的马车匆匆从三道宫门赶出,落了雪的日子总有些发暗,风卷着白雪在空中飞舞。

马车行驶的动静惊起了落在屋脊上的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拍打着翅膀朝天空飞去。我趴在窗边,看着红墙明瓦的宫殿渐渐模糊起来,一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纵着我看了又看,张起灵才握住我的手,硬是将我拉回了温暖的车厢,而后将帘子放了下来。我吹了好一会儿的风,耳朵想来已经红了,他用手一暖有些刺痛,痒痒起来。

因耳朵被他捂住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而缥缈,只隐隐听他道:“莫要看了,仔细冻坏了。”

我眨眨眼,道:“皇上……”

张起灵在我耳垂上捏了捏,道:“又忘了,我已不是皇上了。”

是的,张起灵已不是皇上了,他力排众议,退位给了自己的儿子,如今改了年号,新皇登基,皇上这个称呼已不再适合。

其实他今年也不过刚满五十岁,处理起政事来得心应手,朝中大臣对此举颇为不满,多次上书劝导,请皇帝三思而后行。

他们认为太子尚且年幼,性格又有些顽劣,不适宜过早继承皇位。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随着年龄的增长,张起灵的脾气已经好了太多,近些年连惩罚都柔和很多,顶多就是斩立决。相反琛儿的脾气要大很多,下手也狠毒,他们好不容易熬了这些年,怎愿意再从头经历一回暴君当政的恐怖。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在身强力健之时退位,一是不敢放权,二则滔天权利之下,父受子制的例子并不少见,互相提防也是常态。

若不是为了我,张起灵也不会如此这般匆匆退位,毕竟琛儿过了今年才满十六岁,虽说早早的就做天子培养,多少还是稚嫩。加上他生性爱玩,恐怕很难像张起灵这般勤勉,更别提爱民了。

只是我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温温的养着,天气太热或太冷,就要病上好些日子。太医实在给不出什么好方子来,反反复复的看,反反复复的不好。

张起灵大抵觉得再拖下去,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同他云游的计划便无法实现了,我此生并无什么执念,唯有这点,难以释怀。

退位不是小事,忙了好几个月,总算是办妥了,琛儿做太子做的开心,日日瞧着皇帝老子忙得团团转,哪里肯接下重担。

不过这样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做主,再不情愿,也只能穿上龙袍祭天。今日出宫,他压根不知道,忙着应对那些老古董。

我不欲同他道别,怕看了就不舍得了,自他出生,我便日日陪伴,总有个放手的时候。

至于安儿,也不是没想过带走他,只是这孩子的身体实在太弱,经不起旅途奔波之苦。我想着他也懂事明理了,琛儿是不会亏待他的。

再说我们都走了,琛儿初登皇位,难免寂寞,有弟弟陪伴,深宫之中的寂寥多少能冲淡些,我是最懂这其中的滋味的。

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能出宫的欢喜几乎抵过了我心中全部的操心。我知道两个孩子是离不开我的,可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难道真的要死在这红墙里头才算是尽忠了么。

马车是特制的,保暖隔音,马夫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偶尔才能听到咯吱的一声。小桌上放着香炉,燃着我调制的安神香,淡淡的飘起一缕白烟。

暖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松开了手,拿安神茶喂我喝,这茶喝了许多年,入口已似水一般,没什么滋味了。

想来此时马车已经驶离了皇宫,这难免让我不自在,一切都太过突然,我还不能习惯。就像我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带了这么多年,我早把它当做了身体的一部分,前几日突然裂了缝,怕伤了手,便着人敲了去,现下总觉得手上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张起灵已换下了常在宫中穿着的玄色衣衫,改穿寻常人家的衣服,此时髻松发散,少了许多威严,添了几分淡然。

我从不喜欢他着朝服的样子,高高在上,眉眼之间徒增几分冷漠。仿佛君臣之别的沟壑永远横在我们之间,不论多么亲近,总也难卸下心防。

张起灵见我盯着他看,也不肯多喝茶,便放下了茶杯,凑近了来,在我唇上吻了吻,道:“不是说想看江南风光么,待开了春,你我同去。”

不知怎么,只是这么一句话,我便难以控制自己,伏在他膝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自我十九岁入宫,红墙明瓦之中渡过二十四载,终换得一句你我同去。我非臣子,他也不再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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