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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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跟随 

 

相较于我们家人的心大，张家人的族长这么多年了就剩这么一个，张海客还是很上心的，但是我严重怀疑张起灵的死因，对他们所有人都不是很信任。

本来嘛，张起灵死的实在太蹊跷了，他现在又脑子不太好使，忘了很多东西。假如说凶手还在这些核心成员里，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张起灵，避免他想起来以后告诉族人。

为了避免张起灵再死一次的悲剧发生，我坚决不肯把张起灵交出去，其实不用我说，张起灵也压根没有跟他们回去的意思。

毕竟族长自己的心意最重要，张海客也没有办法，他那边也有一大堆事情，就把联系方式留给了我，嘱咐我有事联系他。

张起灵才不管他们去哪里，他只一心一意的跟着我，我拿他没办法，他愿意跟就跟呗，就是不许离我太近，不然实在太冷了。

因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结婚，我没有觉得人生有太大的改变，就是创业基金增加了，以及叫外卖的时候不会剩饭了，张起灵属于吃饭也可以，不吃饭也可以的类型，我剩了他就吃点，不剩他就看着我吃。

操蛋的生活还得继续，没得办法，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是没有什么活能开工了，要做也只能等到年后。

我还是想跟三叔做古董买卖，我们家本来一直都是做一行的，三叔都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我未必比他差。

过年是个好时机，我准备跟我爸把爷爷留下的小铺子要过来，反正他现在对我很心虚，我相信他不会过多的阻拦我的创业之路的。

胖子知道我过年会回老家以后，死皮赖脸的赖在我的出租屋里不走了，说我走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别浪费了，他帮我住一下。

马上就要过年，胖子还可怜巴巴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就默认了让他帮我看着点。

自从我长大以后，对过年其实淡了很多，舟车劳顿的回老家什么的，我早就觉得有点烦了，加上老家的那一摊子事，回去还不如不回去。

不过我爸一直很坚持传统，我总不好和他老人家对着干，再说我还指望着他同意我创业呢，更得拍马屁了。

而且自从我爷爷死了以后，奶奶就很少出门了，她不愿意出去见人，只有我们这些子孙回去的时候会露出个笑模样，老太太很疼我，我也不能太不孝顺。

张起灵已经死了，对于过年他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我好奇之下就问他道：“小哥，你们家以前过年肯定很盛大吧，你是族长，有没有参加什么祭祖祈祷的活动啊？”

电视剧里的大家族过年都是很热闹的，族长还会分猪肉，不知道张家的仪式是什么样的。

张起灵努力的回想了半天，才道：“我们不过年，内家不过。”

我道什么意思，怎么还分内家啊，难道你们还有外家？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家族啊。张起灵点了点头，给我解释道：“张家在意血统，内家地位高，血统纯，外家相对地位低。内家从不过年。”

也许是因为寿命太长的缘故，一年一次的过年对张家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张起灵说内家当年在东北有十三进的大院子，岂是一句深宅大院能够形容的，这样的大院子错综复杂，从不叫外人进出，黑漆漆的像一座吃人的城堡一般。

他从来也没有过过年，只偶尔在出行的时候见过外家人门上贴着的红纸，早些年前他甚至不懂那些纸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张家的族长似乎只是一个符号，并不代表权利的凝聚，张起灵的童年一直在下斗放血，放血下斗中重复，他因为血液被推上了神坛，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内家核心的人利用他巩固着地位。除了下斗和必要的商业活动，他很少一个人出去。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家族中的定义，只是默默的行动着，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他已经不记得是谁杀了他了，他唯一可以记得是当时的家族纷争成了两派，保守派和创新派，苦于有他这个符号挡路，干脆杀之后快。

就动机来说，两边都有可能，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历届的族长几乎都死在权利斗争之下，这是大家族无可避免的。

张起灵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色，心说这可能就是他没有变成厉鬼的原因，因为他实在太平和了，心里一点恨也没有，怎么会变成厉鬼呢。

我是在一个相对普通的家庭长大的，童年最大的挫折也顶多就是和同学打架，考试没考好之类的，这种听起来很像苦情戏的剧情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一个人活了一百多年，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哪怕一天，这也太可怜了吧，我甚至庆幸他死的早，至少死了自由点，不用为了所谓的家族而努力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小哥，今年过年带你回我老家，让你看看普通人是怎么过年的，我们那儿不限烟花爆竹，我带你放鞭炮去。”

张起灵大抵对鞭炮没什么兴趣，他捧起我的脸，凑过来亲我，凉丝丝的触感在我嘴巴上蔓延开来，他喃喃道：“你去哪里，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