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平邪线》6-10

第六章

 

胖子一边抖一边问我:“娘的天真,你不是说你三叔让你来的吗?他提过这玩意没有!咋还长头发呢!这玩意有没有什么死敌?!”

我抡着大白狗腿把棺材里像溜面条一样溜出来的蛇挨个打死,吼道:“要是他说有这玩意我他娘的还来?狗日的吴三省又坑老子!他跟老子说这斗比我在家都安全!谁家他娘的养蛇玩?妈的等我回去看我不买千八百条蛇丢他家院子里!”

关根用小铲子敲掉一条爬上他腿的黑毛蛇,喊道:“先别提回去的事了,现在得快想办法!不然咱们先给蛇吃了!这种蛇有剧毒!没血清的话咬一口就完蛋了!”

胖子被折磨急了,双眼赤红的吼道:“全给老子滚开!管这些鸡巴玩意是什么,胖爷一颗二踢脚全得完蛋!闪开!”

我知道他又要用玉石俱焚的那招,他兜里只要有雷管就装不住,总得想方设法炸两下,连忙喊:“住手!!”

这个棺材并不大,这种尺寸的蛇能装得下多少?我不信那么几条蛇能顶得动胖子,而且这个墓先前没有人动过,几千年了这些蛇还活着是靠吃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棺材下面通着别的地方,这些蛇只是鸠占鹊巢罢了。

现在我们好歹还有个棺材板挡一下,胖子一颗二踢脚炸了反而帮了蛇的忙,直接就能像喷泉一样全喷出来。就算炸,这四周都是大缸,只有中间小小的一条路,我们三个人跑也跑不快。

可惜我喊得速度远远不及胖子的行动速度,就在我喊出不行的一瞬间,胖子已经丢了一颗点燃的雷管进去,然后扭头就跑连着打翻了好几个缸,他也不管这么多,推开一个是一个,朝外拔足狂奔。

胖子自己溜的倒是快,关根还跟那趴着呢,他反应已经很快,在胖子喊出闪开的一瞬间就跳了下来,抓着我就朝外跑,但是我们已经来不及撤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么小的一个墓室,胖子一颗二踢脚丢出去不要紧,我们三个人连着棺材板啊周围的那些缸啊全给炸飞了。

冲击波把我像拍面饼一样拍在了墙上,爆炸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无数的木屑陶片混着蛇蛋的汁液像刀子一样扎了我全身,如果不是我脸上还有个口罩挡一挡,现在就已经整个毁容了。

被炸飞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大头朝下连滚几十圈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我浑身剧痛,内脏和耳膜肯定都被爆炸震伤了,一时间万籁俱静什么都听不见,喉头一甜满嘴是血。

关根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余光瞄到他姿势诡异的像个壁虎贴在墙壁上,缓慢的下滑下滑,一咳嗦嘴里的血全喷了出来。他身上没有衣服包裹的地方插满了陶片木屑的渣子,浑身都是绿色的粘液,红红绿绿的好不恶心。

胖子在不远处仰面躺着,跟关根也差不了多少,我看着他们俩的德行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心中苦笑,看来我这辈子也别想安安静静的下个斗,不论多么安全的斗,只要我一下地就变成聚妖地,妖魔鬼怪全冒出来。

胖子跑的最快,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擦了擦嘴吐出一颗牙来,他是我们三个中伤势最轻的,可能是他脂肪层太厚缓冲了一部分的冲击。我心想平日好吃好喝的养起来的脂肪也确实挺有用,早知道这段时间就不减肥了,留着我的那点小膘。

关根比我炸的严重,嘴里不停的朝外喷血,但是他也已经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朝我张了张嘴,努力想喊出点什么,可惜我的耳朵已经半聋,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快……跑……?

对了!娘的那些蛇!

胖子的二踢脚确实炸死了不少的蛇,但是更多的蛇从地下涌了出来,大水缸里原来不全是蛋,还有一部分是已经孵化出来的蛇,它们纠结在一起,迅速的朝着我们攻过来,离远看像是满地铺满了头发一样。

我顾不得趴在地上装死,强忍着剧痛爬起来,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胖子不时回头开枪把领头冲过来的几条蛇爆头,但是那些蛇根本不怕枪声,前仆后继犹如黑色的死神浪潮。

那些蛇几乎要咬上我们的脚后跟,在一个转弯处胖子又点了一根雷管炸塌了半边墓道才勉强拉开了点距离,但是我们跑的这条路已经是个死胡同,前面没路了。

“快进来!”关根在一面墙下面发现了一个盗洞,连忙招呼我们爬进去,他自己已经先钻了进去,快速的朝里面爬去,那个洞小的更厉害,比关根的那个瘦盗洞还瘦。

胖子一看就摆手:“这他娘的还没老子鸡巴大,我是进不去了,你们进去吧,我给你们堵住。”

我听不见他说啥,大概也猜得到,扯着嗓子吼:“你没你想的那么肥!脂肪是有伸缩性的!快进去!来不及了!”

胖子也听不清我说啥,我只好按着他的头把他往里面塞,好不容易才塞进去,如果他再富贵哪怕一根手指头那么粗,他都只能黄继光堵洞眼了,他进去以后我用地上炸碎的几块泥简单的糊了一下洞口,这才跟着他们爬了下去。

这个盗洞到头却也是一个死胡同,是一个只有四五平方的一个小空间,也不知道干嘛用的,我们爬下来跟在上头没什么区别,蛇一追上来就瓮中捉鳖。

胖子拿着铲子拼命的朝四周砸,想找个出路,我和关根用洞口的砖和泥迅速的把洞口填上,这个小空间里什么也没有,搞不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不行!这周围都是封死的!打不动!娘的这洞怎么会通到这里?是打错进来又出去的么!?那个龟儿子这么傻逼!是不是关根你干的!?”胖子的蛮力已经很大,但是他从上到下砸了一遍都砸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了省点力气。

我已经隐约能听见一点声音,不过听不真切,像耳朵眼里塞满了棉花一样。剧烈运动之后浑身都要散架了,一放松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好在没有肉沫,内脏看样子还能撑一阵子。

关根瘫在地上,用手拔掉胳膊上插得比较深的瓷片,恶心的直甩手,有的插得特别深,他就放弃了不去弄了。

趁着这个空档,胖子教训我:“你说你不老实的在杭州呆着,学人家考什么古啊,如果你不来这些事肯定不会发生,说你是扫把星你还不信!”

我说这跟我有个屁关系,我不来你更倒霉,棺材板一起开蛇就立刻把你给吃了。

胖子呸了一声:“小吴同志我得严肃的批评你,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你身上的问题,胖爷我在这里呆了三天,整整三天风平浪静的连个屁都没有。但是你一来这些牛鬼蛇神都来了,这不是你引来的是谁引来的?”

“这只是个意外,你前三天都跟外头转,那些蛇的老巢在主墓室,这是时间凑巧不是我招来的!你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推到我身上!这不公平!”

“你就别狡辩了,你说说你还叫吴邪呢,吴邪吴邪,我这么没文化都知道意思是没有邪,啥是没有邪?就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牛鬼蛇神!但是咋地到你这要啥有啥,你咋不改名叫有邪呢?有功夫去你家见你爹,胖爷我要严肃的批评他!孩子的名字是很重要的,不好好起怎么行!你看看现在就遭报应了吧!”

我也呸了一声:“滚犊子吧你,老子名字是我爷爷起的,你想跟老爷子探讨这个问题,不如现在就冲出去以身喂蛇,亲自下去问问他老人家吧!”

关根听我们吵架笑了笑:“这干干净净……也有别的意思,可不一定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我和胖子同时呸了他一声:“闭嘴吧你!有你啥事?俘虏没资格说话!”

关根很委屈:“不是说好是盟友吗,怎么还用对待俘虏的态度对待我,这样很不厚道。”

已经有蛇从我们堵上的缝隙钻了进来,胖子一枪崩了蛇头,发现已经是最后一颗子弹了,于是吼道:“没子弹了!快想办法!再不想办法咱们都得完蛋!到时候全下去去见吴邪他爷爷了!就别扯待遇了!关根你还有子弹吗!?”

关根道他是来倒斗不是来杀人,就那么几颗,没别的了,胖子骂他没有危机意识,关根就道你来倒斗连武器都没带还怪我了,我让他们别吵吵赶紧想办法。

但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蛇顶开一块我们往里面塞一块,溜的快的就地砸死。砸着砸着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砖块特别结实,墙封的也特别牢固,这些蛇里力气其实很大,但是它们只能从洞口往里钻,别的没有挖开的地方它们根本撞不动。

我一开始看到砖头都在里头,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有人从外面打进来的,但是我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是不会把砖头朝里推的,他们是把砖头往外拉的!

这个盗洞是小哥打的!他是从这里头打出去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连忙对胖子喊:“胖子你快找找!这里头肯定有机关!这洞是小哥打的!他是从这里头朝外打的!说明他是通过别的途径进来的!快找找!”

 

第七章

 

胖子听我这么说就趴在地上几乎是一寸寸的扣,终于在拐角处一个特别特别隐秘的地方发现了端倪,他大吼:“找到了!”

“快打开!撑不住了!”蛇已经成堆的涌了进来,关根好像很会对付这些蛇,最后干脆丢开小铲子上手掐。

那个小机关很重,胖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机关拉起来,墙壁轰隆轰隆的响起,开了一扇小门出来,小门里是一排朝上的楼梯。

闷油瓶是从上面下来然后打盗洞出去的,说明这上面不一定安全,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是我觉得不论出现什么都应该比这些蛇安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们一进去那小门就咔吧关上了,很是不详,走到这一步也没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我的手电筒早就坏了,关根的手电筒在逃跑的路上掉了,我们只剩下胖子的一个手电筒,十分可怜。

武器按照战斗能力分配,而且我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所以大白狗腿被胖子拿了过去,用他的说法人来砍人鬼来砍鬼。说来也是心酸,这刀居然成为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唯一的杀伤力武器,我当初为了应急留下的两把小铲子也不得不挑起重担。

我在心中发誓,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去花鸟市场买它千八百条蛇,趁着天黑扔进吴三省那老小子的院子里,我说到做到,全买毒的,七步蛇那种档次的我都看不上眼。

这个楼梯做的很陡,用料很结实稳固,光源受限我们看不到楼梯的尽头,而且它很窄很小,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胖子大刀阔马的一立,前后都甭想过人了。

为了以防万一胖子让关根走在最前头,他殿后,我们都伤的厉害,谁也爬不快,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歇。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墙壁,发现我们的手一撑就是一个血手印,看着挺不详的,如果以后还有人进到这个墓里,看到这些手印会想什么呢?

楼梯越爬越长,而且一直向上走,我猜不透这个楼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这个墓室还有两层吗?因为我在地下呆了太长时间,方位很错乱,这个地方的位置我已经不能确定了,如果真的通到上头的话,岂不是直接到山肚子里头去了?还是说这其实是墓的出口,我们走到头就会发现越来越亮,然后一探头发现我们出现在老乡的水稻田?

这种稀奇古怪设计的墓我也算见得多了,越奇怪的墓里头的东西就越危险,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根本就不是个墓,也许曾经是,后来被人鸠占鹊巢做了别的什么玩意也不一定。

这个朝上走的决定是对的吗,也许我们应该留在下面才对,蛇只会在地上爬,再毒也是爬行动物没有智慧,万一走到上头遇到人面鸟之流,岂不是羊入虎口。

胖子说我们进来的那条盗洞是打错了的,走到头是死路,那闷油瓶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死路那所有的人都会调头出去,为什么闷油瓶要大费周章把我给踢下来?他到哪里去了?他知道这里有蛇吗,如果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应对之法?

我问胖子:“你还剩多少雷管?”

胖子掏了掏兜,无奈道:“咋地,你想舍身炸碉堡?就剩最后一颗光荣弹了,谁叫这小子那么穷,出来混也不多带点,忒抠门,跟你小子一个德行。”

关根咳嗽了一声:“呸,你自己不会节俭,真当炮仗那么点,家底再厚也能叫你这个死胖子折腾光了,还他娘的怪上我了,不会用就还给我!”

胖子道:“你个白骨精别嫉妒胖爷一身神膘,你这辈子也没我这丰腴体型,麻溜的朝前走,给你把小铲子就够看得起你了,别逼逼了。”

我还在想闷油瓶到底跑哪儿去了,没心思掺和他俩的扯皮斗嘴,而且爬楼梯是一个枯燥无味的事情,尤其是我的内脏和耳膜还没有得到彻底治疗的情况下,每动一下我都疼的咬牙切齿,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这么多话,也是让人敬佩。

爬到楼梯最上头,我发现出口就在我们头顶上,四四方方的一个洞口,上面压了一块类似封石的东西,关根尝试顶了一下就放弃了:“不行,太重了。”

胖子拽着我的肩膀把我朝后揪,拼命的朝前挤想到前头去,我被他一身肥肉挤的差点断气,他一边走还一边咋咋呼呼道:“说你丫没用你还不承认,一块小石头而已你看你怂的,真配得上你那名,是男人不是!闪开闪开,让胖爷我来!”

关根可不想被胖子给压扁,提前给胖子留了路,不过胖子故意挤了他一下,他也没比我好过多少,捂着胳膊嘶嘶抽气,骂胖子。

胖子朝手心呸了两口,把破破烂烂的袖子往上一撸,大吼一声朝上一顶。那封石不知道有多少斤,胖子一身神力也算牛逼一人物,这猛一发力居然没给顶开,只顶起了十来公分就撑不住了,一声巨响又砸回来,震得胖子一身土。

关根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悠悠然道:“二师兄,你最近肾虚,得喝点肾宝补补咯。”

胖子很不服气:“这是手滑!胖爷我刚才放了个屁没发挥好,娘的这几天天天啃压缩饼干,肚里没食,天真,你带啥吃的没,给我口填吧填吧。”

我两手一摊:“我是来考古的,看一眼就回去了,你觉得大学会给我配吃的?”

我那包里就两瓶水,来的路上就喝完了,刚才他那一个二踢脚啪啪两下响,我的背包已经烂了很大一个洞,东西掉的七七八八。我身上现在的这个是关根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时间太紧迫,还没来得及搜他的包。

胖子就去看关根,关根也两手一摊:“别看我,我没打算在这里呆太久,没带什么吃的,这唯一能吃的就咱们仨和底下的那堆蛇。”

胖子嫌弃的挥挥手道:“你这小身板子还不够胖爷塞牙缝,谁稀得吃你,下面那些蛇你有胃口你吃,胖爷不跟你争。”

我无奈的说别扯这些有得没得了,现在该怎么办,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没水没粮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小哥现在不知所踪,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救。

胖子说那不还得我来救吗,你俩这体格的再把自己撅折了。我看看关根又看看自己,知道他这话不错,这种向上顶的重量很需要爆发力,一般人都做不到。

这么重的石头压在这里,是怕什么东西出来,还是怕什么东西进去?我有点不寒而栗。

胖子还剩颗二踢脚,问我能不能把这石头给炸飞,我立刻摇头,这地方这么窄,冲击波会把我们三个先炸个底掉,绝对不行。

胖子很可惜的摸了摸他的破兜,我们三个坐在台阶上休息,为了省电把手电筒关了,完全的黑暗让我很不适应,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瞎了一样。

“哎呀我说天真,你三叔也太不靠谱了,什么情报网啊,这样的斗都敢让你一个人来,你这小体格还敢当战斗兵种,他真不怕你折这。”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懒得去管还有关根这个外人在,直接就说。

“你他娘的不也单枪匹马来的?我这边还有十二个人呢,我还有小哥呢,我还有小铲子呢,你他娘的有啥?一身肥膘两手空空,你来英勇就义喂蛇啊?”我捶了捶膝盖,感觉两条腿重的跟灌了铅一样,得亏我这段时间减肥跑步,没把在斗里练出来的体力颓废掉,不然这么一番下来,我肯定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胖子说:“说来惭愧,其实胖爷我得到的情报也说这斗安全的不得了,还是革命危机意识不够高,我忏悔还不行吗!谁知道有这么多黑毛蛇冒出来,真是见了鬼了,那是啥蛇啊到底。”

一直没说话的关根开口了:“那是闪鳞黑毛蛇,类似闪鳞蛇的亚种,有剧毒,还有一种红色的亚种,应该就是这种蛇和别的蛇杂交出来的,叫野鸡脖子的。”

我和胖子同时操了一声,感情这玩意和野鸡脖子是亲戚,那他娘的这玩意不会也会说话吧?

我不禁想起了那条像龙一样巨大的母蛇,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如果这鬼地方也有那样粗细的蛇,那真的是啥也别说了,上次能逃出来已经用了八辈子的运气,再遇到一条生还几率真真为零。

胖子显然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他道:“天真你可千万别瞎想,你那鬼体质想啥来啥,那种蛇哪能哪儿都有啊,千万别想啊!”

我说这能是我想的吗,这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没有我想也不来,如果有我不来也有,你不能把所有出现的怪物都赖在我身上。

胖子给我举了好些例子,振振有词的表示那些东西就是我招来的, 没跑。

他道:“这次小哥为啥敢带考古队来,说明他觉得这里很安全,小哥都觉得很安全的斗那就肯定是安全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个变故,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你也来了,你一来他一拍大腿想完了,这家伙也来了。他为啥把你单独踹下来呢?因为他知道你在的地方必然有危险。”

 

 

 

 

第八章

我当即踹了他一脚,没把握好方位不小心踹墙上了,疼的自己抱腿嘶了半天:“放你娘的屁,你以为小哥跟你似的?别扯淡了行么?”

“什么叫跟我似得?我咋地了?每回你有危险不都是胖爷我对你不离不弃,小哥现在跑哪儿了你知道啊?没你这么重色轻友的,真是嫁出去的天真泼出去的水,说你老公两句你就不乐意了还。”胖子点了根烟,那烟头红红的是这通道里唯一的光源,正好方便我定位,小铲子直接就给抡过去了。

胖子就喊:“哎呀天真你能耐了,又踹又砸的!”

我说你憋逼逼,我根本就没踹你,胖子就说你明明就踹了,我说我没有,我就丢了个小铲子,不要给我扣帽子。他就说不是你踹的还能是鬼啊,我气不过真踹了他一脚。 

扯了一会淡又休息了一会,胖子好像找回了一些体力,决定再试一次能不能把这个石头给掀起来,出口实在太小,台阶又不是特别好借力,站上胖子一人就没空站别人了,我和关根爱莫能助,只好打着手电筒给胖子点光。

别说,这么黑漆漆的环境下,唯一的一道光束打在胖子身上,还有点神秘的舞台效果,照的胖子的大肥脸很是惊悚。

胖子朝手心里呸呸两口唾沫,我就说你努把劲,想着云彩就跟上面坐着呢,你一顶上去她就同意嫁给你。

云彩的吸引力果然很大,胖子大吼一声连墙壁都要颤三颤,他脸憋得通红牟足了劲朝上使劲一顶,还真叫他顶开了一部分,我一看就喊:“快朝旁边挪!”

胖子用尽力气朝前头一推,封石终于被挪开了一个小缝,有了缝推开可比顶开省太多事,没怎么费劲就把封石给挪开了。

我爬上去以后才发现这是一块很厚很大的长方形封石,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盖了一小部分在洞口上,并没有对上它原本压出来的痕迹,如果它方方正正的摆上去,胖子就算顶出屁来也顶不开。

我看到这个封石感觉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这块封石已经在这里压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地面都出现了微妙的弧度。这肯定是闷油瓶挪开的,但是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把这个石头挪好就匆匆离去?这个石头既然存在就一定是有意义的,而且他尝试了把它再挪回去,小哥不是我,他不会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并且半途而废。

我感觉我们可能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神经质。

关根跟胖子道:“把这个石头再挪回去吧,按照刚刚的那个角度挪,不要挪多了。”

胖子已经累的坐在一边直喘气,挥了挥手:“真当胖爷是你们家的骡子啊?想挪你自己挪,你没长手是咋地?”

关根就只好自己去推那块石头,我已经明白他的想法,所以也帮着他挪了一把,因为石头是今天才被挪动的所以没有痕迹,我们只好凭着感觉把它推回去,希望差距不要太多。

等做完这一切我们才有心情看看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发现这里面已经不是墓能够拥有的模样了,周围都是山壁,我们到了山的肚子里面,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为什么墓道最后通到了山肚子里头?

我们现在站在一个大约有两间屋子那么大的山洞里面,我一想到这里是山肚子里面就浑身抖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密洛陀,胖子显然也跟我想的一样,连忙照了一下山壁发现那真的只是普通的山壁,里面没有绿坨坨的怪物才安心。

关根突然道:“这个山洞……你们看见出口了吗?”

胖子道:“你丫瞎了是不?不就跟哪儿……呢吗……”

胖子的手电筒照到了一面山壁,那里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缝隙,我敢发誓,在我上来的一瞬间我绝对看到了出口,一个大概半人高的半圆形人工挖掘的通道。

我问他们:“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半人高的道?”

胖子一拍大腿:“又他娘的见鬼了!”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和胖子都习惯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沧桑感,我很老司机的拍了拍关根的肩膀:“你习惯就好,这种事很常见。”

关根点头道:“我很习惯,这种事我也常常遇到。”

我心说那你也挺倒霉的,运气跟我一样差,趁早转行不挺好,非要这么上山下斗的。

胖子轻车熟路的道:“那看来咱们哥几个挺有缘,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们得好好分析一下。”

胖子还是用老办法,从背包里掏了小本子出来,挨条写能想到的所有原因,第一条是鬼打墙,第二条是密洛陀那种能够分泌类似物质的存在,第三条是电梯,这是我们以前遇到过的情况。

我说往好了想这个通上来的墓道也许有可能是工匠的逃生路,胖子就说你别扯淡了,你每次这么说最后都一定不是,况且你家逃生路上面压那么块石头,通上来是这么一个没出口的山洞,除非那工匠跟你一样是个傻逼。

关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楼梯通道采用的砖块和里头那个墓的材料不一样,比较新,而且特别结实。有没有可能上面的这个洞和通道跟下面的那个墓室并不是一个年代的,而是不同的两拨人建造的?有人建造了那个楼梯把上面和下面连接了起来,毕竟没有那个墓主会喜欢自己的墓打通了一个洞。”

我恍然大悟,顺着他道:“你是说这个通道是另外一拨人建造的,只不过他们掏空了山肚子进来以后发现下面有一个墓,所以就把这个墓给占了,用作某一种用途?”

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并不少见,我其实也察觉到了那些砖头有哪里不对,不过我的脑子一直都在疼,所以我不太想去动它们,避免死更多的脑细胞。关根这么一提我才意识到,那种砖块确实和墓道里面的不一样。

关根点头:“而且主墓室里的那些坛子并不是西周的,规格款式都不对,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目的是为了保存那些闪麟蛇,然后再一罐罐的运送出去。我想那些蛇会出现在主墓室并不是一个偶然,应该是有人把那些蛋储存在了主墓室里,他们把墓当做了一个天然的储存所,这样就省了他们很大的一番功夫。”

“那为什么他们要挖这么一个通道呢,通道是干嘛用的呢?”

“我猜那个通道有可能是一个避难所,假设他们找到了那些蛇,然后把它们通通困在地下那个古墓里头,为了避免那些蛇跑出来,他们就建造了这么一个密室,运送蛇的过程中可以在这里歇歇脚,所以才用了那么重的一块封石,还采用了结实的砖块来建造通道。不过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暂时还想不出来。”关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他的脑子也有点疼,胖子的二踢脚准头一向不太好,被他这么狂轰滥炸一路走来,我居然还没有被他炸死,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奇迹。

墓室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储藏地点,如果真的有人准备在这里储藏什么,简直就是个纯天然的储藏所,不过那些蛇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储存,难道它们有入药的疗效?运出去的人准备把它们当做药材给卖掉?

我对蛇没有什么研究,也不太理解这种行为,不过我也觉得有哪里不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楼梯和封石没那么简单,要是说哪里不对吧我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微妙,很能把人给憋死。

胖子看着我俩,像看着两个傻逼:“两位爷聊完了?知道这些有用吗?咱们现在的重点是那个门是怎么没的,你们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的有啥用啊?咋地还能打个电话把建造者约出来,告诉他哥几个挖他家祖坟结果出不来了,赶快前来救驾?能说点实际的不?”

我说行吧,咱们先别管原因,现在想想破解之法,从第一条开始想办法,说完我就盯着胖子瞧。

胖子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干嘛,破褂子一拽,得意洋洋道:“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犀牛角摸金符吗,胖爷早就有所准备!胖爷我淘换了一串摸金符,爱烧哪个烧哪个!这叫有备无患!”

我看着他脖子上跟手串一样串了一大嘟噜的摸金符,整个无语了,关根问:“是真的吗这些?”

胖子瞪了他一眼:“咋地不相信胖爷我的眼力啊?怀疑是假的你就搞个真的来烧啊,不然还能咋地?烧你还是烧胖爷啊?”

 

第九章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吵嘴没用,我从他脖子上那一大串里挑了一个看起来最靠谱的点了,冒出来的烟差点把我给呛死:“妈的死胖子!还说是真的犀牛角!他娘的这个烟是犀牛角能冒出来的吗?你又给人坑了!买不到穿山甲的你还买不到犀牛角的?傻逼!”

胖子大怒:“拿过来!妈的老子花了不少钱呢,回去老子就把那家店给砸了!胖爷就不信没有一个是真的!?”

结果胖子的点就是这么背,我们三个一人分了十几个摸金符,挨个的去点,真的没有一个是犀牛角的,当然也没有穿山甲的。这些摸金符比犀牛角的摸金符还次还假,胖子的眼挺尖,但是眼力真是差的可怕。

这么假的玩意不太好点,全试完我zippo打火机都发烫了,胖子用的是街边一块钱一个的那种塑料打火机,这么一折腾都没火了,我看了一眼关根,发现他用的和我一样是zippo,不过他那个质量好很多,没怎么发烫。

关根从颓废的胖子身上摸了根烟点了,咳嗽了两声:“胖爷现在怎么办,烧您还是烧我啊?”

胖子呸了一声:“你瞅瞅你那瘦骨嶙峋的干尸样,点你还不如点天真,还有点油能多烧会。”

我就道:“滚犊子!那不如把你给点了,一堆肥油可以烧三天了!把最开始的那个摸金符交出来!知道你带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拿出来,带进棺材啊?”

胖子骂骂咧咧的把自己珍藏的犀牛角摸金符拿了出来,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说好不容易淘换了那么多摸金符,就是想着别再烧这个了,这个他还等着以后当传家宝呢。

我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他的碎碎念,就这么一个犀牛角的摸金符还宝贝似的揣着,没出息的家伙。

山洞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摸金符这么小一个不太可能照亮全部角落,如果真的有“鬼”指不定在哪里趴着呢,万一跟上次一样在天花板上黏着,那就必须照的特别高才行。

我把胖子的洛阳铲拿了过来,一截一截的拧起来,在最顶端的部分绑上了犀牛角,准备点起来的时候关根突然道:“等等。”

胖子说咋地你还想临阵脱逃啊?关根就说我们得先商量好,如果真的照出个什么东西来该怎么对付,咱们现在没有枪,就一把匕首而已,真的让那玩意现了原形再跟我们鱼死网破了。

胖子就教育他:“你这个小同志怎么那么墨迹,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就算再怎么想咱们现在也就这么点东西,想不出个AK47,既然如此想他干嘛,还不如省点脑子节省体力呢。看不见它它就会把咱们都困死在这里,看到了再怎么样胖爷也能拽他个膀子下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懂不?”

胖子一直把关根的地位定义在俘虏上,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更不可能让他去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就算他说的话再怎么有道理胖子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他看来能让这家伙说话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搁头几年发现他的时候直接就把他就地咔嚓了。

关根似乎知道跟胖子是说不通的,只好两手一摊随胖子去了,胖子从我手里把洛阳铲夺了过去,又拿了我的打火机把犀牛角给点了,从左到右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生怕有什么东西躲在哪里。

犀牛角悠悠的发出莹绿色的光,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那光扫过之处会出现什么可怖的东西。胖子一寸一寸的照,一直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我从一开始的神经紧绷到想打哈欠,就在我以为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放松警惕的时候,在我们正前方,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只朦朦胧胧的惨绿色的手。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开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只手,我倒是宁愿这里是有机关才会把出口移动走了,再怎么说那是死物。虽然自从下斗以来,我遇到了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但是不论怎么说我也是唯物主义教育下长大的,面对这种未知的非人类生物总有几分不寒而栗。

胖子的动作也一下子就停住了,空气都凝固了三分,我不由自主的道:“卧槽……真的有……”

胖子也小声的说:“小吴同志,你来的时候吃了什么?怎么今儿功力还加倍了?以前你只能招一种怪物,怎么今天又蛇又鬼的,你现在是天真二次方吗?看来下次胖爷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倒斗了,以后有你就没我。”

我不敢大动,也没心情跟他斗嘴,怕那个东西发现我们已经能看到他了,胖子把犀牛角稍微动了动,我才看出那不只是一只手,而是一个人形生物像个壁虎一样横着贴在墙上,头抬的高高的,几乎贴到了后背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的方向,过分长的头发几乎垂到了地面。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鬼”在犀牛角的光照下非常的清楚,我看到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长的可怕的手指甲,明白这是一个粽子,八成是被蛇占领了棺材的那个可怜墓主,不知道怎么摸到了上面来,躲在了这个小山洞里。

胖子已经把大白狗腿举了起来,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我知道他是想把唯一的武器射上去,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不中,那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把他手里的洛阳铲接了过来,手都在抖,生怕一不小心掉了大家全玩完,胖子朝手里无声的吐了口吐沫,攥着狗腿拉了一个扔铅球一样的动作,突然大喝一声:“哇呀呀呀!!”

随着他爆发性的一声大吼,大白狗腿嗖的一声就甩出去了,我本来期待他能插中那粽子的脑袋,没想到那刀冲着粽子的手就去了,一下插透了粽子的手心,在这种情况下有这样的准头已经算不错了,如果是我扔估计飞一半就得掉下来。

胖子的力气极大,狗腿都插进石壁半分,看来这石壁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坚硬。那粽子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愤怒,不知道粽子是不是还有疼痛感,它并没有选择拔掉刀,而是直接把手从刀上面穿了出来,咯咯叫着朝我们快速爬来。

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异的,居然可以像壁虎一样四肢并用贴在墙上爬,扭动的姿势非常的诡异,好像蛇一样,我心说难道这玩意跟蛇呆久了所以沾染了蛇的习性?

随着它咯咯叫着现出庐山真面目,山洞果然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那个半人高的出口偏偏就在那个死粽子的正下方,我们如果想过去就得跟他正面相冲。

现在没有任何热武器在,唯一的雷管也不能扔,只能贴身肉搏,如果有小哥在倒是不怵,他一脚就能把粽子的头踢飞,偏偏他不在。

胖子见真的有东西捉弄他心头愤恨难平,到了这种时候他根本什么都不怕了,夺过我手里的洛阳铲吱哇乱叫着冲了过去。我没法子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一边冲一边在心里暗骂闷油瓶,他个专业失踪户到底死哪里去了,再不出现就只能给老子收尸了!

胖子凭着体型优势一个飞扑把粽子压在身体底下,噗嗤一铲子插进它的后背,粽子的手抓破了他的胳膊腿也不管,拔出铲子又是一下,如果那是大白狗腿就好了,能把它捅个对穿,可惜铲子的长度有限,根本伤不了那粽子多少。

我还有一根铁尺在,知道粽子必须把头切下来才有用,攥着铁尺想插进那粽子的脖子里。但是那粽子的脖子特别硬,我的手没有任何保护生攥着铁尺两边,一个用力没把它怎么着反而弄破了我自己的手心,疼的直咧嘴。

我对关根叫道:“拿刀!”

不用我喊关根就已经在试图取刀了,他助跑借力跳起来想去够那把匕首,他的弹跳能力已经很牛逼,可惜那刀插的太高了,他的手只能勉强够到刀把,没办法用力。

我知道胖子这边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冲向关根那边道:“踩着我上!”

关根也没客气,后退数步冲了过来猛的一踏我的肩膀,他看着挺瘦娘的死重,我身上本来就伤痕累累,给他一个猛踩差点吐血。有我垫底他成功攥住刀把踩住石壁使劲一蹬,还很耍帅的在空中翻了个后空翻,很是轻盈的落在了地上。

一会功夫胖子那边已经扛不住了,浑身是血早就成了个血人,粽子却好像没事一样,我们已经错过了先机,拿到刀也没有什么胜算了,胖子用最后的力气把粽子甩了出去,对我们道:“扛不住了!跑!”

我们三个被粽子追着一路狂奔,那个山洞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修的,只有半人多高,跑的越发艰难,好在这个高度越往前跑越高,很快就能站直身体跑了。我们好像跑进了一截天然裂开的石道,左右两边失去了人工的圆滑,粗糙的石壁擦过赤露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们昏天黑地的跑了不知道多久,粽子一直紧追不舍,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我本以为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但是在一个转弯之后我发现胖子不见了。

胖子一直就在我前面,我眼睁睁的看着的,他居然就这么诡异的消失了,我差点没崩溃,粽子还紧追不舍,现在却只剩下我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关根在一起。

 

第十章

 

关根显然也没有料到胖子会消失的这么突然,我们俩都下意识觉得前面有问题,脚步不由一顿。这个空档后面的粽子就追了过来,我听到关根啧了一声,把大白狗腿拔出来在手上转了个圈,一个转身就朝粽子扑了过去。

山洞里的缝隙透了一些光下来,我看到粽子昂起头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咯咯声,朝着关根就窜了过来,那姿势真的一点不像人类,就像蛇一样。

这个粽子明显不是血尸,为什么关节会那么灵活,没有半分僵硬的意思,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除了姿势诡异还能鬼打墙,我心里越发没底。

关根一个矮身躲过粽子的攻击,反手就朝粽子的关节上砍,大白狗腿多半时候可以用来开路,足以说明它的锋利程度,但是那刀只砍进了那肘子半分就再也下不去了,粽子的关节硬的简直像大理石。

关根没有继续纠结那一个地方,拔出刀来朝粽子别的地方砍,我看着他的身手,心道好在他很瘦,这样很多力气就达不到,胖子估计是凭借着一身肥膘才把他给坑了,不然他们谁把谁抓住还不一定。

还没想完,就看到关根拿着刀朝我这冲过来,粽子被他砍掉了半个手掌,略略拖延了一点时间,他一边跑一边喊:“快跑!!”

我看他架子拉的还挺牛逼,没想到最后还是摆脱不了逃跑的命运,就吼:“没把握一开始就该跑!你装什么大头啊!要砍也砍脚啊!砍手顶什么用啊!”

关根踹了我一脚,他居然还能一边跑一边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踹的我脚下一颠,差点摔倒,他也吼:“你说的轻松你上啊!老子不上去现在咱俩全狗带了!要不是看你年少无知老子管你生死!you can you up!no can no逼逼!”

他说了一堆我有一半没听懂,这个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说的话都奇奇怪怪的,整一神经病。刚才有胖子在他还收敛几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估计是觉得我打不过他,气焰一下子就嚣张起来了,莫名的讨厌。

虽然他是一个神经病,有他在总算还有几分安全感,只是这种安全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又一个转弯以后我发现他也不见了,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粽子,我终于摆脱了粽子,但是又沦落为一个人面对危险的局面,说不上是好是坏。

我的身体脱了力,无奈的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气,爱咋咋地吧,这时候再来什么我也站不起来了,两条腿疼的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这每次下斗都好像是极限生存一样,我就是再怎么年轻力壮也扛不住啊。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做别的事情,只能努力的梳理脑内混乱的思绪,试图从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我学着胖子的方式,把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一按照时间排序。

第一,这个斗还没有国家保护,既然胖子关根都能自己摸进来,小哥肯定也能自己摸进来,他为什么不自己进来非要跟着考古队一起,反正最后他都是要自己一个人行动,那些考古队的学生中并没有能够帮他的人,这跟他的风格不符,他用了一个很麻烦的身份。

第二,小哥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墓室里头来,我跟着那些学生走难道不比我自己一个人安全吗,他明知道这里面都是蛇却还把我踢下来,是觉得我的身手足够保护自己吗,娘的,我自己都没有这么自信,他凭什么替我自信了。

第三,这里的那些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关根似乎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那他来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他是为斗里的东西,还是为那些蛇?如果真的是为了那些蛇,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对付蛇的方法,进来了还不是送死。

第四,那个密室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如果真的是一个避难所,小哥为什么还要打盗洞从里头出去呢。

想来想去我发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闷油瓶,找到他这一切都会有了答案,但是他现在是在这上面还是在下面呢,如果他在墓室里头我难道还要下去吗,那也太危险了。

我叹了口气,这他娘的简直是世界难题,好在我现在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蛇都在下面的墓室里,粽子约莫跟着关根跑了,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那个杀千刀的闷油瓶。

我想什么来什么的功力自从来了这里似乎成倍增长,我正发着呆突然听到头顶咯噔咯噔的响,一个人突然就从上面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我的面前。

杀千刀的闷油瓶。

比起我的狼狈不堪,闷油瓶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估计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他穿着张秃子的那身衣服,背着个大背包,已经恢复了自己本身的体型,脸上的面具也撕掉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挺像考古的知识分子。

他看见我,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其实我已经虚脱了,准头特别差,还是他捞了我一把才站稳的,我怒道:“那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啊!?你他娘的装秃子上瘾是不是?上瘾你他妈把毛给薅了啊!”

他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我是问,你为什么在上面?”

我一愣,更生气了:“你还问我!下面妈的都是黑毛蛇!你明知道下面都是蛇你还把我踢下去!要不是遇到胖子老子现在已经变成蛇粪了!”

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下面都是蛇?”

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闷油瓶言简意赅的一番情况介绍下,我的冷汗慢慢的流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和胖子犯了一个大错,这个错误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原来我和关根的猜测有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那个密室确实是个避难所,但是不是避下面,是避上面。

古墓并不是储藏室,蛇窝也并不在古墓里头,真正的蛇窝在墓室的上面,也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山洞里面。闷油瓶之所以把我踢下去,是因为他知道下面才是安全的,他踢我下去的那个墓道如果不会走就会无限的循环,他知道我这个人如果一个人的情况下胆子是非常小的,而且体力也并不好,走一阵就会放弃呆在原地不动了。

他的打算是我在下面安安生生的呆着,等他处理完事情以后再下去接我,这样两边都不耽误。密室的盗洞确实是他打的,他的时间很紧迫,所以提前打了一条逃生路,如果上面的情况失控,他就能从那个盗洞直接下去,躲进墓室里,不用耽误打盗洞的时间。

他没想到的变故是我遇到了胖子,我们一路走到了主墓室,而且还炸了棺材放出了那一大批的蛇,现在那个避难所估计已经被攻占了,我们现在上也不行下也不行。

更可怕的是,闷油瓶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学生到底在哪里,如果他们阴差阳错摸进了墓室,那现在八成已经被蛇吃光了。

闷油瓶并没有提他进来的原因,我也没有问,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而且他告诉我的这些话也是真假参半的,至少那些学生的下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放任那些人在墓室里乱窜,他跟那些人进来是有目的的,这样又绕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

我觉得很心酸,我身边所有人都在骗我,我三叔首当其冲,我来这个墓就是被他骗来的,偏偏我还拿他没办法。

面对闷油瓶就更心酸了,他跟我说的话本来就很少,而这些有限的话里面还有一大半是假的,真是辛苦他了,还处心积虑的编这些看起来合理的瞎话蒙我。

我觉得很累,身体也累心也累,本来想找到他就质问的话也懒得说了,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说啥我信啥,那现在咋办,下面都是蛇,而且上面我们不小心放进来一只粽子,胖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有关根。”

闷油瓶想了想道:“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跑的?”

我指了指,他告诉我那个方向通向蛇母所在的位置,是最危险的一个方向,如果他们真的跑到了那个地方,惊动了蛇母,那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跑出去。

没找到闷油瓶前我觉得很绝望,没想到找到他更绝望,我们没别的好办法,只能朝那个方向走,希望能找到胖子和关根。

闷油瓶还算有点良心,没放任我一个人在后面要死要活,他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朝前走避免我会跟不上他的脚步。不过现在手牵手不能激起我任何的幻想,因为我的手心疼的要死,他还攥那么紧,疼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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