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110

更新内容为未校对未合章的版本,实体已经进行修改合章,内容改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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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字的承诺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解雨臣家睡了一觉,入了夜我反而一点也不困了,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看着看着,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小人儿在天花板上乱蹦。它穿着红衣服,绿裤子,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像跳大神的。

看着看着,我觉得很烦,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捂住脸尖叫了起来。我叫的撕心裂肺,不仅吵醒了胖子,连楼上楼下的都吵醒了,敲门问发生了什么。

张起灵抱住我,低声哄我:“没事了没事了,嘘……没事了吴邪,都过去了。”

胖子透过门缝看了我一眼,抓了两件衣服去疏散不断聚集过来的邻居,说我只是做噩梦了,没事的。

是的,我做了一场噩梦,这场噩梦持续了近二十年,它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也许现在的我才是昏睡着的,也许我应该早点醒过来。

我甩开了张起灵的手,发疯似的冲进厨房,抽出了那把菜刀。人家总说疯子的力气大,我今天试了试果然是这样,身手矫健如张起灵,也晚了两秒钟才跟上来。

而这两秒钟,已经足够我用刀刃划开皮肤了。张起灵夺过了我的刀,捏紧了我的手腕,喊胖子快点把医药箱拿过来。

我看着那鲜红的血,笑起来,道:“嘿,还差六划。”

因为他拦的及时,伤口并不深,胖子用纱布包住我的伤口,皱眉道:“怎么搞的,满嘴的疯话,小哥你看着他,我给解子打个电话,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怕我再伤害到自己,张起灵抱着我坐在了厨房的地板上,他本来想送我回卧室,我抓着厨房的门板死活都不肯出去,他也只能作罢。

解雨臣大半夜开车过来的,连睡衣都没换,他拿了一包药,数了两片让我吃。我死都不肯吃,用指甲抓他的手,喊道:“你们都要害我,我不吃!我不吃!你们都是坏的!你放开我!”

“把他嘴捏开,快点。”解雨臣撸起袖子,想来捏我的脸,我最讨厌别人捏我的脸,就使劲的踹他,两只手在空中乱抓,原本长好的伤口又崩开了。 

张起灵阻止了他来捏我脸的动作,从后面箍住我,卡住了我的下颌骨。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头一下子就无法扭动了。

胖子趁机捏住了我的鼻子,等我无法呼吸后,把药一下捣进了我的喉咙里。

药并不能立刻生效,我依旧在犯神经,要么就骂人,要么就用头去撞张起灵,咬他的胳膊和手。胖子靠近我我就大叫,让他滚。

等我真正平静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儿了,我就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迷茫的看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张起灵脸上挂了彩,难得显出了一分狼狈,他见我停止了挣扎,尝试着松开了手,摸着我汗津津的额头,问我:“喝点水吗。”

我点了点头,他就把一个水杯凑到了我的唇边,我喝了一口,沙哑的道:“谢谢小哥。”

胖子眼见着我莫名其妙的发疯,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心有余悸的问解雨臣,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前几天不好好地吗?”

解雨臣有些顾忌我,道还是进去说吧,我不肯,让他有话当着我的面说。

他只好道:“一方面是他最近神经太紧张了,没时间发泄,才会累积下来,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停药了,药本身是有副作用的,突然停药身份没办法控制,就反弹了。”

“什么药?”胖子不知道我在吃药,警惕的问道。

解雨臣把药瓶放在了桌子上,道:“这是卫教授托人从美国寄回来的,主治抑郁症和PTSD。”

胖子很迷茫,问啥是屁踢死弟。解雨臣道中文名字叫创伤后应激障碍,指的是一个人遭受到较大的刺激后,导致的精神障碍。这种病短的只有几小时,长的可达一两年,如果不能得到重视和良好的治疗,就会像我这样,持续十几年都无法治愈。

解雨臣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卫教授说过,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并不一样,前者是因为外界刺激导致的,后者更多的是因为脑电波异常导致的。

所以前者看起来可怕,治愈的速度反而快,后者看起来不痛不痒,实则很难通过外界安慰起到作用。

这两种病都是精神障碍,有一些病症也是重合的,但是病理不同,具体要解释就很专业了。

他推测应该是我这段时间操劳高考的事儿,导致精神高度紧张,又停了药,双重刺激下恶化了病情,就出现了类似幻觉的情况。这种恶化是有可能出现的,只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恶化的这么厉害。

胖子骂道:“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给他乱吃药?你问过小哥了吗,你问过胖爷了吗?他本来好好的,吃什么药?”

解雨臣不耐烦的道:“够了,什么叫好好的?他从来也没有好好的过,把所有的东西压在里面就是好好地了吗?就是因为你们总希望他好好的,总是告诉他没事,他才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被迫装出好的样子来。我就是不懂,生病了很可耻吗?为什么不能勇敢的去面对事实,非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好好的?精神疾病并不可耻,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切正常?你敢吗?”

“你什么意思啊,搞了半天是我的错呗,本来就不是什么病,收起你那一套资本主义的玩意吧,你没给他吃药前,他从来也没这样过,还不是越治越不好了!”

解雨臣自从回国,就经常被说资本主义如何如何,他可能也有些烦了,拍桌而起,道:“你们大字报写多了吧?一有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就全部归到什么主义上,有意思吗?我在跟你讲道理,你在跟我扯主义。伤口不会自己长好,捂着它只会让它烂掉,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他在生病这个概念,他在生病,他不是没事,不可能没事,所有的事都是发生过的。好,我知道你听不懂我说什么,我也不想说了。”

最后两句他是用英语说的,胖子确实是听不懂的,他张了张嘴,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跟解雨臣争吵下去。

深夜总是让人容易冲动,屋里的气氛随着沉默变得越发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倦意,客厅里的灯有些短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我靠在张起灵怀里,耳朵嗡鸣,所有的声音都好像被东西蒙住了,听不真切。我看着他们有些生气的脸,不自觉的抱住了张起灵的脖子,我觉得很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张起灵抱着我,轻声哄我,我把嘴唇贴在了他的唇角,低声道:“小哥,对不起。”

对不起啊,我本以为我可以继续为你活着,可我现在发现,这真的太难了,比为你去死要难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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