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绝处》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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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是我唯一能选的路,我只好战战兢兢的选择了请假。张起灵和胖子都说我病的爬不起来了云云,他们保证会在家里给我进行思想教育,如果有陌生人靠近会立刻向上面汇报,绝对不会有所隐瞒。

本来这时候装病不是上策,好在来了一批从北京串联过来的学生,为了接待他们,场部暂时没空开批斗会了,我得到了能够喘息的机会。

我的后脖子豁开的口子很大,因为铁锈的关系隐隐有些发炎,而且脖子不能动连带着俩膀子都僵的难受。我以前都不知道伤到后脖子,吃东西朝下咽也会疼。

张起灵很心疼我的脖子,一直待在家里照顾我,每天帮我换药。他这么体贴,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胖子很担心我的脖子会越来越烂,然后就断掉了,脑袋会掉下来。我让他少吓唬我了,哪有这么夸张。他让我别不信,我是看不到自己的脖子豁成什么样子了,就我这小胆,看到非吓死不行。

“哎呀,冻死胖爷了,快,小吴,看胖爷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胖子撩开门帘,冻的直跺脚,他很宝贝的从衣服的里面那一层抠出一个小瓶子,哆嗦着递给我。

我给他身上的寒气一逼,打了个冷颤,慌忙朝炉子里填了几铲子牛粪,让他快坐下来暖和暖和:“什么好东西啊,这么晚你跑哪儿去了,快喝口茶。”

“哎呀你打开看看嘛。”胖子猛灌了两口热汤,让我把小瓶子打开看看,非要卖关子。

我拧开那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两颗消炎药,有些惊讶,问他这是哪里来的。他很得意的告诉我,这是进口的消炎药,效果可好了,平时都是给领导吃的,他跑了好几十里才弄来这两颗,费了老鼻子劲了。

“看啥呢,快吃快吃,吃了就好了,你都这么大了,不会还怕吃药呢吧。”胖子见我盯着药不吃,有些奇怪,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杯子递给我,让我快把药给吃了。

他语气虽然轻松,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碰了很多钉子才弄来这两颗药,攥着药有些难受,忍不住扯起袖子擦了擦鼻涕。胖子弹了弹我的脑门,让我别磨磨唧唧的,快把药吃了,别辜负他一番好意。

我吃完药,胖子才缓过劲来,脱了外套问我张起灵跑哪儿去了。我道在马厩喂马,马无夜草不肥嘛。

胖子搓了搓鼻子,道:“哎,哎,我今天从场部回来,听了一个事,跟小哥有关,你听吗?”

“我能不听吗,快说,啥事。”

“不就是那些从北京来的学生吗,甭提多牛逼了,有一个还是什么将军的儿子,那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他们听说咱们小哥打猎厉害,就非要让小哥带他们去打猎,换别人都不行。”

“啊?可是这几天小哥一直在家啊。”我也问过他,他跟我说场部没什么事情,所以可以待在家里。

胖子道:“可不是吗,他们想找小哥,也得看小哥乐意不乐意啊,小哥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不肯去谁说也没用,连着推了四回了。”

我就道那也没必要非找小哥不是,草原上那么多打猎高手呢,随便找谁不能带他们这些生瓜蛋子打猎。胖子啧嘴,说这事发展到现在,没这么简单了,学生嘛,心高气傲的,小哥这么连推四回,他们肯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肯定憋着非要小哥去一回呢。

“不然你劝劝小哥,让他去一次不完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红小兵不讲理,跟他们较劲不值当的。”胖子把一条肉干丢在炉子上烤了烤,两口就给吃了。

我道:“现在去也不合适啊,打猎多危险啊,他们万一不听小哥的怎么办,上次的教训你忘了?谁担得起这责任。”

再说张起灵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想勉强他去,跟那些红小兵打交道,还不得点头哈腰的。让小哥去给他们鞍前马后,我一想到就觉得胸口疼,无法忍受。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算了算了,实在不行,我主动请缨,胖爷我亲自带他们打这个猎,小哥去确实不太合适,他嘴笨的跟棉裤腰似得。”

“去你妈的,小哥这是沉稳,跟你似得,屁股上有虫子,坐不下来。”

正说着呢,张起灵喂马回来了,胖子一见他回来了,就跟他邀功,说自己跑了好些地方给我弄了消炎药,让他甭老绷着脸了,等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张起灵跟他道谢,胖子摆摆手:“得了吧,大家这么熟,说啥谢谢,怪恶心的。天不早了,胖爷回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哎哎,这热好的把子肉你也拿着啊,放这又没人吃。”我让他把肉拿回去当宵夜,羊肉是发物我又没法吃,张起灵晚上又不吃这些东西。

胖子哼着小曲把肉拿走了,让我们明天早上别喊他,他困着呢,要睡到中午。

“脖子好点了吗。”张起灵洗干净手,小心的拆开我脖子上的绷带,按了几下我的肩膀。

其实还是挺疼的,但是怕他会担心,我就道:“没事,好多了,我这几天没出门,好得快,你没发现我好像都胖了点了。”

张起灵不置可否,用棉花球把伤口发炎流脓的部分清理干净,取干净的绷带重新包了,道:“明天我去一趟卫生所,问问青霉素。”

“算了吧小哥,别去了,去了也碰钉子,我吃了消炎药了很快就好了。”重新上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我有些呲牙咧嘴。现在冬天生病的人多,受伤的人也多,贫下中农都用不上青霉素,我这狗崽子腆着脸要打针,多不合适啊。

“总能排到。”上完药以后,张起灵让我趴在他怀里,轻柔的帮我按摩,舒缓一下肩膀的僵硬。他是个很坚持的人,不肯松口。

“我说真的,小哥你别去了。”我抱住他的脖子,也坚持道。

我并不是一个硬骨头的人,偶尔喜好耍个滑头什么的,求起别人来毫不脸红,要是实在抗不过去,就是让我跪下给人家磕个头,我也能一边心里骂一边痛快跪下。

但是这是我自己,我身边的人不行,尤其是为了我的事情要他们去求别人,我完全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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