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85

85


二叔这个人一贯老谋深算,我不放心他俩单独待在一起,想跑到最近的一个小卖部去,没想到老头告诉我没有醋了,我得再朝前走五分钟左右才行。

这来回就是十分钟,战场上打仗一分钟都决定胜负了。我紧赶慢赶的打了醋跑回家,一进客厅我头皮就炸了,客厅里哪还有张起灵的影子,只有二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我立马急了,喊道:“二叔,小哥呢?!”

二叔头也不抬:“叫什么叫,你二叔我还没聋呢,厨房做饭去了。“

我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酝酿着要怎么反驳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尴尬的道:“哦……做饭呢……那我去把醋给他送过去哈。”

到厨房一看,张起灵还真做饭呢,油锅已经烧热了,他正等着把鱼下锅。我连忙跑过去,从背后狠狠的抱了他一下,道:“吓死我了,我二叔跟你说什么了?”

张起灵手上都是水,没办法回头抱我,他转了个身,用手肘把我轻轻的推开了一点,道:“油锅开了,危险。”

“哎呀你别管油锅,你快跟我说,二叔跟你说啥没?”我刚才没看到他都快吓死了,虽然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但是架不住我二叔脾气大啊。

张起灵有些无奈的擦干手,抹了一把我脑门上的汗,道:“没说什么。”

我压根不信,二叔怎么可能啥也不说,他就不是那样的人,真什么也不说,干嘛把我支出去打醋,总归不是真的没醋了吧。我道:“骗人,他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了,你跟我说,快点。”

“真的没说什么,你放心吧。”张起灵见我这样,只好说了句实话,“其实我有跟你二叔通过信,他可能早就知道咱俩的事了。”

这件事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问他是什么时候给我二叔写信的,难道是最近写的?他道不是现在寄的,是以前寄的。说完他就让我出去,说要烧鱼了,等吃完饭再跟我说。

我仔细一琢磨这事不太对啊,抬手把灶台的火关了,让他给我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今天咱们谁都别吃饭。

张起灵只好道:“是好几年前了,我听说高考恢复了,怕你没钱用,尝试给你家原来的地址寄过信和现金封,收件人写的你二叔,有个老先生回了信,告诉我你们已经搬走了,他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后来你二叔给我回过一封信,就这样,没别的了。”

听说高考恢复了就给我寄钱,他怎么能确定我参加呢,我要是不参加钱寄过来不全瞎了吗。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捧住他的脸,学着胖子的样子在他脑门上撞了一下,道:“傻不傻啊你。”

“说完了,快出去吧。”张起灵推着我让我出去,我不肯,洗了洗手帮他打下手,切切葱剥剥蒜什么的。

说是要做饭,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我们只有三个人,做的太多了浪费。最后烧了一条鱼,切了点五花肉炖野蘑菇,家里还剩点小青菜,煮了一个疙瘩汤。

吃饭的时候二叔拿了一瓶好酒,我很殷勤的帮他满上了,笑嘻嘻的道:“二叔,你偏心,以前跟我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没拿过这么好的酒。”

他瞄了我一眼,道:“这是专门为重要的事情准备的,你平时想喝,闹点事出来就行。”

我道我哪有那么闹腾,还没事找点事出来,说着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让他尝尝小哥的手艺。

二叔毕竟年龄也大了,酒量不比当年,一瓶酒喝下来我还没什么感觉,他已经有点微醺了。我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轻轻戳了戳张起灵,两个人站起来一起给二叔敬酒。二叔没说啥,把最后一杯酒干了,叹了口气,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我眼眶一热,使劲点了点头:“叔,你放心吧。”张起灵也跟着我喊了一声叔,二叔摆了摆手,让我们都坐下,把这顿饭好好的吃完。

吃完饭,我扶着二叔去卧室睡了,张起灵把桌子收拾干净。安置好二叔以后,我突发奇想的对张起灵道:“小哥,咱们出去玩吧,散散酒劲。”

“现在?”他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道:“高兴嘛,走,咱们出去逛逛,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玩了。”

他拗不过我,跟着我走出了家门,夏天的天空比冬天多了几分朦胧,正是月中,万里无云,只有一轮圆月挂在空中,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攥住了张起灵的手,道:“小哥,今天月亮好圆啊。”

“嗯。”

“我还是喜欢在内蒙古看到的月亮,又大又圆,北京高楼大厦太多了,都看不到完整的天空。”我啧了一声,更别提北京没事就刮起来的沙尘暴了,听说这段时间草原退化的厉害,不知道等我下次去的时候,坚韧的草原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小公园,走一圈还不要五分钟。我告诉张起灵我小时候常常在这玩,小孩子一玩就顾不上时间了,日落西山还不记得回去,然后我妈就会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拖回去吃饭。

大半夜的公园里阴森森的,被风一吹我的酒醒了不少,也有点疑惑我为什么非要大半夜的跑来,也亏得张起灵没嫌弃我。

来都来了,我没打算这么早就走,公园有个秋千架,上面有两个已经有点老化的秋千,我尝试坐了一下,发现好像还能承受我的体重,就招呼张起灵一起坐下。我问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啊,是不是和我这种普通小孩不一样,以前他跟我说过,不过都很简略,没有仔细的说过细节。

张起灵道:“那时候还是旧社会。”

我一听,有点兴奋,问道:“哇,那就是封建社会的大家族啊,你们那时候是不是还有下人啊?”

“应该有,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小时候我不常在家里待,经常被大人带着去下斗。”

“你们家的孩子那么小就下斗啊?”我晃了晃秋千,生锈的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似乎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道:“嗯,能走路就训练了,十四五岁要去放野,证明自己的能力,能拿回有价值的冥器就可以在家族中获得立足之地。”

我有点毛骨悚然,那要是回不来,岂不是直接死在外头了?他们张家这哪是养小孩啊,简直就是养蛊呢。

张起灵的童年说来非常可悲,搁在十年前简直就是忆苦思甜的标准范本,应该感谢新社会让他咸鱼翻身。

小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没有势力依靠的小孩在张家很难生存,因为他的血有特殊的功效,所以一直被大人带下去放血。

后来中国迎来了战争,内忧外患一片混乱,张家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保守派和创新派的理念大不相同,这一下内家和外家几乎完全分裂了。

为了摆脱张家的控制,张起灵跟着其中一波势力去参了军,然后就是领头人身受重伤,他前去内蒙古找药了。

我听完,摸了摸他的手,很是心疼他的坎坷人生,他朝我浅浅的笑了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有你了。”

“是吧,我拯救你于水火之中,新旧社会的强烈对比一下就出来了吧。”喝了酒,又是大晚上的,我的胆子越发大了,凑过去亲他的嘴巴,他按住我的后颈没让我离开,加深了这个吻。

俗话说得好,半夜别做亏心事,我俩还没亲一会儿,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几道手电筒光打了过来,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喊声响了起来:“嘿!谁在哪儿呢?!可算叫我给逮着了!小流氓!快来人啊,抓流氓啊!”

我后知后觉的想到白天那个拉车的小孩跟我说过,最近这一片不是很太平,半夜总有小流氓去堵人家下晚班的女工,所以附近成立了一个巡逻队,由一些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组成。

张起灵反应很快,跳起来抓住我就朝公园后面跑,我俩这一跑更落实了亏心二字,巡逻队认准了我们就是那几个小流氓,追的更起劲了。

在她们的大嗓门中,我俩狼狈的逃窜着,我很久没有跑的这么快了,风从我嘴巴里灌进去,心情莫名的舒畅起来。

最后我俩躲在了一座假山的后面,这才避免了半夜被抓进派出所的命运、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我看着张起灵,突然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的歪七扭八的,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傻的。”



评论 ( 25 )
热度 ( 616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