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君不见》40

第四十章 张


吴邪的体温持续走低,可检查却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张海药和张海客分析了吴邪的体温低并不是身体出了问题,纯粹是因为吴邪的心里因素。

人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能够左右生理,就好像是癔症一样,央视一个很有名的科学节目曾经分上中下三部讲述了一个小男孩的故事,说这个小孩怎么怎么鬼附身,还有一个孕妇的故事,说她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小孩,还能胎动,能蒙眼识物。

既然是科学节目,肯定要从科学方面解释,最后证明他们只是癔症而已,因为患者自己坚信这是真的,所以她的身体自然也会随之做出很多反应。

张海客有些不解的道难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条蛇,所以体温才会降低?那35度也没有太低啊,如果是变成蛇,应该是三十度吧。干脆更低一些。

张海药解释道:“人类体温极限是34度,有很多人体温偏低差不多平均在35度左右,所以这个温度不会影响人类的身体健康。我也不过是推测而已,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体温降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病人的想法很复杂,有的病人觉得自己会飞,就真的去跳楼,吴邪还是很聪明的。”

“那你怎么不跟胖子说?他觉得你学艺不精。”胖子出门了,张起灵在厨房做苹果糊,所以现在只有张海客和张海药照顾吴邪,这个说法张海药暂时还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张海药道:“他太紧张吴邪了,这种情绪下,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好只给他说结果,不要说过程。我也能理解,如果我女儿躺在病床上这样,我可能也会变得很容易生气。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毕竟是族长交代的。”

躺在病床上的吴邪听不懂他们在讨论自己什么,他只是怔怔的看向窗外,他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思考一些事情,很多记忆一起涌上来,让他的脾气变得暴躁。

屋子的窗户上装有防盗网,不锈钢闪烁着寒光,这场景让他觉得很熟悉,可屋子有些温馨的摆设,又让他觉得很陌生。

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经常会被关进这样的小房间里,四面都被棉布包裹着,连一扇小窗都没有。偶尔放出普通的病房,窗户也被钉的死死的,堪比监狱。

医院里都是白色的,吴邪从那些白色的床单里看出了另外一种白,白色的雪山,连绵的白色山峰,看的久了,就会浮现出粉红色来,有很高的悬崖,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上面一跃而下。

“鸟。”吴邪很清晰的念道。

“鸟?”张海客正在帮吴邪打一针营养液,闻言看向窗外,并没有看到有小鸟,有些莫名其妙。吴邪并没有期待能够得到什么回应,他只是继续念了一些很普通的日用品的名称。

张海客摇了摇头,看向张海楼,他还记得他离开张家的时候,明明有通知张海药,可他并没有来送过他,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对张家言听计从,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是因为张起灵有族长的身份,他便从来没有想过逃走。

如果当初他跟自己离开了,现在会不会过上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张这个姓像一把锁,把很多人牢牢的锁在了里面,白白奉献了一生。

“表哥,你现在有想过离开张家吗?”张海客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或许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张海药的手一顿,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正的张家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张海客一直觉得以张海药的才学,他肯定可以在香港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张海药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懂,你说的自己的生活到底是指什么,难道我现在过得不是自己的生活吗?”

张海客道被现在的张家掌握,难道也算是自己的生活吗,如果离开,追求的东西就会更多,至少不用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张海楼坐了下来,锤了锤膝盖,道:“可是张家再不好,也是我们的本家,我们总归是姓张。也许你会觉得我太傻了,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们每个人都遵从命令做事,张家可能不至于会这样。张家会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人家不是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可以说自己是无辜的,因此我们都应该负起责任。”

他们这一辈人也不算完全经历了张家的鼎盛,应该说他们见证了整个家族从盛到衰的全过程,谁又能说现在的这个结局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个强大的家族的衰败总会让人感慨,一个传奇变成了一个故事,世人津津乐道,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经历的人才懂得其中的酸楚。

几十年过去,现在的社会建立了层层叠叠复杂的信用网络,奖惩制度十分完善,人们也许早就忘了,那个不需要什么抵押物,仅为了一句话就能豁出命去的时代了。

时代造就了张家,时代也毁灭了张家,如果一定要选,他愿意去记这个姓氏带给他的好处,如果生在普通的人家,他也许早就在战火中死去了。

张海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了,说都说了,干脆一口气说到底,他继续道:“张家这么大的家族,衰落的本质不就是心散了吗?既然总是身不由己,不如好好地做好属于自己的这一份工作。如果没有张家,我不知道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有了张家,我才能娶妻生子,过正常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些事是我应该为此付出的代价。”

他本身就不是性格刚烈的人,从小父亲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反正做的都是他有兴趣的事情,后来长大了,上面的人说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父亲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便记下来,族长说,要为张家鞠躬尽瘁,他便做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去反抗,为什么一定要别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总会有要去听别人的想法做事的人,不然要谁去做那些事情?

他无法理解张海客,正如张海客这样的人无法理解他。

这些话张海客在很多年前曾经听过,当时的他不屑一顾,现在听到张海药说张家也许不至于会这样,心中一颤。

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张家人,他们都想为张家好,可惜最后张家还是散了,也许正如张海药所说,是人心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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