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不正经的不正经番外之不择林》完

嘻嘻嘻嘻,写完啦

3

 

这一觉没睡得太久,倒是极沉,醒来人都清爽了许多。张起灵不困,歪在我身旁拿了本闲书在看。

窗外已近黄昏,天将黑不黑之时,屋里的一切似都裹上了雾气。他的五官融在其中,只能看个深邃的轮廓。

我拍起来伸了个懒腰,随手拿了火折子吹了吹,将小桌上的灯点了,道:“天都黑了,小哥你也不点灯,看坏了眼睛怎么办。”

张起灵嗯了声,将书放在了一旁,我倚在他肩上,问他看了什么,他就道没什么,一些诗句罢了。

他从不爱这些,估计也没真的看进去。因为他这脾气,我也好多年不曾看过闲书,听过小曲,就差日日吃斋了。

许是听见屋里有动静,林青并几个小厮走了进来,点灯上茶,有丫头上前来,想为我梳头换衣。

我倦得很,道不要,懒得起来,又不出门,做什么像在宫里似的,一日换几十套衣服,给谁看。

张起灵将我一缕乱发理顺,挥手让丫头退了,他没有睡觉,头发并未松散,不过也算不上板正。大抵是很难这般模样待着,就道:“蓬头垢面,没个体统。”

我故意道:“若是上皇真的在乎体统,臣如今恐怕已妻妾成群,儿孙绕膝了,那臣必然端起架子来,束发留须,体体面面,岂不美哉。”

其实他也不爱打理这些,不然早就蓄胡留须了,什么香囊荷包扳指朝珠,没有一个和他的心意,能摘早摘了去,现在说我说的开心痛快。

张起灵从来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他也不必在嘴皮子上耍功夫,自顾自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这茶倒是凉了。”我道茶早就凉了,你这会儿才发现,晚了。

他不理我,我就没事做了,又凑过去烦他,让他带我出去吃点心,听闻街角新开了家饭庄,点心做的很好,我想去吃。

“想吃便打发人去买。”张起灵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眼见林青就要去买,我连忙道:“不要,天气冷,点心捂回来就不好吃了,我想自己去。”

张起灵觉得好笑,道:“不愿意梳头,也不换衣服,怎么去?”

他用我刚刚做的事情来噎我,十分讨厌,我是没有文人墨客的清高的,假装听不见,爬起来拉张起灵,让林青拿衣服来换,再备上轿子,即刻出门。

说是即刻出门也弄了半天,天已彻底黑了,沿街都点起了星星火火的光来。

其实去吃点心是假,我是想去看胖子说过的“鬼市”,他说那地方有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只在入了夜才摆出,去这样的地方,一不许货物来源,二不许追问名姓。古玩珍品,甚至活物孩童,应有尽有。

他说的有趣,我一直好奇,可惜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别说是大半夜的,就是日头底下我也去不得。

如今可不同,张起灵不是皇帝了,那自然去得,逛一逛看一看也有意思。他贵为天子,见识未必有游方和尚多。再说开春就走了,京城这地方我不欲再回来,临走前了个心愿也好。

因张起灵的样子许多大官都认得,因此我们居住的并不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反倒是寻常百姓出没的小巷,饭庄茶肆当然也普通些,多是寻常的人家。

小二见我们来了,有些为难,道上面的雅座已经没了,只能同人家搭桌了。张起灵看我,我就道:“无妨,这也是常事,只是怕叨扰了人家。”

与我们搭桌的是两位身着长衫的教书先生,两碟小菜,一壶温酒,慢吞吞的开心的喝着,不失为轻松自在。

我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些,心心念念的盼着天黑的更快些。张起灵也不催我,陪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直到人都走光了也不着急。

老板肯定是预先打点过的,没人来赶走我们,连店小二都换成了林青,把那涩口的龙井换成了我爱喝的普洱。

直至月上中空,林青前来添茶,笑道:“小的听外头闹得很,不知是什么动静,莫要惊扰了主子们才好。”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张起灵是许我去看的,不然也不会陪我枯坐半宿了。关于我的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相比下,我慵懒得不止一星半点。

左右无人,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若他不开心我也去不了。他放下茶盅,捏住我的鼻子道:“茶又热了?”

我装听不懂,只是道:“若是再不出门,就又凉了,凡事应当趁热打铁的好。”

去这样的地方,不宜张扬,林青为我们披上了黑色的披风,免得身上的衣纹装饰惹了眼。其他侍卫则打扮成游客,四散开来保护。

鬼市不愧是鬼市,绝不张灯结彩,灯笼也不许照人只许照物,我竟不知夜晚还有这样的热闹,比庙会还要拥挤。

张起灵不叫我拿灯笼,自己拎了,搂着我在人群里穿行。这里的热闹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声鼎沸,只有窃窃私语,看中了什么问个价钱,合适了拿走,不合适再给人家放下。

我借着灯笼的火光一路看去,倒真的什么都有,文玩古董,兵器利刃,还有人怀抱婴孩,手牵幼童,甚至还有马匹粮草,也不知是哪里偷来的。

这些见不得光的营生是灭不完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因此张起灵也不动气,陪着我慢悠悠的走。

我没什么需要的,只是来看看,满足了好奇心罢了。走了大半圈儿,我竟在一处摊子上见到了个叫人惊讶的玩意儿。

那是一块锦鲤玉牌,成色极佳,只是有些旧了,锦鲤的眼珠上对着光有一丝红点,可做画龙点睛之笔。

见我拿起了玉牌,老板就低声道:“十两。”

我心中好笑,世间万物说不清道理,一样东西能失而复得两回。张起灵付了钱,我便把玉牌收在了,站起身来。

得了这东西,我不打算再待在这里,膝盖确实有些发疼。张起灵见我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我怎么了,也懒得再装,唤林青喊来马车,拉着我坐了进去。

马车里头早就烧得滚热了,我同张起灵挤在一起,把玩着那玉牌,趴在他肩上低声道:“看来你的手艺不值钱啊,十两银子就给买了去。”人间能有几回失而复得之事,无巧不成书罢了。

张起灵将我的手捧起,玉牌沾染了我们的体温,红点便透得深了。他见我笑,凑过来含住我的唇瓣,含糊道:“千金难买贤王一笑,这十两花的值了。”

 

镜面舟一叶,梅边屋数间,饶君双鬓白,还我半生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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