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暴君不正经的不正经番外之薄情》上

我突然想到,皇帝这个大猪蹄子从来没有低过头!!从来没有!!

每一次小王爷不开心,他都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小家伙闹脾气,给个东西哄一哄就行了!然后他真的每次都是这么做的!!!

就跟养个小猫咪一样,平时怎么哄都行,真的发火了也不会道歉,顶多就是哄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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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春雨落下,一不留神,江南的绿柳已抽出芽来,遥遥的看着一片春意,离宫竟也有些时候了。

张起灵这辈子从出生起就很少得闲,幼年时候忙着习字念书,登基了忙着国家大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他很不习惯,每日早早的就醒了,陪着我在床上赖着。

时间多了,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做什么都不着急,即便浪费了一下午也不心疼。我一直玩香打发时间,就和张起灵一起做,但是他做的味道我压根不喜欢,涩得难闻。

天气暖了我不喜欢在屋里待着,一定要出去溜达,江南多水,张起灵便带我出去泛舟钓鱼,让我学着修身养性。

养不养性我不知道,但是钓鱼确实是一件很打发时间的事情,鱼钩甩出去就要耐住性子等,张起灵总能钓的比我多,晚上回去做成西湖醋鱼。

连着吃了半个月的醋鱼。我再也不去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比我大多少,谁愿意陪着他做这些老头子的事情。

我们闲时喝茶听书,偶尔泛舟湖上,养得人都倦怠了。江南的水土果然养人,我的病竟也不像以往老是拖累,人精神了很多。

太医开的方子,我吃了一年又一年,可惜病总是不好,张起灵说他们都是废物。如今出来了,我才明白不是太医废物,他们早就说了我是郁结于胸,结打不开,病自然好不了。

我们这般离开,逍遥自在,可苦了小崽子们,琛儿三天两头就写信回来抱怨,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他天天被老头子围着说教,二更天都不能休息。又说弟弟身体不好,晚上闹着要太傅哄。

他和他老子一样,惯会用这样的借口,我还不知道他吗。看完了也就算了,送些东西和信回去,让他好好上朝,不许偷懒,天下苍生还指望着他呢。

琛儿的信总是分两份,大多是给我的,偶尔几封是给张起灵的,我知道他是在问父皇一些政事,新帝上位,总有老臣不服,他难免招架不住。

这些帝王弄权之事,我看了就觉得头疼,一律不管,他们姓张的家事,我一个姓吴的就不掺和了。

这些信三五日就送来,我并不常回,没有长辈天天给晚辈写信的道理,看完了就收起来。反倒是张起灵看完当即提笔写了回信,还叫林青去取印,亲自拟了一份手谕。

我知道肯定是朝中闹出了什么乱子,小崽子年轻压不住了,才来求父皇出马。他本来就有些心浮气躁,国家治理大事,还是张起灵来的果断。

这么想来,他比张起灵不知道命好多少,当年张起灵的处境艰难,内忧外患重重,他可没有个厉害的父皇能帮忙。

写完了手谕,林青不知怎么还没回来,张起灵便把手谕铺在桌子上晾一晾,我送上了杯茶,随口问道:“可是琛儿又来烦你了?既然天下交给了他,你又何苦天天操心。”

张起灵就着我的手喝了茶,道:“不是天天追着儿子喂饭的时候了?”

我道那怎么同,他那时候还小呢,现在大了,我可不敢管了,免得有人说教不严师之惰。张起灵点了点我的额头,道:“边疆动乱,在所难免,齐桁早就有些不老实了,敲打敲打他也是应该。”

自从黑瞎子伤了眼睛后,骁勇善战的齐家军便挪权给了齐桁,此人是有些本事,然好大喜功,又自视甚高。小皇帝刚登基,手中武将青黄不接,哪里治得住他,他自认有些战功,皇帝下的命令也装病推三阻四的。

不过张起灵的这道手谕并非是下给齐桁的,而是下给黑瞎子的,当初黑瞎子移交兵权之时,张起灵就留了个心眼,没有让他把主力兵权转移。如今时机也差不多了,才叫他把手上另外一块虎符交给琛儿,也好以此制衡。

张起灵在制约朝臣方面很有手段,他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并不愿意去立什么仁爱之君的名头。其实当朝为官,哪有人真的干干净净,难免会有些错捏在皇帝手里,只看他愿不愿意放你,他若愿意,叛逃之罪都能赦免,他若不愿意,翻起旧账来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我素日里同黑瞎子没什么交集,因为知道我不喜欢,解雨臣也很少在我面前提。我那时候年龄还小,只当他是畏惧皇权,听进去了我说的话,现在想来,他不像是会那么坦然就回来当官的人,张起灵说了什么也未必。

平日里我不过问,不过沾到解雨臣,才随口问了一句。张起灵大抵没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正好林青送了印来,他接在手里,淡淡道:“蛇打七寸,他为什么冒险而归,便拿捏住什么,自然不会受制于人。这也是琛儿应习的道理。”

黑瞎子自然是为了解雨臣才冒险的,我突然明白过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心头一寒。

自进宫后,唯一同我交好的只剩解雨臣这么一个朋友,其他人表面上讨好,背地里都说我的不是,只有解雨臣相信我的品德如何,甚至为了我同父亲吵架。

这么多年来,若没有解雨臣在,我在宫里怕早就捱不下去了。后宫前朝种种,事无巨细,张起灵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在他眼里,朝臣皆是棋子罢了,我不该多嘴,也不能多嘴。

张起灵捏着手中的印盖了下去,几乎听不清的一声,却是掌握一个人命运的动静。林青收了案台上的手谕,行了个礼匆匆出门去送了。

见我发呆,张起灵有些奇怪,就道:“可还是担心琛儿?”

我想问他些什么,又觉得可笑,这么多年了再翻旧账,没什么意思。他既能说出来,自然是不觉得有问题。

最终我还是摇了摇头,不敢在这些事情上造次,只道有些累了,想歇歇。

张起灵不疑有他,让我去榻上睡,自己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卷着小毯子,偷偷的看着他。他不爱笑,唇抿如线,人家说嘴唇薄的人薄情,说的很准。

解雨臣以前总劝我,说我同皇上十几二十年的情分维持不易,何苦为了外人伤了和气,惹得主子不开心起来。

如今这句话终究是用到了他自己身上,也不知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也是,张起灵终究是主子,他的疼惜怜爱,都建立在我懂事乖巧的基础之上,他要我懂他心意,又不能逾越唐突,他喜欢的只是不伤大雅的聪明。

梗在我胸口的这气来的突然,说出来未免太过矫情,哪怕是真的发了火,张起灵也只是觉得我闹脾气,哄哄我也就罢了,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做的,怪我心太软,也怪我太没骨头。

罢了,二十多年过去,我依旧怕他,也不知道是我和他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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