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我今天这么勤快！不给我一个爱的留言吗？

第二十七章长不大的孩子们

孩子实在太多了，胖子再怎么发飙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我们全身都爬满了小孩子。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张起灵从西藏到杭州坐的是高铁，如果这次他准备再次利用现代科技打车过来，那估计来了以后也只能把我的魂魄装进招魂幡里了。

好在这次张起灵没有辜负自己神使的名头，十秒钟以后，我看到河水中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有小孩好奇的伸手去摸那些丝线，反而被灼伤了手指，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只见那些金色的漩涡越来越大，张起灵一身干爽的从漩涡中慢慢升了起来，他看到我和胖子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手指一弹，小孩子们就全被弹飞了。

我捂着脖子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断断续续的道：“你给我……给我的什么垃圾符纸，全、全湿透了不能用！”

张起灵踩在了水里，把我和胖子拽上岸，只是道：“符纸只是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你的能力，你修行不足，符咒停不住才会化开。”

“学、学艺不精害死人啊……胖爷我早就让你好好、好好学习，非不听，遭报应了吧……”胖子累得像头牛，大喘气的同时还不忘损我。

我手腕子疼的要命，没心情回损他，刚刚情况太紧急，我那一口咬的太狠了，以前吃酱排骨都没有这么狠的下过口。我捂着手，心说太倒霉了我这只手，自从戴上这个镯子就天天受伤，上次受的那伤疤痕还没好呢。

张起灵见我呲牙咧嘴的，便朝我伸出了手，我不明所以，把泡烂了的符咒放在了他手上。他看了一眼，把烂纸撇进了水里，我下意识道：“小哥，不要乱扔垃圾，会污染环境的。”

“……手。”张起灵大抵对我的脑回路绝望了，开金口吐出了一个字。

我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递了过去，张起灵捏住了我的手，半弯下腰把嘴唇贴在了我的伤口上。这个动作实在太暧昧了，我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回水里。

还好胖子被淹的够呛，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编排我呢。我结结巴巴的道：“小哥，你这是……？”

一两秒钟的功夫张起灵就松开了手，他松手以后我才惊觉我是想多了，他亲过以后，我手腕上的伤口竟然全部消失了，连一开始划伤的疤痕都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愈合的后遗症，我感觉那块皮肤热乎乎的，我攥住手腕，怔怔的道：“谢谢小哥。”

小女孩毕竟还是孩子，见我们站在一边说话不理她就有点生气了，我看到她身上开始弥漫不吉利的黑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攻击我们了。

我立刻跳到了张起灵身后，道小哥你快抓住那个小女孩，她肯定是罪魁祸首。

听到我在说她，穿红衣的小女孩嘟起小嘴，指着我道：“坏蛋。”

看她那委委屈屈的样子，不知道还真以为我欺负了她呢，我难免有些失笑，有张起灵在我就有了底气，直接道：“你说谁是坏蛋呢，我怎么坏了？”

小女孩牵着冯健的手道：“你想让冯叔叔走，你是大坏蛋。”

胖子总算歇了回来，问小女孩道：“是你让冯健留在这里的吗？你很喜欢冯健吗？”

小女孩用力的点头，道：“冯叔叔是个好人，我喜欢冯叔叔，我想让他当我爸爸，我想让他当我们所有人的爸爸！”

“那你是不是因为寂寞，才把小朋友叫到河边来陪你的啊？”我蹲下了身子，柔声问道。她既然能用歌声吸引冯健过来，那其他的孩子也一定能够被她的歌声吸引，怪不得孩子们丢的时候大人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是自己走出家门的。

出人意料的是，小女孩摇了头，她道：“他们过的不幸福，我把他们喊过来，和我们一起玩，他们就开心了，我想要大家都开心！”

我听不懂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低声问张起灵道：“小哥，你能看出她是个什么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张起灵看着那个小女孩儿，道：“她应该是这条河里冤死的孩子们凝成的婴灵，是一种水鬼，死的孩子越多，她的力量越强大。”

我就道：“可是胖子说当时从河里只挖出了26具尸骨，这里不止二十六具啊……”就算不去刻意数，这些孩子的数量也至少在一百人以上，如果他们都死在了这条河里，那他们的尸骨去哪儿了，横不能全化了吧。

张起灵道心有怨念的孩子会连着尸骨一起被婴灵融为己用，至于被婴灵引来的孩子，大部分都被沉在了河床最深处，警察当年应该没有挖的那么深，才没有发现那些尸体，不然这个案子早就变成世纪大案了。

胖子听得瘆得慌，对张起灵道：“小哥，你还是先让冯健恢复神智吧，他在这跟这些孩子待了这么多年，可能知道点什么呢。”

张起灵甚至都没有用符纸，他只用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在冯健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冯健的双眼就不再发直了。胖子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的眼神看着我，我道看什么看，他又不是人。

冯健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迷茫的看了看我们，又看向牵着他的手的小女孩，他应该还有和小女孩玩耍的记忆，并没有太多惊恐的表情，只是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道：“对不起王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女孩没有名字，正如张起灵所说，她是河中被淹死的孩子们的怨气凝聚而成的，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思想的。

郭家村在很早以前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村子里如果有人家生下了女孩，或者身有残疾的孩子不想要，可以直接把孩子扔进村口的河里淹死，不会有人去追问孩子哪儿去了，也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后来法治社会了，村子里来了外来户，又多了一些外人村官，村民们才收敛了一些，不再肆无忌惮的淹死新生儿了。

小女孩一开始只是为了报复才吸引小孩儿过来，后来她的选择开始有指向性，被小女孩儿吸引来的孩子中，女孩占大多数，男孩占一小部分。但凡是在家里过得不好的女孩儿，她都会把她们喊过来，在她看来与其在家里被爸爸妈妈打骂受苦，还不如过来和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玩耍。

至于男孩儿就纯粹是报复，被抢走男孩的家庭，父母都是非常渴望要男孩的，甚至不惜打掉肚子里的女孩儿，或者生出来以后不管女孩的。

每五年才夺走一次孩子，是因为小女孩想给孩子的父母一次机会，如果他们愿意好好地养育孩子，就不会有事，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就连原本的男孩都会被夺走。

婴灵是郭家村丢掉的孩子们凝聚而成，她几乎可以操纵全部拥有这些血液的孩子，所以郭家村的人搬走以后依旧无法逃离女孩的控制。

孩子没有对错的概念，小女孩很喜欢冯健便把他留下来陪大家一起玩，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冯健，每天晚上小女孩都用歌声把冯健吸引过来，他们的玩具几乎都会冯健亲手做的。

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我看着那个笑吟吟的小女孩儿，心中一痛，多少被淹死的孩子才能凝聚成这么强大的婴灵，孩子们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就被淹死在了冰冷的河水中，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去，也没有人为他们的逝去掉一滴眼泪。

冯健低声道：“王警官，吴警官，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别怪这孩子，她不是故意害人的，她只是想大家好。”

胖子道：“这孩子确实可怜，但是她在这么搞下去，早晚会把警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她要是能保证以后不害人了，我们小哥肯定能放她一马，对吧小哥？要不咱们把这些孩子都超渡了吧。”

张起灵看了一圈，道：“其他的孩子不难，婴灵无法超渡，她是怨气所化，并非普通魂魄。”

我啊了一声，这意思是只能把小女孩儿给灰飞烟灭了呗，可归根结底来说她也算得上是受害人，要直接把她给弄死，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冯健一听就急了，挡住了小女孩儿，哀求道：“警官，别这样，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以后会管好她的，她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求你们了，别杀她。”

胖子也帮着劝道：“小哥，别赶尽杀绝啊，要不这样，咱们弄个结界，把她困在这个村子里，然后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害人了。”

张起灵并没有动摇，静静的看着小女孩儿，小女孩这才害怕起来，嘴巴一瘪，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可怜巴巴的攥紧了冯健的衣角。

冯健道：“你们不就是怕她会害人吗，我留下来看着她，有我在，她肯定不会再害人了，对吗？”小女孩看着冯健，委屈的点了点头，糯糯的道：“我没有害人……我以后不再叫小朋友来了……”

张起灵道：“你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

“愿意，我愿意的。”冯健拼命的点头，道：“这么多年我都待下来了，现在出去我对社会也不会有太大的贡献了，如果留在这里能帮助这些孩子，我愿意留下来。她不会离开这条河，我也不再离开这个村子。只要这个村子还剩一个人，郭家村就永远存在。”

有冯健的承诺，张起灵没有杀掉小女孩，他超度了所有的孩子，在村子附近下了几个结界。

我们离开的时候，冯健牵着小女孩的手站在村口，深深的给我们鞠了一个躬。小女孩高兴的唱起了一首童谣，她身上的怨气已经被张起灵封住，歌声中洗去了那些怨愤，恢复了孩子的天真。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妈妈去爸爸去，小宝宝也要去。

拉大锯，扯大锯，你过来我过去。

拉一把扯一把，小宝宝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