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逢生》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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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了死的想法后,支持我活下去的勇气如摧枯拉朽般倒塌了,我仿佛真的找到了一条可以解脱的路,折磨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被死这个想法彻底的点燃了。

就像那个在天花板上跳舞的小人儿一般,除了我,谁也看不见它,可它真的如存在。

这个想法我隐藏的很好,因为我已经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如何假装自己没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解雨臣给我的药,我开始正常的吃了,卫教授那里,我也正常的去,我甚至不再半夜里撞墙,不再随意的伤害自己。

没有人发现我想死,他们开始欣慰我的好转。就连卫教授都对我说,你的情况好了很多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突然发疯,我们回草原的行程大大的推迟了,没有人再提草原如何,也没有人再提那天晚上我做过什么。又一次的粉饰太平,将发生过的一切人为的抹去。

有了死这个想法后,我不再觉得难过了,也许是因为我找到了方法。一直以来我的痛苦都好像没有尽头,也找不到任何方法,现在好了,我找到了最合适的方法,这痛苦很快就会结束。

我不怪任何人,没有人逼迫我这样做,所有人都尽力了,不论方法对与错。因为我的病药石无灵,唯有死亡能让我解脱。

活着太难了,但是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我思考了很久,我应该如何结束这一生,我不想死的太惨,也不想死的太难看,最好能不要死的太痛苦。

我知道外国有一种叫做安乐死的方法,听说那种药喝下去以后会很平静的死去,可惜国内还没有,我总不能跟解雨臣要,他可能会先把我打死。

跳楼我不喜欢,会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割腕我倒是经常做,但是死了以后会变得很苍白,张起灵看到了会更伤心。

至于安眠药吃多了会面目狰狞,上吊脖子会被拉断,撞车会拖累别人,烧炭容易连累别人。

死也确实挺累的,我这一辈子看过了太过的死亡,多半不得善终,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珍惜生命,可惜生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像我爸妈一样跳西湖吗,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只要能及时被捞上来,尸体不会泡的太难看。

我骨子里还是继承了一些我父亲的文人墨客的浪漫的,有时候确实很矫情,我爷爷总说,我的父亲生错了时代,我可能也一样。

时代这个东西,永远都没有最好的,也没有最坏的,它并不需要为人类的生死负责。

也许我的人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止步不前。我的灵魂死在了那一年,只剩身体还在苟延残喘,这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自己选择自己的死亡时间是有优势的,我可以安排好一切后,从容的死去。

我想过了,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了,需要担心的人都在这里了。三叔反正回来了,他可以和二叔相互扶持,没有了我,他们的下半生也不会凄凉。悲痛总是有的,也已经习惯了。

解雨臣,他帮了我很多,我这辈子是无以回报了,还得继续麻烦他。如果他有时间,希望他能替我去看看二叔,或者在斗里提点一下胖子,别让他太莽撞行事,我不想太早见到胖子。

胖子,大概会一直骂我骂到他死的那一天吧,我会把所有的存款都留给他,他也一大把年龄了,要有点钱才好过下半辈子。

我把所有人可能的反应都想好了,唯有张起灵,我无法想象若是我死了,他会如何。

这也是我没有立刻去死的重要原因,张起灵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他的人生中只剩下我了,我死了,他肯定不会独活。

说我自私也罢,说我没良心也好,我不想他死,我想他好好地活着,他过的那么苦,日子好不容易好了,死了太可惜,他值得更好的生活,他值得拥有所有美好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这样的我,舍弃自己的好日子。

要是他忘了我就好了,只要他忘了我,他就能好好地过日子了。我突然想起,他说过自己的家族有失忆症,如果遭受重大的打击就会引发。

我的死对他来说肯定是重大打击,但是会不会失忆就不一定了,没有具体的方式可以计算。

太过纠结后,我开始焦虑,死原来也不容易,这种焦虑直观的反应在了自残上,我找了一把刀,割开了手腕。

家里没有别人,我表现的太过正常,他们都放松了警惕。我看着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割的太深了——也许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可能不错,我这辈子就没有按照计划过过,我十六岁的时候计划上大学,结果跑去了内蒙古;我二十岁的时候计划回杭州,结果待了十年;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计划和张起灵永远在一起,结果我背叛了他。

那么,我三十六的时候计划的跳西湖,就改成割腕吧。

我割的并不是大动脉,血不会一直流出来,我就放了一盆温水,把手腕放了进去。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冷,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这些血有多少了,我不太清楚,上一次一口气流这么多血,还是为了给张起灵献血,一眨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啊,忘了写遗书了,我应该先写好遗书的,不然他们不知道我死的很安详,会担心我是不是一时冲动。我懊恼的想着,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瑕疵。

还没等我懊恼完,大门处传来了钥匙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我听得出是张起灵的声音,但是血流的太多,我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只能躺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起灵应该是买了昨天我说想吃的西瓜,然后走进了厨房,把它泡在水池里冰镇。他又走进了卧室,没有看到我,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跑到了卫生间,撞开了大门。

“吴邪!”他冲过来,把我的手从水盆里拿出来,拽过毛巾按住了我的伤口。

我想说我没事,却已经说不出来了,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脸上有些凉意,像是有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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