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绝处》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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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我眼睁睁的躺到了天亮,大约三点钟左右,老痒进屋睡觉了,可能是怕打扰我,他蹑手蹑脚的去了另外一张床睡;大约四点钟左右,胖子也进屋睡觉了,他的体积太大了,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吓得他手忙脚乱的按住了桌子。

他们俩忙了一晚上,沾床就着了,两个人的呼噜此起彼伏的,睡的很香。我想着反正都躺了一晚上了,就别这时候起来打扰他们了。

如此这般“睡到”五点钟左右,张起灵回来了。他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依旧很淡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我这边,拉上了帘子。

我以为他要上床补个眠什么的,不想给他发现我其实没睡着,就卷缩着没有动。没想到张起灵弯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道:“吴邪,怎么了。”

张起灵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过多的语气,我却觉得特别安心。我转过身,朝他伸出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没吭声。张起灵见我没有要说的意思,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小哥,我的老师去世了。”我把头埋在张起灵怀里,闷闷的道,“那个老师对我可好了,小哥,你也有老师吗。”

“曾经有过。”张起灵侧身躺上床,想了想,回答道。

“曾经?是你小时候的老师吗,他还活着吗?”

“不在了。”

“那他怎么去世的啊。”

“日本人刚进东三省的时候,想请他去教日本军官的女儿学中文,他不肯去,就被打死了。”

张起灵的年龄永远是个迷,就算他的老师在当时没死,活到现在恐怕也得一百多岁了。我就道:“可是他至少是为了民族气节才英勇就义的,他的死是有价值的,如果刘老师是这么去世的,我还能安慰自己,但是她死的好憋屈,她儿子死的更憋屈,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张起灵轻轻的擦掉我眼角的泪痕,捧着我的脸道:“吴邪,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有公道可言的。”

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从来没有人很直接的把这话说出来罢了,张起灵说完之后,我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永远都不会懂。

熬了一宿,我有些困了,打了好几个哈欠,张起灵让我好好睡一觉,很快就没事了。我问他今天还会出去吗,他道场部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个月应该不用再去了。

听到他今天不会再出去,我才安心下来,眼皮子沉的要命,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回到了昔日的教室中,应该是下午的第二堂课,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教室里,春日催人睡,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很多同学都悄悄竖起书,偷偷的睡着了。

我缓缓的看向左边,老痒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坐在我前面的女生扭头回来跟我借橡皮,我递给她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刘老师坐在讲台上批试卷,时不时的看向讲台下面。

虽然每个同学的脸都很清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而且说不上是美梦还是噩梦。

仔细想想,我来到内蒙古这么久了,一开始还会怀念一下学校的生活,后来我就习惯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些同学和老师了。如果不是老痒这次来了,告诉我刘老师的事情,我可能根本就想不起,在杭州我还有一个老师。

她活着的时候,我天天嫌她烦,有时候上课还会接话茬,让她哭笑不得。现如今,她去世了,我反而哭天抹泪起来,岂不是很虚伪吗。

“吴邪,你又开小差了是不是?好好写作业,别走神!”刘老师发现我在走神,没有好好的写作业,便看着我,开口道。

“吴邪?醒醒,吴邪,快醒醒,吃饭了!”

“……?”

胖子的大脸映入我的眼帘,见我睁开了眼睛,他就道:“还睡呢,睡一天了,我以为你晕过去了呢,快起来了,吃晚饭了。”

晚饭?我睡了一天?我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老痒和张起灵都坐在桌边吃面条,胖子手里也端着一大碗面条,呼噜呼噜的吃,差点把面条掉到我身上。

“老、老吴,快来吃饭了,王、王大哥下了面条,可好吃了!”老痒给我舀了一大勺面条放进碗里,摆在桌子上拍了拍,说再不吃就面就糊了,不好吃了。

胖子一听这称呼就乐了:“啥玩意,老吴,就他这年龄,老哪儿了?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装大辈,等你们长到我这年龄,想让人喊小王,都没人喊咯。”

“小王没人喊了,小王八可能还有人喊,咋,你想听?”我穿上鞋,忍不住损了胖子一句,“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老王~~吧~”

胖子踢了我一脚,让我麻溜吃饭,少拿革命同志打趣。我朝他做了个鬼脸,坐下把面条给吃了。别说,睡了一天,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剩下的面条全被我一个人吃了,连汤都没放过。

吃完饭,老痒告诉我,明天他想回去安排好的牧民家里住,他初来乍到的,还有很多要学的,既然安排好了,还是抓紧过去,不然对人家不好意思。

我点点头,说明天骑马送他去。虽然我也很想跟他多叙叙旧,可是现在张起灵回来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不要让他们多接触为好。张起灵的身份太敏感了,别说老痒是红卫兵,他就不是,我也不敢跟他说。

睡了一天,我的精神头很好,就和老痒一起下夜,放艾草盆,抓紧机会聊聊天。说了一会无关痛痒的话题,老痒果不其然问到了张起灵的事情,他道:“老吴,跟你一起住的那个、那个叫张起灵的,好像是个汉人啊。”

“嗯,小哥是汉人,他是东北的。”我没有明说张起灵的来历,只说他是东北的,这样也不算说谎,老痒肯定会以为他是来插队的。

老痒有些同情的道:“是汉人确实不错,可、可是怎么安排你、你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啊,他性格好沉闷啊,一天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点也不热情。而、而且,我觉得他看人的时候,总是阴森森的,面无表情的怪吓人的。真是苦了你了,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多、多无聊啊。”

我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只好含糊的道:“组织上安排的嘛,这也没什么,小哥就是性格闷,不咋爱说话,但是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那、那就好,不过想想也是,你、你这样的性格,谁能欺负得了你,你、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老痒摸了摸下巴,认真的道。

“去你的吧,你就不能说我点好的?”

“你也没啥好的给我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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