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绝处》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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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张起灵按在床上休息之后,我接手了处理鱼的工作,来内蒙古这么久,剥皮宰羊我已经很熟练了,连狼皮都可以从头到尾完整的剥下来,可处理鱼还是头一回。

张起灵让我注意一点腮的部分,别把手戳破了,还有苦胆,破了整条鱼都会苦起来。

我喜欢吃鱼,但是处理鱼的过程让人愉快不起来,黏糊糊又冰冷冷的,刮鱼鳞也很恶心。我把鱼下水掏出来想喂给狗子吃,没想到连最贪嘴的驴蛋蛋都不肯吃。

这种时候,我开始思念胖子,他不是说今天要给我送好吃的吗,这都一天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把鱼都处理好,我倒了一盆水,挑了一条很肥的鱼放进去,寻思着煮一锅热乎乎的鱼汤给张起灵喝。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清淡的鱼汤他应该喝得下。

“你起来干嘛!”我端着锅走进屋里,就看到张起灵披着外套蹲在门口,身上的纹身一点也没消失,明显没有退烧。

张起灵嘴里还叼着两个钉子,手上没停,咚咚咚的敲着什么,含糊的道:“门松了,漏风。”

“漏风我会修,你起来干嘛,想肺炎吗?”我把锅坐在炉子上,揪着他朝床边走,心说这个人真是少看一眼都不行。

张起灵被我小鸡护崽的夸张表情逗乐,有些无奈的道:“吴邪,我没事。”

我把被子小心的掖在他身下,盘算着这被子够不够厚,毕竟发低烧会冷,发高烧会热,我很不客气的道:“什么没事,本来没事,你这么折腾就有事了!好好躺着,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大抵是张起灵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家说不省心,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发烧可能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他生病就是大事,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

为了更好的观察张起灵是否退烧,我隔三差五就会去看看他的纹身。抛开别的不说,这个纹身在判断发烧上确实挺有用的,铁证如山,他想狡辩也没用。

看纹身的时候,我也能看到他肩膀上被狼撕咬过的旧疤痕,因为时间紧迫,当时缝补的不够高明,长好之后的疤痕很明显,层次不齐的。

我忍不住摸了摸那道疤,想起那时候的危机,说实话,如果换成别人,那样的重伤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一看到这疤痕,我同时想起的是当时负责给张起灵换药的医生,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化脓切开再缝上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搓了搓胳膊。

“怎么了,会冷?”张起灵掀开被子的一角,让我躺了进去,他身上特别暖和,我忍不住朝他怀里蹭了蹭,摸着他的肩头问道:“小哥,这是不是你受过最重的伤啊。”

张起灵想了想,掀开被子给我看他左边小腹的位置,道:“应该是这里最重,当初被刺刀捅伤的。”

我摸了摸那道伤口,果然很深的样子,没有修补过,完全是硬靠自己长上的。张起灵说那时候医药紧缺,能糊上一把草木灰都算特别照顾了。不看还不知道,他身上有好多伤疤,都是陈年旧伤,有一些比较浅的伤口,已经只剩下浅浅的白痕了。

也因此,他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小病小痛比常人要康复的快。现在这种程度的发烧,几个小时就会退烧了。

我问张起灵,这些是不是下斗的时候弄的,他说大部分是下斗弄得,还有一些是小时候训练留下的。他们张家的小孩,能走路就开始训练下斗,因为他的血比较特殊,还经常被带着下斗放血。

“放血也有讲究吗。”

“嗯,伤口的位置决定了出血量。”张起灵在手背上比划着位置,给我看哪里的位置出血多,哪里会出血少,如果割的太深了,可能会止不住,浅了血又不够,需要一定的熟练度。

我拍掉他的手,心说这种事情我不需要知道,谁会那么变态,没事在手上割口子玩。

不过这么一对比,我的童年还真是平淡无奇,想想我小时候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就是下河摸鱼不小心摔倒,把膝盖给磕烂了,好几天没走成路。

想到小时候,就想到三叔,我小时候很调皮的,跟着三叔总会弄的一身土回家,家里其他人就会怪三叔没有把我看好。三叔总是说自己要做大事,没时间带小孩,嫌我是个拖油瓶。

好的时候也有,他心情好很大方的,给我买糖果从来都不吝啬,有时候我被其他的小孩欺负,他会骂我没用,然后撸起袖子去给我报仇。其实三叔这个人真是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打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孩,一点不脸红。

我是在相对温馨的家庭中长大的,除了三叔偶尔会跟我说的,我家过去的那些所谓风光的日子外,我从没有觉得我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安分的过日子。

关于未来,我没有和现在的年龄相符合的伟大的宏图展望,反而有些过于老头子了,什么为国为民,我脑子里没有概念,我只想努力的多赚一点钱。

等我赚够了钱,回杭州上大学,毕业后就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就可以孝顺父母,孝顺爷爷,逢年过节的,能带张起灵回家,到时候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谁也不缺,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这种简单的愿望如果最后都无法实现,那我以后可能会怀疑世界的真实程度。

我抱住张起灵,有些强人所难的道:“小哥,你答应我,以后别受伤了好不好。”

张起灵没有嘲笑我这个有些过于天真的问题,他很温柔的拍拍我的后背,低头亲我的额头,道:“好。”

“我也会注意不受伤生病的,以后咱们都得好好的,来,咱们拉钩。”

“?”张起灵一脸迷茫,明摆着不知道什么是拉钩。

不接地气也是张起灵很可爱的地方,我笑着抓过张起灵的手,让他把小拇指翘起来,用我自己的勾住他的手指,轻轻的上下晃了晃,嘴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张起灵学着我的样子,也晃了晃手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只是一个过于简单,没什么用的简单誓言,却会让人觉得心中很安,好像只用勾勾手指头,说出来的话就能实现,永远都不会变。

如果真的可以永远都不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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