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冥婚》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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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怕二叔会追上来,所以跑的很快,一直跑到后院我才敢停下来,扶着桂花树一个劲的喘粗气。

张起灵天天锻炼,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比走路还轻松,优哉游哉的站在我后面,看着我喘。这可是我自己家,还得像做贼一样,我不免抱怨道:“小哥,黑瞎子你们抓着没有啊到底,他可是罪魁祸首。”

“此人神出鬼没,不太好找。”张起灵淡淡的道,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仔细想来真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一直焉不唧唧的。我三叔说这种人都是扮猪吃老虎,看着不咋地,其实一肚子坏水。

这算是老谋深算还是算老神在在?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我二叔还挺像的,当然他俩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他俩好像都挺克我三叔的,如果我跟他们多学习学习,三叔也会怕我吗?

喘了好一会,我的呼吸才完全平复,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屋里,连出去玩都很少,猛地一运动就显出弊端来了。张起灵前几天有提出过,可以教我一些很简单的防身术,强身健体也可防身御敌。

我小时候也有过做武林大侠的梦,不过他打完那一套“简单”的拳法之后,我非常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梦想。把我撅折了也达不到他的三分之一,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还好吗。”张起灵见我扶着树半天没直起腰来,以为我怎么了呢,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了神,道:“没啥,就是想了点无聊的事情。那什么,小哥,我带你去看看客房吧。你放心,我家小,横竖都走不出五百米,你可以自便。”

说归说,不过是客套一番罢了,我还不了解他吗,除非有事,不然屋子都很少迈出一步去。

我家不比张家气派,几间旧屋罢了,我作为家里最小的,住的房间也不好,客房就在我房间的对面。好久没来客人了,屋子里一股尘土的味道,我脸都要红了,慌忙跑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跟家里说一声,让他们把客房整理一下了,不然你先去我屋里坐一会,我叫下人来打扫。”我随手摸了摸桌子,还好没有摸上一手的灰来。

“不碍事。”张起灵并不讲究这些虚礼,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或者鄙视来。我松了口气,请他去我房中坐一坐。

好在家里人记得给我拾掇拾掇屋子,还提前给我泡了茶,准备了糕点。我请张起灵随意坐坐,我家没什么规矩,穷人家不讲究。

张起灵点头应了,目光在我屋内短暂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书桌边放的红木箱子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道:“哦,这个,是你们家送给我的  ‘聘礼’,我都还没来得及看。”

送来的时候,说过是一些珍贵拓本,不过我那段时间烦都烦死了,哪有心情看劳什子拓本,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堆在一边了。

左右没事,我把箱子拿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一查看。张起灵用手指头从上到下捋了一遍,从中间偏下的位置抽出了一个本子,道:“这本是我拓的,不是真品,想来是不小心拿混了。”

原来这些都是张起灵的藏品,箱子也是他的,里面装的大部分都是真品,但是有小部分是他自己拓来玩的。当时张海客拿的时候,居然没有分辨出来,直接整个箱子拿过来了。

如果是我家送人家东西,不小心把我做的东西拿出去送了,我发现之后可能会去撞墙。张起灵就还好,面色如常,我很好奇他拓的到底有多好,才会让张海客拿错了。

我把他抽出来的几份拓本拿过来仔细翻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就道:“你怎么认出这是你做的啊,我觉得挺真的。”

“这里,我有做记号。”他半探身过来,用奇长的两根手指头指了某个位置。

顺着他的手指,我努力的看了半天,才看出了他做的记号来。心说怪不得他不怎么着急,做的这么精致的东西,完全不用不好意思嘛。就算他们张家以后倒了,他也可以凭借这手艺生存下去,倒腾点假货什么的。

我问张起灵,他们家是不是也有学习造假,他道基本的都有学过,再深一些的就只有专门的人才会学了,不过他们不是为了造假,而是为了分辨假货,毕竟在这个圈子里,真的没有假的一半多,稍有不慎打了眼,赔钱是小,丢人事大。

这一点我深以为意,这个圈子造假的手艺人多如牛毛,有时候做的比真的还像真的。就连三叔这种沉不下性子来的人,在这方面也很精细,一点也不敢怠慢。我听三叔讲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个东西因为做的太好了,反而被认了出来,因为那个朝代的官府很穷,做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精细,小缺陷成为了判别真假的重要证据。

“小哥,你做族长,还需要出去下斗吗?”斗里不是很危险吗,如果族长死在了斗里,那还不群龙无首?

张起灵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并非一开始就是族长。”

我没听懂这句话和下斗不下斗有什么关系,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追问。也许对他们家来说,族长不算什么重要的职位吧。

但是等等,就算族长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也不能如此随便呀。这箱子明明是张起灵的私人存货,张海客居然这么随意的就拿出来送人了,他可能没想到族长还会活过来,就直接用了他的“遗物”,噫,这人真的很讨厌。

知道这些东西的正主是谁之后,我还厚着脸皮留下它们,好像有点不太好。我就道:“既然这些是小哥你的东西,那等回去的时候,就带回去吧。”

他道没事,都送给我了,我就留着吧,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如果我喜欢,他还有一些,回去可以找给我。我连忙摆手:“啊,那怎么好意思啊。”

张起灵把拓本按照年份排好,收进箱子里,浅浅的笑了一下,伸手搓了搓我的头顶,道:“吴邪,你不必跟我如此客气的。”

从来都不喜欢笑的人,突然笑了,即使意义不明,还是会很让人吃惊。我也说不清他笑起来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只觉得脸上突然烧起了一片,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抓起一把糕点塞进嘴里,拙劣的掩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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