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不许催更,高度洁癖,不拆不逆
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瓶邪】《尘间》中

来啦来啦~这是个短篇,不会太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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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没有灰,说明这里有人在用它,那用它的人在哪里?

我慌张的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里压根就没有人,而且山洞有很多裂缝可以通往其他的地方,最宽的足够两人并行,所以根本无法确定人在哪里。

最大的可能是掌门没有死,他还继续在这里生活着,如果是这样倒还好了,至少我也是他门下弟子,他应该不会把我给弄死吧?可是他都这么多年没出来了,怎么知道我是门派中的弟子,万一以为我是什么坏蛋,躲起来偷袭我怎么办,我可经不起打。

思及此,我跪地上磕了一个头,提高音量道:“在下乃是掌门座下送饭弟子一名,因大雪封山,不得已叨扰掌门清修,待到天气放晴,弟子立即离开,绝不多留。”

说完这话后,我听到北边的缝隙中传来细碎的声响,似乎有人走了过来,而且距离已经非常之近了。在我说这话之前我发誓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看来他真的在偷偷地靠近我。

等到那人真的走出来后,我借着烛光终于看清了“掌门”的庐山真面目:来人是个小伙子,单从外表看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皮肤很白。他只穿了一条裤子,赤裸着上身和双脚,这里有温泉不假,却也不至于这么热,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么。

他真的是那个闭关了五十年的掌门吗?看起来并没有得道高人的感觉,反而感觉很平静,有点蔫吧吧的。

而且和我想的有一点不一样的事,本以为他在这鬼地方住了五十年,早就胡子头发一大把了,如今看来只是头发长了一点,仪表还是很整洁的,看起来就是一个模样还不错的少年人而已。

我试探着道:“您就是掌门吗?”

来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对我的闯入似乎并无怒意,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恭敬的道:“弟子吴邪,擅闯禁地实属无奈,望掌门恕罪。”



掌门的脾气还挺好的,对我擅闯禁地的举动没有什么反应,我把送给他的饭菜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他就自己去吃了,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疑心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他一个人住在这个鬼地方几十年,正常人一两年不说话也就不会说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对着墙壁自己说话的,像我在这种地方住三天可能就已经疯了。

爬了一天的山,我的肚子也饿了,拿出胖子给我做的大饼,夹了一些酱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两个才觉得舒坦。

再看掌门,他的菜真的惨不忍睹,就是一小盘青菜炒豆腐,米饭也根本不香,果腹罢了。胖子其实手艺很好的,平时给我们做的青菜豆腐都是放足了作料的,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所以这东西做成这样,恐怕是副掌门嘱咐的。

我吃的这么香,他却在吃如此难吃的东西,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就把夹了酱的饼递了一个过去,道:“掌门,天气冷,多吃一点才能保暖,您要不要吃一点饼?”

他吃东西挺快的,不过就那么一点东西谁吃都快,一会的功夫已经全部吃完了,我递了饼过去他也没有拒绝,接过来吃了,没什么表情,似乎吃什么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我还以为他是不能吃,或者吃不了这么多,原来他是可以吃的,而且确实吃不饱。

既然都能吃,为什么不给他吃点好的呢,又不是没有钱。副掌门表面上吃的清淡,其实背后还不是大鱼大肉,有个做厨师的朋友就是能知道这些有的没的,门派每个月在吃喝的开销没有人比胖子更清楚,他偷偷跟我说过,那些掌门长老一顿饭钱,都抵用半个门派的弟子的开销了。

吃完了东西,我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把盘子放进了篮子里,顺便数了数饼。因为不知道雪会下多大,胖子给我烙了二十个饼,都是实心的,一个足有四两,足够我吃十天的。

现如今多了一个掌门,我俩分就不够吃十天了,不过看雪的势头应该也不至于十天下不去,顶多就是饿一点。总不能我吃着让他看着,不说他的身份,我也吃不下去啊。



就这样,我被迫和掌门共处一室,一开始是有些窘迫,主要我怕打扰到他,后来我发现他安静的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盘腿坐在石床上一坐就能坐一个时辰,怪不得人家说老僧入定,我看他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了。

他不吭声,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谁知道他练什么呢,万一打扰他让他走火入魔,神功失败事小,当场把我捏死事大。

只是这里实在太过安静,只有水滴的声音,我坐了一会只觉昏昏欲睡,石床毕竟是人家的,我就把嫌热脱下来的棉衣铺在了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靠在墙上睡了。

我实在太累,虽然地方不舒服,还是睡的非常的死,加上这里又实在安静,等我终于醒过来,却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提醒我再睡下去就要饿死了。

方才我睡过去的时候,掌门就在石床上打坐,我现在都醒过来了,他还在打坐,一点也没有动弹的意思。我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疑心他其实是坐着睡着了。

饼有限,我只吃了一个就不吃了,只是口渴的难受,这里唯一的水源就是温泉水,我尝试着舀了一勺喝,刚进嘴就吐出来了,全是硫磺的味道,实在太难喝了。

“南边,有水。”略嘶哑的男声自我背后传来,我惊讶的回头,发现闭目修炼的掌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那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的,原来他还能说话,只是太久没有说了,声音难免沙哑。

我道了声谢,拿着竹筒走进了南边的缝隙中,果然看到有一些水从上方渗了出来,日积月累形成了一个很小的水洼,看来掌门平日里就是从这里取水的。我舀了一些喝了几口,水有些凉,温泉的热度很难扩散到这里。

温度降下来,我不由打了个喷嚏,灌了一些水就匆匆回去了。掌门见我回来,又闭上了眼睛,他赤身裸体的,居然不觉得冷,着实让人佩服。

肉体翻胎的,是怎么做到闭关五十年的,我十分费解,只是他当初被送进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孩童,这样的地方我一个人待着都觉得他害怕,他肯定也怕过吧,又没有人能帮他。

即便他不害怕,这么多年他难道没有生过病吗,想了一会,我又觉得是自己太操心了,这种功本来就是要苦才能练的,等他练成了出去,不知道多么风光,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呢。



如此和掌门相处了大约两天,我已完全适应了,不再战战兢兢的,能够用平常心来待他。毕竟在这里没有外人,他自己不端掌门的架子,我也很难有所畏惧。

他当真活的不像个凡人,每日就是练功打坐,打坐练功,至于吃食,我给他就吃上一些,不给他也从不跟我要,连水都喝得极少。

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硬撑了两天实在受不了不说话,就尝试着和他搭话,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是年轻,叫掌门我实在很难跟他聊天,就自作主张换了个称呼,道:“那个,小哥,你真的在这里待了五十年没有出去过吗?”

他睁开了眼睛,道:“自入,未出。”

“不会觉得很难熬吗?”我了然,他在这里没有日月,很难判断时间,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进来以后没有出去过。

他摇了摇头,道:“习惯了。”

我不由同情起他来,便道:“我听副掌门说,明年开春你的神功就成了,到时候会恭迎你出去,你就不用再在这里头待着,可以去外面啦。”

他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期待,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来一小会,他显然有些迷茫的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在这里待得实在太久了,久到他已经遗忘了外面的世界的模样,难怪我说可以出去了他并不期待,谁会对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有所期待呢。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努力地回忆了一番,支支吾吾的道:“外面……外面很好啊,什么都有,有春夏秋冬四季,有春雨冬雪,有日出日落,有鸟语花香,你可以看到很多人,也可以看到很多动物,外面有很多颜色,不像这里一直都是黑漆漆的,外面还有很多好吃的,我跟厨子可熟了,到时候让他做给你吃啊,酸甜苦辣什么都有,不用老吃这些没味道的东西了。”

我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出那些东西的样子,累积的灰尘刚好能够画画,他盯着我画出的痕迹,道:“我记得一种味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

他说的实在太过抽象,连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就道没事的,等出去我陪他多吃一些东西,总能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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